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趴在傅老太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傅老太连忙抱住她,被她这个举动吓得不轻,“芸妮子,你这是咋的了?”
“是不是害怕了??”
“你别怕,我陪你,赵广兴这个死老婆子天天哭,怕不是要死了,看把我家芸妮子吓得,该背时的,挨千刀的死婆娘,死都不得好死!”
傅老太只当是傅芸被赵广兴吓到了,一边安抚傅芸,一边咒骂道。
傅芸这一哭,可不得了,直接将屋里的人都哭了起来。
朱玉稳听见傅芸的哭声,连忙拎着个煤油灯就冲了出来,“小芸,你怎么了?咋突然就哭了?”
孟老和杜老也冲了过来。
“就是,有啥事跟我们说,爷爷们帮你出气。”
傅庆国也跑过来,眼巴巴的望着傅芸。
他这孙女儿一向坚强,从来都不带哭的,这次是咋了?
都怪赵广兴那个死老婆子。
傅芸缓过来,看到身边围了这么多人,连忙摘下眼镜擦了擦泪水,“爷,奶,孟爷爷,杜爷爷,娘,我没事。”
“就是刚刚奶奶抹着黑出来的时候,我想起了我之前做的一个梦。”
“啥梦啊?”
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道。
傅芸顿了顿,便说道:“我梦见我爸那时候还喜欢喝酒,他抢走了娘借来给我治病的钱,娘没追上他,摔倒在地上,送去医院的时间晚了。
娘没了,两个弟弟也没了,小雪在医院里被人贩子盯上,拐卖到了别的地方,受了一辈子的苦。
爸爸喝醉酒摔倒在了河沟里也没了,整个家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我爷因为伤心没多久也走了,奶也哭瞎了眼睛……”
说到后面傅芸泣不成声。
朱玉稳眼眶红红的,一想到傅芸描述的那种画面,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傅庆国的脸色也不好,“混蛋小子,要是他在我跟前,老子一定给他几烟杆脑壳。”
在傅庆国看来,傅芸这是让傅青柏以前吓得心里留阴影了,做梦都没梦见过好事。
傅老太的脸色也不好,她看了傅庆国一眼,“记住你说的话,等他回来补上。”
“啥?”
傅庆国有点没转过来。
傅老太瞪了他一眼,没多说话。
孟老和杜老则是一脸不明所以,只得安慰道:“小芸,梦都是反的,你别往心里去,你看你们一家人过得这么好,你说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傅芸没说话。
其他人也很沉默。
似乎因为傅芸描述的这个“梦境”心情都沉重起来。
“娘,我想去茅房。”
“行,我陪你去。”朱玉稳点头,然后对其他人说道:“爹娘,杜叔,孟叔你们都回去睡吧,我陪小芸去,我有灯!”
傅老太和傅庆国他们点了点头,各自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傅庆国缓缓地开口:“刚刚小芸说的时候,我觉得很难受,老婆子,你说那是梦吗?”
傅老太啪的一巴掌呼到傅庆国身上。
“不是梦是啥?”
傅庆国:“……”只能是梦,不是梦的话你不让说。
朱玉稳带着傅芸出来,傅芸假装小解了一下,然后跟着朱玉稳回去。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已经把傅青柏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小芸,你刚刚说的真是梦?”
朱玉稳从听完傅芸的话之后,内心觉得特别的难受,眼睛又酸又涨,忍不住的想流泪。
一想到傅芸描述的那种画面,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割一般。
傅芸故作茫然地说道:“我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的,醒来天就亮了,起床发现娘和弟弟妹妹都在,应该是梦吧。”
傅芸也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梦醒了之后,一切都好好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
朱玉稳揉了揉傅芸的脑袋,没再说话。
傅芸回到房间后,锁上门就进入空间,然后又让傅青柏把她带了出去。
父女俩走在路上,傅芸突然想起她奶叮嘱她爷爷的话,有些心虚的对傅青柏说道:
“爸,我可能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嗯?”
傅青柏一脸疑惑。
傅芸不想再提及那些沉重的事情,就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快走吧。”
说完,傅芸加快了脚步,傅青柏也连忙追了上去。
漆黑的夜里,道路两边都黑乎乎的。
加上赵广兴凄厉的呜咽声,和四周的狗叫声,走在空旷的黑夜里,傅芸感觉无比的瘆人。
这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
“要是害怕就去空间。”
傅芸摇头,“我想看你怎么收拾她。”
傅青柏捏了捏傅芸的鼻子,有些无奈,自己的女儿能怎么办?宠着呗!
傅青柏索性直接将傅芸背在背上,这样速度快,傅芸也不害怕。
其实傅青柏并不知道,他背着傅芸,也没减少她的恐惧,走夜路的人总是习惯性的想回头往身后看。
可越看,越觉得身后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一般。
越看感觉越明显。
傅芸趴在傅青柏的背上不敢回头。
活了两世,这是她第一次趴在爸爸宽阔的后背上,上一次是在背篓里。
幸福好像真的是越来越多了呢。
很快,傅青柏就带着傅芸来到赵广兴家不远处,此时赵广兴正坐在门口,哭得歇斯底里。
“呜呜……没良心的坏东西,你们就欺负我这个瘸腿的老娘,你们不得好死,要遭报应,天打五雷轰……”
傅青柏把傅芸放下,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要遭报应也应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