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芙没留神被他握住了手腕,恶寒瞬间席卷全身,胃里更是泛起阵阵恶心,“等一下。”她强忍着不适,轻声劝道:“时间尚早,大当家何必着急。”她捻着手帕按住大当家的手,轻转着腕子,将手抽出来,媚眼如丝地道:“按照我谢家的习俗,交杯酒不喝,不算礼成。”
“真的?”大当家顿住脚步,目露疑惑。
谢嘉芙点头:“真的。”她神态镇定自若,眸光诚挚,把随口胡诌说的跟真的似的,大当家似被她唬住了般,皱眉思索。
少顷,大当家说道:“既如此,那你喝了吧,至于我,礼未成,我便不算谢家女婿,也不必遵守谢家规矩。”
一句话,便暴露了大当家的野心,他对谢家不过是由畏惧而生的表面尊重。
就你这肾虚不过五秒的样子还妄想攀附谢家,做你妈春秋大梦去吧,谢嘉芙心中怒骂,嘴上却笑着附和道:“大当家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既已嫁给大当家,便是大当家的人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自也没必要再遵循谢家的规矩。”
“这酒不喝也罢。”她说着,决绝地捻起酒杯砸落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刺耳锐利,他们都没注意到,躺在榻上的傅云辞手指几不可查的动了动。
谢嘉芙摔碎酒杯的举动引得大当家多了几分探究,心道:这女人所说是真是假,莫不是在博取他的信任?随后,他又想到,这寨子里里外外皆是他的人,对方就算取得了他的信任,也做不了什么。
况且,若这女人一心向他,那对他夺取谢家百利而无一害。
一番思索后,大当家对谢嘉芙的戒备之心降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位置,他满意地笑道:“不喝便不喝,春宵苦短,我们睡觉去。”他再次去拉谢嘉芙,没料却拉了个空。
谢嘉芙快步溜到圆桌的另一侧,低眉垂首,佯装羞涩地道:“我……我自己走就行了。”
她一边说一边嫌弃地悄悄拍了拍被大当家触过的衣角。
“好,自己走。”大当家顺从点头,她颔首低眉的小女儿娇态,看的大当家眼珠子黏在她身上下不去了。
谢嘉芙掐死手心,强忍着厌恶,在大当家灼热的目光下,缓步走到床角坐下,她腰肢袅娜,肤光似雪,朦胧昏暗的烛光照耀下,如明珠生晕,媚骨浑然天成,这一幕刺激的大当家浑身燥热,再也忍不住,扑上去一把搂住谢嘉芙就往床上滚。
“等一下。”谢嘉芙眼疾手快地挪到一旁,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粉面含春,羞涩万分地道:“大当家不若先宽衣。”
“不用了,待会一件件脱不是更有趣?”大当家笑的不怀好意,强硬地搂住谢嘉芙肩膀往床上倒去。
我干,这憨批竟然还想玩趣味。
谢嘉芙强忍着胃里翻腾的厌恶,任由他搂住肩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大局,就当这人是头猪,暂且忍了!
下一秒——
大当家伸手拔掉了她发髻上的簪子,道:“这玩意尖利,别伤着你。”
眼睁睁看着大当家将簪子扔到床的另一头,谢嘉芙笑不出来,却又不得不强做感激地道:“大当家真贴心。”
我贴你妈的麻花心。谢嘉芙心里骂骂咧咧,所幸她刚才机智,多藏了一根,不然就真翻车了。想着,她手心濡湿,紧张地一再握紧袖中的簪子,等着大当家靠近。
就在大当家俯身要办事的时候,榻上突然一声轻响,谢嘉芙心中微紧,侧目望去,正对上了傅云辞漆黑如墨,阴森到瘆人的眸子。
他盯着大当家,眸中是凛冽的杀气和前所未有的阴郁。
最让她心惊胆战的是,傅云辞黑眸直直地望着她,艰难起身,从榻上爬了下来。
谢嘉芙大脑一片空白,心也顿时跳到了嗓子眼,本想替他遮掩,哪知大当家此时也察觉到傅云辞已经醒了。
见他不罢休地仍想过来,大当家冷笑一声,抽出藏在腰间的枪,毫不犹豫地指向傅云辞。
“不要。”为什么他还有枪?!心念闪过,谢嘉芙目眦欲裂地扑过去拦,却被大当家一手按住,震耳的枪声响起,傅云辞面色苍白,跪倒在地,小腿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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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开虐倒计时~(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