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郊外。
风景优美的平原上,一片金黄。
天地间,到处都是忙碌的农夫。
天泽穿着百越特色的衣衫,站在一棵老槐树下,凝视着手中的一个小瓶子。
这是昨天傍晚韩非托卫庄交给他的解药。
只要将其服下,他就能摆脱白亦非的控制。
从此以后,天高地阔,任由驰骋,再也不受任何羁绊了。
“主人,韩国太子已经回到太子府。”
远方,驱尸魔迈着从容的步伐走来。
他迎着西方的骄阳而来,脸上恢复了以往的镇定。
与司华的交易,他选择了隐忍,并没有告诉天泽。
这并非是他对天泽怀有异心。
而是因为,与行事不择手段的天泽相比,仁义无双的司华,他的人情,似乎更加难得可贵。
他多少应该为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很好,太子如何我并不在意,用他一个废物,能换到解药,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打开药瓶,一股凝重的血香传来,天泽眉头微皱,迟疑片刻之后,将解药服下。
一条淡青色的蛊虫,配合着点点鲜红的少女鲜血,流淌到他的口中,让他精神大振。
“这,就是自由!”
周身笼罩的黑气,如同乌云,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虚无,天泽张开双臂,拥抱蔚蓝天空,整个人显得邪魅无比。
“殿下下一步准备如何行动。”
驱尸魔阴沉的问道。
他要先确认天泽的计划,以确定炼制什么样的蛊虫。
若天泽还要再次进攻韩国王宫,那他就只能不眠不休,加班加点,996的赶工,拼命的制作蛊虫僵尸了。
“报仇雪恨,不一定需要我亲力亲为,秦国,可以比我更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面露不屑,天泽冷笑一声,将目光转向西方。
在那里,他似乎看到了一支百战百胜的军队,正潜伏在那里,只需要等待一个机会,就会挥师东进,将天下吞噬殆尽。
“秦国,如今的吕不韦出身杂家,对诸子百家中的儒丶道丶墨丶计然,颇为精通,近年来,他主政秦国,以休养生息为国策,有改商鞅之法之心,殿下,若是想要借助秦国之力,覆灭韩国,只怕有心无力啊!”
驱尸魔虽处南疆百越之地,却是对西陲秦国之事,了如指掌。
“吕不韦那个老头,已经老了,能有几天活头。秦国,真正的主人,到底还是秦王嬴政。若是平常无事,吕不韦自然可以统领大权。但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各方博弈起来,秦王一定会招揽群臣,掌控权力。那些不得志的大臣们,也会对吕不韦发动进攻的。”
天泽出身百越王室,更容易看到一些阴暗面,对秦国朝廷也是颇为了解,分析道。
“殿下高见!”
听说了天泽的计划,不用自己出手,驱尸魔将心放回肚子,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就由我亲自出手,斩杀秦国使臣吧!”
眼中充满着疯狂的杀意,天泽心中,一个大胆的计划缓缓成型。
…
新郑东门,护城河上,士兵重重拱卫。
韩国相国张开地,一身华服,白发苍苍,率领着文武群臣,恭候在门口。
前方的大路上,秦兵士卒穿着黑甲,手持长戟,护卫着秦国使臣的马车,渐渐行来。
秦国使臣乘坐的马车极为豪华,车轮又高又大,车厢又宽又阔。
与秦国的国力,相得益彰。
在无形之中,带给人巨大的压力。
“韩国相国张开地,恭迎秦国使者。”
马车停下,张开地微微欠身,拱手作揖,礼仪恭敬,对着车厢内的秦使说道。
等了片刻,车帘却是纹丝不动,里面没有一点声响,张开地见状,面色蔚然动容。
“韩国相国张开地,恭迎秦国使者。”
哪怕心中不耐,张开地依旧只能再次喊道,姿态谦卑。
“大人,新郑到了。”
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妥,负责护卫秦使的秦军头目走上前来,道。
“别叫了!你们这些秦国狗。”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
天泽魁梧的身影出现,他站在车厢之上,目露寒光,杀气四溢。
“你们秦国屡次攻伐我韩国肥沃之地,杀戮我韩人成千上万,造成无数百姓家破人亡,这次就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手中沾满鲜血,天泽露出森严牙齿,将秦国使臣的头颅,高高举起,展现在阳光之下。
秦国士兵见状,猛然色变。
“放肆。相国大人,这就是韩国的待客之道吗!”
秦军头目勃然大怒,将目光转移,看着张开地,质问韩国群臣。
自秦国商鞅变法,崛起以来,与韩国多有交战,且胜利多过于失败。
再加上,秦国计算军功,多以人体部位确认真伪,很少留下俘虏。
韩人,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民间市井,对秦人,对秦国,确实是痛恨交加。
所以,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就认为,天泽是要为死在战场上的韩人,报仇而来的。
“糟糕。”
张开地有心辩解,却生恐说错了话,导致更大的麻烦。
只能叹息一声,赔礼道歉。
“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要我秦国百万大军何用。相国大人,我会将今日详情,如实汇报咸阳,相国大人,好自为之吧!”
秦军头目骄横无比,面对韩国相国,也一点都不畏惧。
“所有人,听令,杀了这个凶手,为我秦国使臣报仇雪恨。”
将目光转向天泽,秦军头目下令,要杀了天泽。
“报仇,就算你们杀了一个我,我大韩亿兆子民又有何惧?”
天泽冷笑一声,将秦国使臣的头颅扔到地上,猛然踩碎。
周围的亲兵见状,手持利器,将其包围。
“今日的杀戮只是一个开始,从今以后,秦国再敢入侵我大韩疆域,来一个我杀一个。”
挥了挥衣袖,天泽无意与秦军士卒纠缠,撂下一句狠话,冷笑一声,身体化为一道利箭,踩着虚空,钻进密林之中,飞速消失。
只留下张开地与秦军头目,相互对视,两两相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