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柳洛坐在贺涟对面默默听着其滔滔不绝的讲述。
与其说是在讲述,倒不如说是在倒苦水。
等贺涟将自己的经历全部讲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讲的似乎有点多了,当即便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贺仙子,冒昧问一句,你脸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等贺涟讲完后,柳洛这才缓缓开口问道。
“这是翁宜年故意为之的,他想要让我以这副恐怖模样见人,而且他为了防止我将伤疤修复,还特意在伤口处加了一些毒药,导致我再也无法恢复原来的容貌!”贺涟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了,贺仙子,现在可以说说让我来此的原因了吗?”
既然客套和叙旧的话语都已经讲完,柳洛也直奔主题了。
“在回答道友的问题前,我斗胆再问一句,道友的实力如何?”贺涟这次问的很小心,她听柳洛说结婴才数十年时间,这点让她心中有些忐忑。那翁宜年可是结婴数百年之久了,若是柳洛实力不济,那她的希望可就真的要破灭了。
贺涟的问话让柳洛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对方,死在他手上的元婴修士数量不少吧。
“马马虎虎吧,算不上什么大神通之人。”柳洛摸了摸鼻子说道。
他说的已经很委婉了,本来是想拿天竹老人做比较,后面又觉得不合适,干脆就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来搪塞了。
至于贺涟会怎么想那是她的事情了,柳洛现在也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才回答这些隐私问题。
虽然对柳洛的回答有些失望,可贺涟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不知道友可知道神兽雷鹏?”
贺涟的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让柳洛听的有些糊里糊涂的,不过一听到雷鹏这两个字,他心中猛然一动,面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点头道:“当然知道,此兽天生便精通雷电神通,遁速也是极快。”
“好,我知道哪里有一只雷鹏,而且还是受了重伤的!”
贺涟的话让柳洛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雷鹏是何种存在,怎么会是一个小小结丹修士所能窥视的。
“你是想用雷鹏的消息作为交换,让我帮你对付翁宜年?”贺涟既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拿此事作为筹码,至于意图如何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对付翁宜年了。
“正是!雷鹏的消息我可以保证一定真实,对此我可以发下心魔誓言!”贺涟面色凝重的说道。
雷鹏一声都是宝,而且还是无价之宝,任谁听到一只受伤的雷鹏都会心动。柳洛若是表现的太过冷淡,反倒是有些不合常理。
“你要做什么,是杀了翁宜年还是将其重伤即可?”柳洛沉吟了一下后问道。
他的七翎翅就剩下驭风神鹰和雷鹏两种本命翎羽了,现在有了雷鹏的消息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见柳洛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贺涟却是微微一愣,她也打听过不少关于元婴修士的事情,知道想要灭杀一名同阶的元婴修士是千难万难的,对方就算打不过元婴出窍施展瞬移秘术是很难追上的。
“道友有自信能够灭杀翁宜年?”贺涟有些狐疑的问道。
“尽力而为吧,不过重伤和灭杀可是两个不同的价格。若道友只是知道雷鹏的消息,在下也只能做到前者了。”现在是轮到柳洛开价的时候了,跟对方墨迹了那么久,柳洛可不想单单一个消息就去招惹一名无冤无仇的同阶修士。
虽然也不怕那翁宜年,可他信奉的是无利不起早而且要利益最大化,不管对谁全都一样。
听完柳洛的话,贺涟的心绪也活泛起来了,原先她真的只是打算请柳洛出手对付一下翁宜年,却从未想过要杀了对方,可现在见柳洛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贺涟心思也变多了,若是真的能够杀掉翁宜年,那她以后可就不用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若是柳道友能够真的灭杀翁宜年,我愿意将一截天骨当做报酬给与道友!”贺涟反复思量的得失后开口说道。
“此话当真?”柳洛表情极其凝重的问道。
所谓的天骨其实一种长得类似骨头一样的石头,此物极为神妙,无人知晓其来历,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如何诞生的。
据说某些天骨内蕴含了天地法则,若是能参悟一星半点儿都是天大的造化,关于天骨的传闻不少,每一个参悟了法则的修士最后都拥有一门极为厉害的神通。不过能够领悟天骨之内法则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有些天骨传了成千上万之手也没一个人能够参悟出一点门道,多少人穷其一生最后都是饮恨而终。
天骨的数量极少,对于此物的信息也是很少,而且大多都是记载在杂谈笔记中,只被人当做一个传闻来看。
“千真万确,这天骨是我最大的秘密,翁宜年就是知道我有一块天骨,这才留我至今。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将我一身真元吸干了。不过,天骨被我放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贺涟将心中最大的秘密说出来后,有些紧张的看着柳洛说道。
她现在的心里也很紧张,若是柳洛听到天骨后被贪欲占据心灵,那她可就真是引狼入室了。
“以翁宜年元婴期的修为,对你施展搜魂术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柳洛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对我施展搜魂的确是很容易,不过我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脑中所有的记忆全部封印,若是有人强行搜魂,那些记忆就会自动消失。”贺涟的这番话看似在解释,实则是在警告柳洛可别轻举妄动。
无论是雷鹏还是天骨,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柳洛虽然有自信能够在一瞬间制服住贺涟。
可他也不敢去赌对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如对方所说的那样,那他可就真的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