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谢嘉芙是不是那个意思,都不影响傅云辞难以抑制的欢愉心情,他修长的五指一下下梳着少女柔顺的卷发,笑着道:“嗯,不需要解释,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真的假的,那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傅黑黑竟然没有多想吗?
“所以我是什么意思?”因为过于信任傅云辞,而略显‘傻白甜’的谢嘉芙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瞳中扑闪着期待。
傅云辞压着笑意附到她耳畔,轻轻说了几个字。
“你,你胡说,才不是!”谢嘉芙涨红着脸捂住傅云辞的嘴,心道,从前的傅黑黑满身冷漠疏离,寡情淡欲,现在怎么这么……口无遮拦,荤素不忌了。
把她都给整不会了。
“好好好,不是不是。”
眼瞧着小姑娘即将炸毛,傅云辞不敢再造次,忙拍拍她的脊背顺毛,眉眼藏笑,柔声道:“不是衣服脏了吗,我抱你回去换洗。”
他说着起身朝门口走去。
“床单,床单,”谢嘉芙拍拍他的手臂提醒:“弄脏了得给人家换个新的来,不然护士小姐该挨说了。”
傅云辞言听计从地折返回去将床单拿上,谢嘉芙摸摸他的脸,笑吟吟地奖赏了一句真乖,伸手拨开门锁插销,拉开了门。
“就口头奖励,不亲一下吗?”青年语气颇为幽怨。
屋外几步远的地方,盛言书与几名医生相对而言,好像正在聊什么,听到动静不约而同地抬头。
气氛十分微妙甚至有点尴尬,谢嘉芙微张着嘴,脚趾抓紧,恨不能当场扣个三室一厅钻进去。
“好巧,”她顿了几秒后欲哭无泪地讪笑:“今晚夜色真好,你们也出来散步呢。”
草,谢嘉芙说完旋即懊恼到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这什么鬼说辞,有谁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散步?这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月色确实挺美的。”
盛言书视线从傅云辞臂弯中的白色床单掠过,当做什么都看不懂般笑着替她解围:“谢同学身体好些了吗?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好多了,多谢盛医生关心。”察觉到自己此时的姿势不太尊重人,谢嘉芙强行掰开傅云辞的手,从他怀中下来。
“那就好,”盛言书含笑点头:“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去查房。”
他说完带头领着那几个医生转身离开,空荡的走廊,瞬间只剩下谢嘉芙、傅云辞以及雕塑般站在门边,自始至终一动没动的傅深。
不过此时的谢嘉芙只顾着无地自容,还没来得及发现他。
待盛言书几人走远,她嗔怪地拍了傅云辞一下,羞耻地道:“都怪你,现在好了,整个医院怕是都知道我们关系不正常了。”
“不正常?”
傅云辞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错误,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眸底潜着几丝危险。
“不是,不是,别生气,我说错,我艹……”谢嘉芙踮脚讨好地抱着青年的脖子,正准备亲他一下,却猝不及防与门口的傅深来了个对视。
“傅深?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谢嘉芙吓到浑身一激灵,表情皲裂地保持着亲傅云辞的姿势,傻眼到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了。
我的老天鹅,千万不要告诉她,刚才她跟傅黑黑在里面这样那样的时候,傅深一直站在门外,她真的会崩溃的。
感觉到怀中人倒吸了口凉气,傅云辞以为她是吓到了,连忙把人抱紧。
“别怕,我在。”
安抚地亲了亲谢嘉芙温凉的额心,傅云辞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抚慰,侧目落在傅深身上的目光却冷冽到刺人。
你怎么还没滚。
傅深垮着俊脸,有苦说不出。
他也想滚啊,但方才盛言书他们在,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走啊。
万一他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来敲门,那他不是死得更惨。
谢嘉芙其实猜得半点没错,自她与傅云辞进门那刻起,傅深便一直守在门外,兢兢业业地半步没挪动过,但顶着傅云辞沉到极致的眼神,傅深实在没胆子说实话,遂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瑟瑟发抖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回少夫人,刚刚。”
他说完无奈地轻叹口气,看来今晚又将会是一个不眠夜,早知道把傅沉也拉来了,好歹还能聊聊天。
是才来就好。
谢嘉芙悬着的心立时落回了肚子里,不然她和傅黑黑岂不是硬生生给人来了段免费的现场直播,虽然尺度也不算太大,但,终究是少儿不宜。
“辛苦了,这么晚还在工作。”
深知打工人辛苦的谢嘉芙朝他笑了笑,随后戳了戳傅云辞的胸膛,骄横地警告道:“刚才我没吓着,不准体罚他。”
“好。”傅云辞宠溺地勾唇同时轻飘飘地看了傅深一眼,后者头皮一麻,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你看他做什么,看我就可以了,”谢嘉芙踮脚捧着他的脸强迫其把头转回来,不准他威胁傅深,尔后潇洒地朝傅深挥挥手:“好了,傅深你快回去睡觉吧。”
“哎,谢谢少夫人。”
抱上了谢嘉芙大腿的傅深也不管傅云辞此刻是什么表情,高高兴兴地应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逃离了现场。
“你对他比对我好。”傅云辞哀怨的控诉。
“哪有,我亲你不亲他呀。”
谢嘉芙踩着傅云辞的脚背笑眯眯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巴,然后退开,张着双臂娇声娇气地道:“亲爱的男朋友,快点抱我回去吧,我难受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