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勒。”
傅深应声,快步跑出门去叫黄包车。
换做之前,傅深可能还会被傅云辞疏离寒凉的面色骇到,一面瑟瑟发抖的认错,一面绞尽脑汁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惹恼了他,可如今嘛,他甚至不需要动脑子想,光用脚趾头一猜,便能知道自家少爷动怒的原因。
无非就那么几种:谢小姐今日未主动与他说话、谢小姐对旁人笑了、谢小姐抱了小姐没抱他……等等。
总的来说,自家少爷情绪的好与坏、善与恶,九成以上能与谢小姐划上等号。
至于为什么傅深能如此笃定,是因为他从小随着傅云辞一起长大,从没见过他如此在乎一个人,重要到,喜怒哀乐全由她定。
比如今儿一早,他眉眼含笑,心情分明还是好的,可这才不到三小时,便已经阴着脸,欲要上山‘宰人’泄愤了。
哎,想到这,傅深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在心底替山上毫不知情的兄弟们,默哀了几秒钟。
同时又无比庆幸,少爷终于不是找他单练了。
青竹巷距离城外不远,黄包车司机脚程快,二十分钟不到,便到了目的地——
傅家山庄主峰,天行山的山脚下。
天行山山势险峻,危峰兀立,林中豺狼虎豹俱多,是个练兵的好地方,因着此山只有一条双面环崖的山路能出入,为方便,傅云辞特意让人在山脚下建了马厩,养了十几匹马。
下车后,两人前往马棚牵马,不料在门口,却遇上了熟人。
“傅爷。”养马之人瞧见傅云辞来了,忙迎上来,拱手行礼。
傅云辞略一点头,目光始终停留在几米开外,身穿警服、身姿伟岸的英俊男子身上。
……
京州火车站。
欺负?
听到这两个字,谢嘉芙不自觉想到了昨晚罚傅云辞抄道德经的画面。
她暗想,若是按事情的结果来论的话,也应当是她欺压蹂躏了傅黑黑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站在未来大佬头上撒野的感觉,确实挺爽挺刺激,也挺让人上头的。
所以,一定要再接再厉,争取早日翻身做大王!
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后,谢嘉芙挺直腰杆十分傲娇地答道:“怎么会,我现在有舅舅舅妈和表哥撑腰,他才不敢惹我呢。”
虽然在心中立下了酬筹壮志,但知道萧念之与傅云辞一向不对付,谢嘉芙没敢在他面前提什么与傅云辞闹了别扭之类的话,免得他俩一碰面又跟小学生似地吵起来。
“真的?”
萧念之闻言眉心微挑,明显不太相信。
谢嘉芙脸不红心不跳地举手发誓:“骗你是小猪。”
她圆溜溜的杏眼一眨一眨的,跟撒娇卖萌的小猫咪似的显得既无辜又真诚,看着不像在说假话,萧念之勉强信了些许,但某个疑问他还是无法放下。
“你唇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顾念着谢嘉芙年纪小,可能不懂这些(?),萧念之措辞比较委婉。
谢嘉芙抬手摸了摸下唇,不太确定地答道:“可能是蚊子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