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台,这位已经年过七旬,马上进入耄耋之年的老人,从血缘辈分上,还是刘弈的叔爷爷。
可他现在没有一点长辈的架子,站在刘弈面前,只剩下瑟瑟发抖。
虽然皇室或者贵族里面有许多龌龊,但做是一回事,但被人扒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被刘弈发现的,毕竟知晓这件事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他的心腹,他那个又是儿媳又是妻子的女人,更不可能将这种丑事说出来。
到底是谁呢?
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呢?
刘台心思烦乱,可他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以忠心到不要性命,而有些人,却可以为了利益出卖主子。
心腹,有些时候就是负心。
刘弈完全不理会对方的沉默,只是淡淡的吃着点心,看两个孩子练武。
过了一会,韩龙先一步完成了功课,跑过来灌了一肚子水,准备开吃。
刘弈对他们的训练很严苛,但完成训练之余,却非常的松弛,这种劳逸结合和严慈相宜,让韩龙和卢毓不仅能够认真修炼,心里还没有任何包袱。
“韩龙。”
刘弈忽然开口道。
“师父。”
韩龙立刻停止进食,站起身恭敬道。
“一会等卢毓练完功课,你们先送叔爷爷出府,再回来吃东西。”刘弈淡淡道。
“知道了,师父。”
韩龙应了一声,便将目光放在了卢毓身上,似乎在思考卢毓还需要多长时间完成今天的任务。
虽然是师徒二人的对话,但刘台知晓,这话是刘弈专门说给他听的。
他原本以为刘弈不开口,自己可以凭借求饶蒙混过去。
可现在看来,刘弈连一点讨价还价讨要好处的机会都没给自己。
他心中有些不忿,毕竟请他过来查探刘弈的人,还给了不少好处。
刘弈虽然说拿捏住了自己的把柄,最起码语气要客气一些。
只可惜,直到卢毓练完功,刘弈也没再开口。
“老人家,您请吧。”
韩龙恭敬的说道。
至于刘弈,连看都没有看刘台一眼。
这一刻刘台是真的呆不住了,焦急道:“子琪,你就这么让叔爷爷离开,不怕我出去说些什么?”
“随你。”
刘弈依旧一副不紧不慢毫不在乎的样子。
他越是如此,刘台越是着急。
看着卢毓韩龙两个都已经想要推他出去的孩子,刘台在自己的声望以及活命的机会,和财富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不把那件事说出去,我什么都说。”刘台焦急道,再也没有了刚才想要拿一把的沉稳样子。
刘弈看着他,淡淡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叔爷爷,我们都是一家人,要互帮互助,总不能一家人欺负一家人,你说对不对?”
“对,对。”刘台忙不迭的点头。
“你得了什么好处?”刘弈直接问道。
“一笔钱财,五千两黄金,还有我孙子可以活下去。”
“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查探你的情况。”
“没别的目的了?”
“没了。”
“指使你来的人是谁?”
“刘协还有南匈奴的人。”
一番快问快答后,刘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再次陷入沉思。
他原本以为刘台的出现,是刘辩安排的,与那个叫张天放的前后两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只是他没想到,刘台竟然是刘协安排的。
“这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刘弈心中冷笑。
他忽然重新回到洛阳,尤其是在抵达洛阳之前,在南召县的那次讲话,必然会影响和触动一些人的利益。
遭受刺杀他能够理解,只是他不知道,刘协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是只担心自己,派人过来看看,还是说,这里面也有他一份功劳。
“你怎么能确定,是刘协派你过来的,是他的心腹找上你的?”刘弈问道。
“不是。”
刘台摇头,解释道:“由于宗室里面的人也良莠不齐,一般每一年都会小聚几次,看看谁家混的不错,就出手帮帮对方。”
“这一次,我也没想到,正常举行的这样的小聚会,刘协竟然亲自到访,他是亲自在我书房跟我说的这件事。”
“而且他还特意强调,让我等消息,什么时候金吾卫再次出发,还派遣了刘辩的心腹,我才赶过来。”
他这么一说,刘弈就能够确定,刘协没有参与以往的一些事情。
一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有心机,但做事考虑的不够周全。
单说一点,那就是身为主公,除非必要,否则绝对不要亲自下场。
第二,刘弈就看出这其中的问题了。
刘协让刘台出手的时间,是刘辩派遣金吾卫护送御医和心腹。
可刘协怎么会知晓,刘辩的那个心腹张天放会与自己起冲突。
虽然在董卓的压迫下,刘辩的帝位岌岌可危。
但由于自己的存在,也许是蝴蝶效应的原因。
原本九月份就要被废的刘辩,硬生生的被晚废帝好几个月。
第二点就是,董卓没敢太过放肆的为祸后宫,只是大肆玩弄了许多宫女和少量的先帝的妃子。
也因为如此,后宫那边,还是何皇后在掌控。
刘协能够知晓刘辩的一些事情,刘弈可以理解,但要说对后宫消息的了解,可以超越何皇后,刘弈绝对持否定态度。
那么问题就来了。
刘协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给予他消息的这个人,是真心想要帮助他,还是说有着其他的目的。
他是刘辩的心腹,来给刘协挖坑,还是说他是外人,目的是为了挑起皇室内部的争端,让刘辩和刘协兄弟二人兄弟相残?
一时间,刘弈陷入了沉思之中。
至于南匈奴参与其中,刘弈心中有数,无非是让刘台看看自己这个大汉的当世名将,现在的状况如何,还会不会醒过来。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大汉皇室积弱许久,五千两黄金不是那么好拿出来吧?”
刘台讪讪道:“钱是南匈奴那边给的,放我孙子是刘协的承诺。”
“呵呵。”
刘弈轻笑道:“一个消息赚两家,你这个生意硬是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