他皱着眉头,把那扇门板放在屎坑子上面,踩着门扇走过去,伸手在屎坑子后壁上摸索了半天,就听到“咔嚓”一声,后壁上出现了一丝缝隙,他用带来的刀片插进去,轻轻地拨动,这缝隙越来越大,居然是一道能够滑动的半人高的石门。他打开强光手电筒,一束白光照进了洞里,里面空荡荡的,地面光亮无比,就像有人天天进来打扫一样。他掏出一团写满字陈旧的棉布,撒上一点白酒,用打火机点燃丢了进去,很快,这团面布就烧光了。“这很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可惜这么些年我苦心孤诣弄来的宝贝啊。既然带不走,就暂时放在这里,等我闯过这一关,你们会重见天日的。”
魏强东,现在的司徒建北一边叨咕着,一边走向了左侧洞壁前。他站在那里,小心地用手里的刀慢慢地轻轻地撬开一道缝隙,直到能够伸进去一只手掌,才停了下来。他蹲在地上,从防水背包里抽出一根一尺长拇指粗的不锈钢棍子,用这根棍子探进缝隙里,朝着缝隙后面轻轻拨动,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咔哒一声,那道缝隙开始转动起来,又一扇中轴可以旋转的门被他打开了。“老子的爹可是唯一知道这里的机关消息的人,如果强行破开这道门,嘿!这里的一切宝物都会被从天而降的大石头一下子砸进地下的流沙里,谁也不会想到巨石下面的流沙里会有宝物。到最后还是我的。不过就是要花费更大的功夫挖出来罢了。”
司徒建北叨咕着,弓着身子走进了这个密室。下一刻,他的脸上出现了迷醉的表情。强光手电的白光下,一大堆小山一样的古董珍宝在闪闪发光。有各种礼器各种瓷器,绝大部分是黄金和宝石美玉以及各种首饰。黄的是金子,白的是银子,宝石五彩缤纷,白玉温润,珍珠有点发暗了,这些光彩反映在司徒建北的脸上一会惨白,一会暗绿,一会发紫,一会发黄。显得十分诡异。他从这些珍宝里面挑挑拣拣,抽出一根粗大的金项链戴在脖子上,又抽出一条戴在脖子上,一连抽出五条,足足超过五六斤重,他也不嫌累赘。看来他这是在为远走高飞做准备了。他想了想,从脖子上取下两条项链,绕在手脖子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好,这东西不太纯,这么多年了,里面的杂质掩盖了黄金的本色,看上去就像是铜链子,其实里面的黄金应该在一个九左右。能值点钱。”
他又找出两枚金戒指戴在左右手上,还找到一枚翡翠扳指一枚白玉扳指戴在两个大拇指上。又往衣兜里抓了几把金锭玉石挂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堆宝物。在这个洞子的角落堆着一堆用塑料袋子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成捆大额人民币,都是百元一捆的。他倒出防水背包里面的所有东西,把一袋子钱放进背包里,用手按了按,觉得不满意,又倒了出来,打开塑料袋子,重新把钱一摞摞地放进背包,一直到放满得满满当当。这才拉上拉链,再粘上包包口上的魔力贴,站了起来。半人高的旅行防水双肩背包,盛满了大额人民币,那重量不下上百斤。这家伙单手拎着就躬身出了洞子,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关好洞门,做好掩护,这才退了出来。到了屎坑这个洞子里,他再次关好这一道洞门,用浮土在基本上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缝隙上又撒了一遍土,直到他认为天衣无缝,这才住手。他出了洞子,把盖在屎坑子上的门扇重新拉出来,挡住这个屎坑洞子,再把门扇上面他留下的脚印抹去,这才满意地长舒一口气,回到了他居住的洞子里。他从地上的席梦思床垫夹层里抽出一个塑料袋子,从里面取出一沓子证件。有办好手续的护照,有身份证,有户口本,有驾驶证,还有各种各样的银行卡。他摇摇头,想把银行卡塞回去,又想了想,把这些银行卡和那些证件一起收进了装钱的双肩包,再从包包里拿出两沓子钞票放进裤兜里,这些证件和银行卡上的名字都是司徒建北。他走到洞子的角落,从一个柜子里拿出几包真空食品,有牛肉有烧鸡还有驴肉,一边撕开一袋子烧鸡塞进嘴里咀嚼,一边从另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个瘪瘪的皮筏子,拉着走出洞子,吃完烧鸡,就在坟墓之间的空地上开始用打气筒给皮筏子打气。等皮筏子打足了气,他又回到洞子里,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狠狠地喝了一口。然后,他从上衣兜里取出魏强东的身份证等证件,用打火机点着了。他看着魏强东的所有证件被烧成灰之后,满意地点点头:“魏强东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司徒建北仍然活着。所有欠我的人,你们等着,我会一个个地去找你们,等我的事情办完,我会消失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就是另外一个富豪!你们能奈我何?”
他脱下脚上的靴子,扔在席梦思床垫上,从柜子里取出一双新靴子穿在脚上,最后在席梦思床垫上倒上一桶汽油,再把另一通汽油放在床垫上,再拉出一根导火索,通往洞口,在洞口的防风位置上,点燃了一炷香。这一炷香的根部绑着导火索。这是一个简单的点火延时装置,他深知,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不容易出错。这柱香烧到导火索的位置应该是在三十七八分钟之后。那时候,他早就出了司徒冢墓群,进入河南山区了。等这边的事情消停之后,他会找到那个叫李发财的警察,那个时候,瞅准机会,做掉他,再远走高飞!那时候天高地远,还有谁能把老子怎么样?他走到洞子外面,背起双肩包,头顶着皮筏子,朝着附近的哪条小河走去。他知道,只要从河里坐着皮筏子离开,那些警犬就再也无法找到他。五分钟后,他已经坐在了河中的皮筏子上面,用一只短桨开始划水。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远处警犬的吠叫声。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群。皮筏子顺溜而下,加上他用力划桨,很快来到一座大墓跟前,河水直接从大墓的洞口处钻了进去。原来,河水是这样消失不见的。半个小时之后,司徒建北已经给皮筏子放了气,折叠好,塞进一个石洞里。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点起一根烟,就在他刚抽了一口,还没吐出来的当口,远处响起一声沉闷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