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度带上了面具,没有急着离去,就在江南不夜天独有的江景上游荡。“眼睛真是不少,他们如何放心你一人入内。”
张承风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藏匿在人群之中的保镖,自是躲不过他的眼睛。“在这江南不夜天中,除了张少爷,又有谁伤的了我呢?”
云笼月回过头来,露出盈盈笑意。江灯水火,铁索船桥,夜景中的美女一袭白衣,像是沾染人间烟火的仙子,分外迷人。水雾飘起,又像随时会飘然而去,不复凡尘。张承风眼中有莫名笑意,走向美人的步伐看似轻巧,却暗藏着一股气势。索桥,荡漾而起,带起两侧的江水波涛,且,越摇越厉害。砰!张承风一脚点下去,平铺在水面上的索桥像是波浪一般涌动叠起,像是要塌了下去。白衣丽人立在上面,身体纹丝不动,嘴角依旧带着一抹醉人的笑意。“真是不凡,看来谁真的要耍流氓的话,怕是要吃大亏。”
“在张少爷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云笼月轻轻摇头,眸中张承风难以理解的光彩,她平稳的走了过来:“惊涛之下,张家依旧将少爷您留了下来,注定您是个不凡之人。”
“别总是这么直白的夸我。”
张承风大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卡递了过去,道:“一亿五千万,还差了三千万,真是抱歉。”
“不必了。”
云笼月将张承风的手给推了回去。“要的。”
张承风又推了回去。借着那张卡,两人的手接触在一块,张承风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低下了头,却发现对方的中指上带着一颗戒指。“原来……你订婚了?”
张承风有些讶异,心中出现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将卡顺势放在了对方手中。“剩下三千万,我会找机会还给你的。”
“不用。”
云笼月摇头,又要还回去的时候。一道人影快速靠近,走了过来,直接将卡夺到手中:“既然是借出去的,自然要的!”
是云笼月的经纪人,那个中年妇女,一双眼中满是提防之色的看着张承风。随即,她对云笼月道:“小姐,江面风大,还是早些回去吧,让别人看到也不好。”
目中闪过一抹伤感之色,云笼月对着张承风低了低身子:“张少爷,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
张承风点头,脸色有些不自然。不知为何,那颗戒指总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好像还有些眼熟的意思。云笼月离去之后,那个经纪人依旧在,她走到了张承风的面前,脸色冷了下来:“张家的少爷,如今张家已无,我真心希望你能安然度过余生。”
“从今往后,你和小姐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牵扯太多会害了小姐,也会害了如今的你。”
“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给任何询问和反驳的机会,急速跟上了云笼月。张承风能轻易将人留下,但他却没有这么做。此刻,他脑海之中都是那颗戒指。“可惜,当时有点不好意思,没有看的太清楚,那颗戒指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张承风皱着眉头,一个人走在索桥上。“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即便见过,想必也是很久的事情,而且接触不多。”
他摇了摇头,嘴角自然的流露出一抹苦笑:“没想到竟然已经订婚了,难道我真成了绿帽派送专家吗?”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头走了。就在他为陈殿堂盘算着该如何夺取大权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张少爷,请来笼月住处一会。”
张承风的心顿时一跳,脸上立马浮现..笑容。“这不太好吧?人家只是订婚了,这婚都还没结呢,要是……...”嘿嘿直笑,把着.....心态,张承风直接就往她给出的地址赶了过去。路上,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烁着各种念头,之前那个经纪人说的话,也不断在他耳边响起。“我这是怎么了?”
从来没有过的犹豫,以至于他脑海之中有些杂乱,似乎赴今夜之约,对于自己而言,会有极大影响。“不管了,人家女孩都这么直白了,我还扭捏个屁!”
把自己鄙视了一遍,张承风直接拦下一辆车就往她给的地址去了。“你在干涉我的事情。”
回到住处之后,云笼月摘下了面具,俏脸冰寒无比,接过了经纪人手中的银行卡。“小姐!”
经纪人低着头,道:“我知道这事会让你不高兴,但您必须清楚,他不是你应该惦记的人。如他不记得你一般忘记他,对你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北行上都虽然天家方面没有催促,准许了小姐游玩上京的要求,但若追查下来,此事涉及到张承风……”啪!话未说完,美目之中冷芒一闪,云笼月竟然动手打了她一个巴掌!“张承风三个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小姐!”
经纪人心中一惊,眼中也闪过了一抹怒意。对方虽然身份尊贵,但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对自己动过手,如今竟为了那个废少,打了自己!“小姐,即便你不喜,想必也知道,如果现在天家要对付他,等待他的结局唯有死!”
“我将离去,能有多少纠葛,此事与你无关!”
云笼月冷声道。“小姐。”
经纪人抬起了眼眸,盯着她的手:“今夜,你戴上了这枚应该消失的戒指,是要告诉或暗示他什么吗?”
刹那间,云笼月眼中竟有一抹慌乱之色,红唇一咬:“今夜之后,将离金陵,怀念旧人旧事,有何不可?”
“为了安全起见,我希望小姐能够丢了这枚戒指,免得惹来大祸。”
经纪人再道。“离开金陵之时,我会将这戒指丢入茶楼下的金陵江内,这个回答,你是否满意?”
“如此最好。”
经纪人点头,缓缓往外退了出去。“我要休息了,不要再打扰我,否则这江水之下,除了多出一枚戒指,或许还会带上一具尸体!”
云笼月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是!”
经纪人也被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下去,将外面的门关死。云笼月低下了脑袋,看着中指上的那枚戒指,眼中渐渐出现了一抹水意。“原来……你订婚了?”
响起这句话,她的心中便是阵阵抽痛。“笼月从未怪罪过他不认识我,我心痛的只有当年人沦落到如此地步。”
她将戒指套牢了,坐在了椅子上,对镜贴花,深夜浓妆,将原本就倾城的脸描绘的越发迷人。一笔笔,是心中之情,如楼下江水西流;一滴滴,是诀别之泪,不再东回!红妆成,她推开贴身携带的红木箱,从中取出一盏凤冠,戴在头顶;有取出一件赤金凤披霞,着在身上。推开窗户,月光瞬入,照应的是哪家新娘端坐?擦去泪痕,再补妆容,笑颜迫月,柔荑托玉颜。等待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