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七点刚过。
“少爷,我买报纸回来了。”
傅深的声音远远传来,傅云暖心倏地提起,身子前倾,纤细的手指紧紧揪在一起。
“我抢的是首发第一版。”傅深神情难掩激动,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客厅,将手中的报纸放到了桌上。
《失踪?冒名顶替?到底是谁一手遮天?》的标题和谢嘉芙所拍的照片都印在报纸头版,格外夺人眼球。
几人细细一看,陈幼宁文章并没有点名,却字字讽刺,绵里藏针,直指谭家。
“精彩。”谢嘉芙拍案叫绝。
傅云暖捏着报纸,这一刻,她心底情绪万千,复杂难言。
好似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突然看到了曙光。
《新京日报》作为京州四大报社之一,其影响力自不一般,此刊报纸发售后不到半日,谭家人欺男霸女,以权谋私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谭家。
“简直是胡编乱造!”
谭国雄将报纸狠狠摔在地上,面色铁青:“这文章谁写的?!”他语气沉沉,目光冰冷,好像要将这写文章的人生吞活剥了。
“是,是陈局长千金。”
管家低垂着头,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
“陈文潜?”听到陈局长三个字后,谭国雄外泄的怒气抑了半分,似对其有所避讳:“他女儿不是作为京大交换生去国外留洋了吗?”
管家斟词酌句,小心答道:“一个月前回来的,然后进了《新京日报》做了……编外记者。”
谭国雄没说话,但脸色又沉了许多,尤为难看。
过了好一会,他才阴着脸道:“先派人封锁消息,把所有售出的报纸全部回收。”
“可,此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谭国雄闻言不屑地冷笑:“若有人敢议论,一律以诽谤罪带到警察局,打上一顿关几日,他们便老实了。”
“是。”管家领命往外走。
“等下,”谭国雄又喊住他:“你顺便再去趟报社,让他们即刻起停止发售此刊报纸。”
“如若拒绝,他们知道后果。”
管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但周赟他定然不会同意。”
“放心,”谭国雄一副把握十足地样子:“有谭珊琬在,周赟不敢跟我们硬来。”
……
而此刻的青竹巷内,震天的敲门声打破了其原有的安静平和。
“傅云暖,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表子给老子滚出来。”
“老子就算顶了你的名字,那又怎样,这是你的荣幸,你该回家烧香拜佛叩谢祖宗。”
谭孝远字字带脏,一脚狠狠踹在门上,然而,门纹丝未动不说,院子内更是寂静到落针可闻,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
怒火无处发泄,谭孝远正要再来。
“喂,你敲错门了。”
谢嘉芙双手环胸倚着门槛,懒洋洋地提醒。
听到声音,谭孝远回头,见到是她,先愣了愣,随后咬牙切齿:“又是你!”
“对,是我。”
谢嘉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后目露讽刺:“我也没想到,你是那日考试人模狗样的渣滓。”
“臭女表子,你敢害我。”谭孝远说着疾步冲到谢嘉芙面前,抬手欲要扇她巴掌。
下一秒——
喉间突然横过来一把刀。
“别动。”傅云辞声音冷的宛如来自地狱,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具尸体。
寒意由脚底直冲头顶,谭孝远下意识刹住脚步,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他吞吞口水,威胁道:“你若敢杀我,全家都得陪葬。”
“呵。”傅云辞薄唇勾起一丝诡异地弧度,看的谭孝远心底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