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霍新艳就开始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人出不来手术室了呢。
霍云霆相信风明雪的能力,在看到风明雪神色如常的时候,就知道奶奶没事了。
他在松口气的同时,不由觉得霍新艳很聒噪,所以脸色一黑,呵斥道,“闭嘴!”
霍新艳委屈地抽泣,“大哥,都什么时候,你还护着这个贱人,她多年轻啊,能做过几次手术?”
“她不懂,大哥你不知道吗,奶奶的情况多么特殊啊,这么多年了,都是庞医生负责的,你居然舍近求远,不要专家,就要一个初出茅庐的风明雪?”
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底气,咬牙切齿,“大哥,奶奶没事还好,若是奶奶有问题,我会让她陪葬!”
风明雪一出来这样诛心的话,神色当然不会好。
本来在手术室内,被院长这些人惹的生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完全不留情面了,“霍小姐,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记住祸从口中四个字!”
以前不管是霍新艳怎么挑衅,风明雪说话做事,都是点到为止的。
但现在却是直接开怼,完全不在乎会因为这些话,给自己惹麻烦。
她现在愤怒到了极点。
霍云霆忽然有点心疼。
这是他一直想要捧到心尖尖上的人,却被人这样怀疑欺负,甚至谩骂。
“霍新艳,”他的语气也跟着凝重起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独立出去,霍家给你你所需要的股份,但是你记住,你跟霍家的联系,仅此而已了。”
霍新艳愣了一下。
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赶出家门了?
这是始料未及的。
强大的冲击让她甚至说不出话来。
还是陆千辞小心拉住她的手,之后开口,“阿霆,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你妹妹,为了一个外人就这样,你是不是不把我们二房放在眼里了?”
霍云霆的神色凉薄,“二婶若是觉得我做事不公允,没关系,你也可以脱离霍家,你不是要跟二叔离婚?我可以帮忙、”
陆千辞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年来,霍云霆是霍家的家主,但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晚辈,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跟她计较,在外甚至也会维护她的面子。
算是可以了。
这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无礼。
她的心里面也受到了冲击,只是她比霍新艳更淡定,迅速思考其中的问题。
以前霍云霆端方有礼,应该是因为老夫人就喜欢有规矩的孩子。
现在老夫人没了,他就不用装了?
即便是她不知道霍云霆跟风明雪怎么传递信号的,但是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老夫人没了。
“老夫人呢?”钱伟男的神色冷沉,盯着风明雪问道。
风明雪不认识这个人,所以随口回应,“还在手术室。”
钱伟男冷哼一声,“真是没规矩,小庞,跟我进去,送送老夫人。”
风明雪觉得他这话说得奇奇怪怪的,但是现在她还想要收拾院长这些人,没有去管。
毕竟现在手术室内很安全,即便是有人先要下黑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走出这里。
陆千辞立刻回神说道,“风小姐,我母亲的手术是你独立完成的”
她看看风明雪身后的院长,心里面猜测,风明雪可能是要院长背黑锅,她绝对不允许!
风明雪点点头,问道,“二夫人觉得有问题?”
陆千辞眯眯眼,神色淡然,尽量不让自己有任何的情绪外露,“问题是没有,我只是觉得,院长突然出现,奇怪而已。”
风明雪冷笑了一声,转身一把抓住院长的衣服,稍微一用力,便将人推倒在地,“二夫人想知道答案,问院长就行了。”
陆千辞没想到风明雪会这么粗鲁,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院长,就算是我母亲的情况不好,院长没做手术,你迁怒他有什么用?”
霍新艳现在也回神了,立刻说道,“风明雪,是不是伤害了我奶奶,让院长看到了,院长想要举报你,但是你却恶人先告状?”
陆千辞当即严肃地说道,“我真是没想到,风小姐会变成这个样子。”
霍新艳冷哼,“伤害祖母是大事,风小姐想要甩锅也是正常。”
风明雪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两个人,“这么说,你们觉得,老夫人的手术不成功?”
霍新艳立刻喊道,“风明雪,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别以为你有大哥撑腰,我就会放过你!”
风明雪觉得真是好笑,抬脚踢了一下院长,“来,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院长本来想要将脏水再次泼到风明雪身上,可是想到手术监控记录,想到风明雪的手段,还是放弃了栽赃嫁祸。
毕竟他做到院长这个位置,最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会的,霍云霆作为家主,才是他们的饭碗呢,而霍云霆明显是站在风明雪这边。
如果他说谎,很快就会被揭穿,到时候只怕是下场更惨。
他咬咬牙,只能是将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掉眼泪,像是多么悔恨一样、
手术室外的走廊安静到了极点。
刚才还觉得风明雪谋财害命的人,现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没想到风明雪在手术室内那么九死一生的环境下,还能做出那么成功的手术,太厉害了。
霍新艳面如菜色,不敢相信院长的话。
“可是,可是奶奶现在还没出来,我不相信风明雪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陆千辞这才想到,刚才钱伟男跟庞飞鲁进去之后还没出来,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在里面出事了?
“咱们进去看看吧。”
话音落下,手术室的门被再次打开,几个医生推着老夫人出来。
老夫人的脸上有个大大的氧气罩,看起来比较虚弱,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而钱伟男却是忽然大喊起来,“绝了,真是绝了!太厉害了!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手法,我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