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用喜鹊带黄金回家还是不大放心,以后还是送送信和吃食吧。”黄圆圆道。
“小青到月底也能回来了。”吴胤轩道。
“嗯,天叔叔倒是顺利~”黄圆圆闻言下意识的开口惦记,舌尖转了转,总算把墨墨怎么还没好这句话咽了下去。
上次就惦记着不经意说出口了,结果这人就问找墨墨有啥事儿。
能有啥事儿,问就是没事儿,瞎惦记呗~
“他也是怕我们忙,不敢多耽误。”
“能突破才是正经呢~”
“你今儿煮了啥?闻着挺香~”
“芋头糖水。”
“啥时候能吃啊?”
“热的一会儿都能吃,冰镇的要早上。”
“那我一会儿先喝一碗,里头是不是放桂花了?”
“狗鼻子真灵光。”
“嘿嘿嘿,桂花贼香,子北喝不喝?”
“喝!”小坚强连连点头。
黄圆圆下楼去给锅里头加了糖和鸽子蛋,用陶锅盛了三大锅冰镇上,一会儿夜宵一锅,明日早食一锅,明儿下午一锅,这都是安排的妥妥的。
端了镇到温热的两碗上楼伺候小主子们吃完,便也不等林管家他们回来,只留了灯,三人就各自回屋躺下了。
轩天和轩武除了打坐几乎都不睡,即便睡,也是中午的时候回来靠着三楼冰鉴睡个地铺。
别以为地铺是虐待,毕竟二楼五个房间里也都是地铺,大家都没有床~
打完坐,黄圆圆让小喜给铺子送芋头汤,家里这头六个人,就不去凑热闹了。
小喜回来,给带回来一大蒸笼二十多个肉包子,给大家乐坏了,哼哧哼哧的吃得贼香。
“圆圆啊!你啥时候能学会做包子啊?”林管家感叹。
“二爷爷您看~”
“啥?”林管家看着黄圆圆摊开的两只手上啥也没有,困惑道。
“您看我这手是能揉面还是能包包子?”
“噗~不能不能,你还小呢。”吴胤轩道。
林管家……
“不行!我今儿还是得出门。”黄圆圆道。
“干啥去?”吴胤轩问道。
黄圆圆指了指蒸笼道:“买包子,这一蒸笼不够咱吃啊~”
“我架着马车去吧~这头也能开始往里进家具了。”轩武意思他架大马车去,多买些,不然时不时就得续不上包子馒头,那甜不滋的点心一吃就腻,吃完就饿,太不扛事儿了。
大家空银里的包子饼子都吃光光了,除了之前几日吃个稀奇,到后来,那点心拿来做主食总归是不得劲。
“真的吗?今天开始打扫了吗?”黄圆圆激动。
“院子外头这会儿都已经开始扫了,院子里头下午一边测试一边打扫,到黄昏头就能交付了。”林管家道,。
“真棒!”吴胤轩和坚强也瞬间开心,这可算是能正经干大活儿了,这阵子不是画图就是看书,最多也就是吴胤轩趁着黄圆圆陪着坚强的功夫,研究研究染料和叠色。
“那我们应当能在出伏之前忙完。”黄圆圆也高兴极了。
七月二十六处暑,二十八就出伏了,虽到时候能凉快下来,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只立秋到出伏之间,天虽热的厉害,却也是雨水最稀薄的时节之一,不耽误算着日子干活。
“争取二十六忙完,二十八咱就能到家了。”吴胤轩道。
“嗯嗯!”前头地方虽大,工作量不小,可他们也是把需要做的工作都反复核对过了。
坚强主要负责打扫,吴胤轩负责画线和水流加温镜片的安装,轩武负责家具木门,轩天和林管家夯一切,黄圆圆种所有,各司其职。
坚强在上次打扫的时候也开了窍,学会了用意念归类粉尘,木屑这些,效率高了不说,对观想这件事的兴趣度也是提高了不少,开始有意识的观察和认知事物了,这是这次府城之行最大的收获。
这不,一听说下头已经开始打扫了,吃过早食,非得跟着林管家他们一起下山去帮忙。
“圆圆,这个颜色是不是又深了?”
“嗯哪,这头过度的不自然了。”
小坚强不在家,吴胤轩就拉着黄圆圆继续研究叠染工艺。
叠染其实很不好染,需要从浅色开始,一点点往深色里头染,一朵花儿,在花瓣和花心处的一套渐变,可能就需要叠上好多次,若是再带上茎叶的颜色,那层次就更多了。
一次次上色,固色,脱色,上蜡,脱蜡,重新上蜡,最后出来的成品,底色也有可能过于斑驳到没法看。
整个花色已经不是平面上的线条,而是立体的过渡,晕染,和一次次的叠加。
是以这样的工艺也只适合做小件。
若是放在外头,这一个纯手工的帕子就得做上一二十天,复杂的花色做上一个月都有可能,染剂的石头磨料和配方调整,那更是多不胜数。
吴胤轩非要做,黄圆圆对此不予置评,谁让这是吴胤轩和于氏两人一唱一和建立出来的革命感情呢?
之前的棉布,带手绘蜡染花色的本就不多,只做出十多匹来,只一个集上就卖光了,于氏惦记的不行,可黄圆圆这头也是批量都给染了纯色布,除了留给吴胤轩做实验的,也得等下个月才能回来白坯。
吴胤轩却是结合了彩瓷的叠色,对布料的叠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一次做出满意的成品来,只是叠了四次色的蟹爪菊,就这,就给得瑟的不行,偏生于氏一瞧见,稀罕的不得了,转头当天就给卖出了好价钱。
当时那个女人怎么说的?
“轩哥儿,这个手艺,千金难求啊!你想啊,就算是绣品,绣出来那么大朵的菊花,那就只能做扇面,做不了帕子了。
你看咱这个,棉布的,不仅比绸缎吸汗,比绸缎还好看。
这么一个画篇,人家买回去,可以做帕子,可以做扇面,可以做插屏,还可以镶宫灯,不论男女,这东西都能用得上。
这说明啥?说明咱压根不愁卖,价钱还是咱们说了算,是不是这个理儿?
咱能有本事把棉布卖的比绸缎还贵,这叫啥?这叫真本事!
再没人能比你做的这个更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