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辞出门,去了餐车,餐车乘务员正好要去头等舱送餐,傅云辞先看了眼车上挂着的1-105的牌子,才拦住他:“这酒是1号车厢105室要的,麻烦你一起拿去。”
“您是?”乘务员谨慎问道。
火车轻轻晃荡,餐车突然不受控制地往一旁滑去,傅云辞伸手稳稳扶住,将倚在桌边要掉不掉的几个餐盘往里挪了挪,言简意赅地解释:“105的徐小姐找人买的酒。”
因为傅云辞的慷慨相助,菜才没有掉到地上,免了扣钱,乘务员对他很是感激,倒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他点头接过红酒,推着餐车去往105。
傅云辞缓步跟在他后面,看着乘务员敲开了105的门,才回包厢。
夜已深,萧念之在房中补觉,傅云暖坐在窗前翻看笔记,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谢嘉芙趴在她对面,昏昏欲睡,她面前摆着一正一反叠在一起的两个碗。
傅云辞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打开一看,是半碗樱桃酥酪。
他如平镜般波澜不惊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暖流沿着心脉缓缓流入四肢百骸,熨帖的人心尖发颤,傅云辞略带薄茧的修长手指细细摩挲着碗沿。
谢嘉芙枕着手臂,睡得恬静美好,纤长的睫毛犹如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她生的靡颜腻理,清丽绝俗,好似不慎坠入凡尘的九天仙子,让人见之自卑,却又想,占为己有!
(注:靡颜腻理:形容容貌美丽,皮肤细腻柔滑)
“阿辞。”傅云暖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似在提醒他。
理智回笼,傅云辞指尖堪堪停在了谢嘉芙唇瓣处,凝着她娇嫩嫣红的唇,他心头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若,再往前探半指……
这个念头一经浮起便再难消除,傅云辞捏紧手,待到指骨泛青发白,才勉强控制那汹涌的欲望。
在傅云暖的注视下,傅云辞扯了扯唇角,声音嘶哑:“她脸上有个脏东西。”
“……”
傅云暖沉默了半晌,提醒道:“阿辞,福宝是个女孩子,在外你的言行举止要注意些。”
她方才一抬眸,看到傅云辞眼底猩红,如同魔怔了一般,伸手就要去摸谢嘉芙的唇,吓得心脏都停了半秒。
这幸好是在她面前,若是在外面,被有心人看到了,添油加醋,肆意宣扬,谢嘉芙的名声必然受损。
“嗯,我知道了。”
傅云辞点头:“这样睡觉容易脚麻,我抱她回卧室。”
他俯身,动作轻柔地将小姑娘打横抱起:“福宝,我们回去睡了。”她嘤咛一声,小脸埋入他胸膛,睡得香甜无比。
这一夜,他们所在的101包厢和谐美好,而105,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徐芊染回到房间,再也绷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厕所,噗噗,屁声惊天动地,一泻千里,其中还夹杂着徐芊染痛苦的哼叫……
小柔捂着鼻子不敢靠近,好半晌,徐芊染才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从厕所出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小柔屏住呼吸扶着徐芊染坐下。
“那小女表子害我。”
徐芊染咬牙切齿,表情狰狞,看着恨不得将谢嘉芙生吞活剥了:“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小姐,我们去京州是去考试的,还是别……”
啪地一声脆响,徐芊染一巴掌扇过去,小柔左脸通红,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小姐饶命,小柔再也不敢了。”
徐芊染正欲说什么,敲门声响起,小柔捂着脸爬起来,开门,从乘务员手中将餐车接过来。
“小姐您消消气,先吃饭吧。”小柔忍着痛,小心翼翼地把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好。
“那红酒哪里来的?”
小柔解释道:“乘务员说,是一位先生特地给您准备的。”
先生?徐芊染蹙眉,想了想,随后摸摸脸,这又是送酒又是送饭的,难道那人对我有意思?想到这,她脸上露出几丝笑意,摆着架子道:“把那酒开了,给我倒一杯尝尝。”
“是。”
费力地拧开瓶盖,小柔将盛满红酒的杯子,放到了徐芊染手边。
一口红酒一口菜,徐芊染吃的那叫一个舒心得意。
……
时值半夜,105室,厕所内,女人的哀嚎声不停,听着分外瘆人。
小柔站在厕所门外,关心询问:“小姐,你好些了吗?”
无人回应,里面的人好似痛到极致,已经没有办法回话了。
小柔不放心,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她急忙跑去找乘务员,说明情况后,乘务员拿着备用钥匙,俩人一同回到包厢。
满屋子都是氨臭和腐臭,乘务员憋住呼吸,快速打开了厕所门。
里面的一幕看的他膛目结舌——徐芊染拉到虚脱,趴在地上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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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梨子说不出骚话,那就给大家表演个沉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