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弈心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浩然令相关的奖励。
但激活七彩,才这么一个盒子,也不知道到底藏着何等宝物。
但当下尚无暇多想。
“这于吉倒是个异人,不知道和张角和青道人相比如何。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将这些海客来人给引为韩家父子所用?如此不大像非得道之人所为。”
刘弈尚未见过于吉,倒不好评论他到底什么样的人,毕竟后世所言,都是传闻。
大抵得自己躬亲所见,才能确定是有真本事的济世道士,还是欺世盗名荧惑人心之流。
正思量着,就听到外间传来骚动。
少顷,有海客来报,“公子,那韩氏父子去而复返,转眼工夫,将这乌苏集围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如此之快?他们有多少人?这不能是袁术的兵马呀!”
刘弈大吃一惊,因为韩家父子离开不过两时辰,除非他附近屯养私兵,否则断然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海客禀报道,“回公子,他们有五百人,手执兵戈,杀气腾腾,誓要拿公子复仇。”
以一当十,若是幽云十八骑那样的精锐,自是不惧。
但海客固然悍勇,到底没有经过系统训练过,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味道。
好在刘弈现在称号光环这些加成甚多,最能以少胜多,五十人抵御五百人,倒是不惧。
他立刻取出劲弩,给五十人装备上。
他率人出了去,就看到韩元仲骑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倒也生得虎头燕颔,有几分将帅模样,比起他那纨绔儿子,强胜太多。
看得刘弈颇为纳闷,遥遥看去,他看得清楚,韩元仲和韩小虎身上,并无半点相似。
难道这就叫虎门犬子?
韩元仲见了刘弈,纵马而前,冲他大喊,“尔乃何人?吾观尔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倒也是个可造之才,吾极为惜才,愿意放下尔伤吾儿姒续之怨,袁公此际正在扬州,尔且随吾投投袁公,何愁壮志不酬?”
刘弈听得这厮居然想要招抚自己,不由得十分好笑,遂大声回道,“投了那袁术,果真能得意?袁术刚愎自用,素无才能贤德,府上文贪武嘻,所过之所,百姓颇多乱难,我看你韩元仲相貌,倒也像是个人物,何以先是纵肆虐乡里,继而伏首就人,跟随那徒有四世三公之名,实则德不配位,欺世盗名之人?”
那韩元仲听了他此番话,似乎颇为震惊。
这时候二人相距不远,他上下打量刘弈,神色古怪,隐约有些怔忪,好一会才喃喃道,“竟如此相像!竟如此相像!”
他本打算痛下辣手。
不知为何,心头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刘弈此刻肤色大变,容貌亦做了不少改观,他自问除了身边熟人,罕有能认出来自己的。
听了此言,不由得暗自吃惊,寻思,莫非自己声名一时无两,对方竟然认出自己?
但为何,自己却对韩元仲素无印象,难道这厮见过年幼时候的自己?
但随即想到,而穿越至此,所谓相由心生,自己和当初那个娇生惯养由失意的浪荡纨绔儿,形貌早就大不相似,这精气神,这气场,早就有了颠覆性改变。
所以他不多想,只喝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速速闪开,否则我这就率人冲将过去,勿以为倚多必胜少,区区五百人,还不放在本少眼内!”
“对!就是要这个气度!”
韩元仲突然面露喜色,回首喝道,“众将,那不肖逆子何在?给我拉上来!”
随即他的裨将将那韩小虎拉过来。
韩小虎迷惑不解,语气亦颇有责备怨怼之意,“父亲,断了孩儿子孙根的恶人贼子便在眼前,父亲何以不放马践踏过去,为儿报仇,却和不共戴天之仇人啰唣如此之久?”
韩元仲探手执住他紫绶腰带,将他拎过来,一刀将他刺了个胸透,“祸害乡里不孝子,我韩元仲岂有这样的儿子,现在大义灭亲,以儆效尤!诸位亲见,还望做个见证!”
这一下,看得双方将士都是目瞪口呆,不明就里。
那韩小虎死不瞑目,身体跌落在地,双目仍是圆睁着,死死盯着父亲,目含不解迷惑。
他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父亲会对自己下此辣手。
“都说虎毒不食子!竟下此毒手!”
刘弈惊讶至极,“素时不加管束,此际忽手刃骨肉亲儿,虽然说的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但究竟惹人狐疑哪!韩元仲,你这个人真叫人看不透啊!难道这是你为了笼络我们五十人,甚至不惜杀死亲生儿子?”
韩元仲面不改色心不跳,“方游公子是吧,这不是你和这些父老乡亲想要的公道?如此吾亲手斩了这逆子,以示公义,难道不对吗?当然,子不教,父之过,某对此,亦负有责任!来人!”
他喝令,“快将某杖责一百,并罚饷一载!”
那些将士,竟也上来,老实不客气,将之摁倒,噼里啪啦,实打实的往那屁股落了一百大板子!
这事情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看得众人益发惊疑。
其时百姓围了一重又一重,看着这个热闹。
这年头,他们看过的怪事多了去了。
这县太爷自罪自罚,他们还是首见,是以一时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说是侠士方游,感化了县太爷,手刃犯下泼天大罪的逆子,竟至于自刑自罚。
且说现场。
韩元仲来了这么一下,剑拔弩张的双方,一时间便打不起来了。
“难道是认出本王来了?故此戗杀亲儿,以赎其罪?”
刘弈不得不这么思量,否则这于情于理万万说不通。
“方公子,咱们到里面说话如何?”
韩元仲扶着老腰,痛苦不堪,但挨打时候,愣是一声不吭,被打得皮开肉绽,依然坚挺着。
刘弈也就进去了,实在是想看看这家伙要玩什么花样。
下人奉上茶水。
而韩元仲一身杖击之伤,也让医师处理过。
“方公子,你长得颇似某家一位故友,英姿飒然有英雄气概,你我投缘,何不结为莫逆之交,一起共事,干一番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