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心头不免迷惑。
如此看来,庞峰和常兰早就和好如初。
何以这个情伤任务,不独没有完成,反而有了变异?
真是奇哉怪也!
“叮咚!”
“系统检测到,宿主得到了鬼谷兵家一脉的衣钵传人之一庞峰归心,得到部分兵家气运。因为先是敌对关系,而后被感化投诚,特此奖励宿主体质加一卡二张,驯化卡二张。”
系统继续道,“系统检测到宿主体质已经达到十九点,特别提醒,体力敏智神闪等属性点数卡,二十点是俗世极限。一旦突破极限,将发生不可回转的可怕结果,后续加点务必慎重。”
“特别建议,身体素质的各项系数,保持在十九点最为合适,高而不溢,留有转圜余地。”
“鉴于此,开启非人才召唤卡片的等数目转换功能。”
刘弈听了不由一怔,随即暗叫侥幸,上次得到的体质卡,幸好给了恨大。
否则自己体质已然超标了。
一开始他以为敏捷等同躲闪。
现在看了灵敏度,才发现,这玩意和命中和灵光,甚至智力神识都相关。
而和躲避相关的,反而首先是体质,神识,智慧,然后才是灵敏。
系统如此郑重其事提醒,令到他不寒而栗,不知道突破系数极限,到底会出现何种可怕恶果。
同时他有点不安。
因为铁塔的体质与力量,明显在自己之上。
那他是否行将突破极限呢?
耳中,庞峰继续说起自己经历。
原来他将儿子寄养武陵地,带着妻子常兰,经过洞庭,江夏,中途翻山越岭,从襄水与长江交汇处的石阳,抵达淮河上游的平春,经过光州与固始,渡河,然后抵达淮河对面乌苏集。
鬼谷一门,何止兵法了得,对于山川地形,地龙走向,也是异常熟稔。
到了这位置,他忽然发现这里地势诡异,似乎秦岭与太行两处龙脉汇聚后,陡然有一处暗脉转入此处,竟然于地底郁结,似生异象。
但急着求医,细微处他来不及勘察便已渡过淮水彼岸。
岂料到了市集上,发现于吉却已经离开,往扬州方向而去。
听到这里,刘弈算了下他的时间,“也不对啊,十月怀胎,你到这里也没多久,和于吉离开时间亦是吻合,但你何以如今仍滞留此处?难道此处地脉真的如此诡异,领导你滞留不去??”
庞峰本应该第一时间也追往扬州才是。
“对于我而言,地底就算有再多的诡异,也比不上我为常兰恢复昔日容色来得紧要。”
庞峰神色黯然,“当此其时,绊住我脚步的,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妻子。”
原来他住在乌苏集客栈里,不知为何,总是嗜睡,常兰便让他多休息休息,说他是连日奔波,路上颠簸,需要休养。
庞峰自是言听计从,但很快,他忽然想到,这不对啊,一个产妇,难道比自己还经得住折腾?
他想起路上种种,妻子似乎始终状态良好,心上忽有了一些不安。
但随即认为是这些年妻子到处劳碌,为了存活奔走,吃足了苦头,于是格外坚强。
于是益发心疼妻子。
他吃了不少药物,状态不见多少好转。
这天他还在春困大睡,客栈忽有人闹市。
大吵大闹将他惊醒。
他起来发现妻子不见了,寻思一准是出去给他买药了。
于是径往附近医馆子追寻。
哪知道,有一家医馆子正好开在那兰楼边上,他居然看到有一个超级酷肖爱妻常兰的女子,婀娜多姿,容色焕发,从兰楼里面走出来。
这分明是年少时候的常兰啊!
女子背负长琴,逶迤其路。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他一时看呆了,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悄然追了下去。
于是他追至接近乌苏集郊外某处豪宅,却发现那女子走了进去。
良久没有出来,但接连出来两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是谁?”
刘弈不由得好奇起来。
同时他想到了当日的妖女,还有那曼妙奇诡而可怕的驱兽琴音。
“我先是看到我那师兄张鲁,从里面出来!”
庞峰说起这个,满目怨毒,咬牙切齿,随即道,“然后……然后我看到常兰从里面追背张鲁出来,两人竟有说有笑,在门口说了良久!”
“我其时看得怒火冲霄,手足冰凉,但藏身处过远,却始终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心上暗忖,常兰爱我如斯,怎么会和张鲁这般说话,难道她忘记了吗,我们遭遇这许多磨难,都是拜贼厮所赐!?”
“其后张鲁往淮水下游而去离开乌苏集,而常兰却往客栈而回。”
“我只能认为那酷肖少女常兰之人,乃是常兰的亲戚,而正是此女,使得张鲁和常兰关系破冰,甚至能搁下旧日恩怨,与敌欢颜。”
“我这么一想,很快消释怒意,甚至觉得,若是常兰小女子,都能放下这仇怨,自己一个伟丈夫,何尝不可以?所以说,情感是个多么可怕的事情,怨恨却教人不共戴天,可正如王爷那首诗词所说,爱情教人生死相许,甚至能抵挡得了那积累多年的滔天恨意!”
“只是我没想到,当我匆匆提前赶回,只等她回来跟我坦诚的时候,她却只字不提。”
“我问起她,到底干嘛去了,她就说她抓药去了。别的什么也没提,还问我怎么今儿起来这么早?是不是有所好转了?”
“我见她不说,亦不好直接问,但直说楼下大吵大闹,才惊醒了。”
庞峰脸上满是颓丧之意,“我这时候起了疑心,她还是给我煎药,而且这一次熬的药水比起平时任何时刻都要多,但我饮下后,便藉口小解,于是,扣喉咙吐客栈茅坑里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样以后,我嗜睡的欲念大大消褪,少顷便听到她在我耳畔呼唤我名字,我知道她是试探我睡着木有,只佯作呼呼大睡,置若罔闻。”
“于是她放下心来,略微整饰,披衣翻窗,竟是径直往兰楼而去。”
“而且她身手矫捷,不下珍蟒那样的大将,看得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