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熟知谢嘉芙做完坏事,一准装痴卖萌这个套路的傅云辞,对于她称得上是声情并茂的求饶,反应平常,甚至不疾不徐地来了句:“半个残废,我也养得起。”
谢嘉芙这会哪敢跟他对着来呀,闻言立马狗腿地附和道:“是,您家财万贯,富可敌国,顾盼神飞,貌若潘安,皎如玉树临风前,举世无双望青天,威名远扬十万里,英俊潇洒美少年……”
“好了好了,”见她声音愈拔愈高,甜言蜜语更是不要钱似的成串往外冒,傅云辞无奈又好笑地出声制止:“这些唬人的话又是从哪听来的?”
“什么听来的,我这是发自肺腑!”
谢嘉芙不满地轻哼,用你不懂我良苦用心的嫌弃表情瞪他。
“唔,”傅云辞似有若无地点点头,笑意氤氲的丹凤眼中浮着浅浅的揶揄:“我还道是你连夜翻书新学的呢。”
“……”
谢嘉芙恼了:“你放我下去!”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小爷堂堂一个医学教授,妈的竟然内涵老子胸无点墨。
虽然确实许多知识都交还给老师了,但是,这么两句酸诗她还是背得出的好吗?!
“真的要放吗?外面全是人哦。”傅云辞语气额外稀疏平常,说出来的话却是连路人听了都要说一句狗的程度。
这傅黑黑,还真是捏准了她社恐的弱点,得寸进尺的欺负人,过分。
谢嘉芙气的想咬人,却偏不肯认输,咧嘴一笑,贝齿森白,恶劣地道:“那正好,我去找别人。”
“你说什么?!”傅云辞眸色骤冷,儒雅斯文,犹如清风拂面般的笑容里多了几丝阴鸷。
“我说我去找别人!”
在他阴沉到宛若要将人拆吃入腹的眼神下,谢嘉芙壮着胆子,不甘示弱地把话说了出来。
谁怕谁啊,大不了打一架。
四周倏地静了下来,静到门外傅深吆喝着手下人摆香案和鞭炮的声音响彻耳畔。
天际边残阳低悬,暗红若血的光泽透过窗棂洒入,映在青年高山白雪般清冷的面容上,令他疏离的气质多了几分妖艳诡异。
阴郁森寒自他沉冷的目光中渗出,顺着毛孔钻入谢嘉芙五脏六腑,她蓦地打了个抖,紧紧揪着指尖,突然有些后悔口出狂言。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她便是再懊恼也拉不回已经将人得罪了的事实。
就在谢嘉芙思索着该如何补救之时,青年忽地轻笑一声,松开双臂将她放下:“走吧。”
啊?
谢嘉芙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傻眼了。
他是真让她走还是在试探?他笑的温良无害,如沐春风,应该没生气吧?可他一向偏执多疑,还总爱别扭,不如哄……
“不是要去找别人吗?怎么还不走?”傅云辞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咬着唇瓣不知所措的少女,笑意盎然,声音清润,黑眸一派古井无波,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料定了她不敢走。
原本绞尽脑汁思索着该如何认错,才能既保全面子又能哄傅云辞开心的谢嘉芙闻言噎了一下,心里头那股子倔劲也跟着起来了。
妈的,还激她,小爷也是有脾气的。
咽下到了嘴边的温言软语,谢嘉芙冷哼一声:“走就走!”
她说完毫不犹豫地转头,手刚触到门栓,便听到身后的青年低咒一声草,而后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紧扣着腰,压到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