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族里的窝郎，是世袭的领袖，你们见过的戴红包头的那位，是我们的头人，我离开后，他负责族里的大小事务。”只一寸高的晋子由浮在藤蔓上方道，“我族之所以能绵延千年，是因为我们将凤凰当作‘木依吉’，当作至高无上的神。”
“凤凰？“白则想起那些在佤寨里看到的土台上的雕刻。
“是，曾有一只凤凰，降临我族，教给我们延续生命的方法。”晋子由的脸上渲染着忧伤，“他带来的那一捧红米，吃了以后，就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再为生死所困扰。但是，那红米也只能延续五十年寿命。我们不得不出去猎人头，以人头血换取更多的红米。”
人一旦得到过，便很难再忍受失去。
“长生不代表不死，猎人头的过程中，总有人牺牲。经过几百年，族人只剩了百来人，青壮年更是寥寥无几。没有死亡，也没有繁衍。我们想过吸纳外来力量，可是他们吃了红米，都无一例外地死去，只有我们的身体能承受这些。”晋子由垂下眼道，“后来，未开化的部落越来越少，猎人头的仪式，以及长生不老的面貌，使得我们遭遇了几次围剿。是鲛人救了我们，并给了我们一处栖身之地。可猎人头也总要继续。我见不得他们死，就独自离开，以各种身份混迹在人群中，引诱不受注意的人到密林里，用面具杀死他们，再让头人出面，按规矩祭祀。”
“那面具是从哪来的？”
“实验室的产物。”晋子由说到此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我不停地改换身份，偶然间接触到了实验室。我之所以和他们合作，是因为我发现，鲛人并不是恩人，而只是凤凰的帮凶。凤凰从一开始，教我们吃红米延年益寿，为的就是他们自己。他们不过将我们当作千年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