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傅云辞,谢嘉芙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方才服务员对蔡三爷的描述。
那些话同原书中百姓们对傅云辞的评价几乎如出一辙。
虽然知道不论是从身份、地位,还是财富、实力等各个方面去比较,傅云辞跟蔡三爷都是没有可比性的。
可不知怎么的。
谢嘉芙心头总有一种,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必然联系的感觉。
发现自己提及傅云辞三个字后,少女笑容顿时收敛了不说,还睁着一双清澈澄净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角出神。
心细如傅云暖,第一反应就是——
两人定然闹了矛盾。
为什么她会这么笃定呢?
原因很简单。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这个问题,傅云暖平时也没少问。
往常谢嘉芙对此都是有问必答的。
譬如,看傅云辞表现咯;我还没想好,暂时不急,亦或是委婉地表示,他傅云辞都没主动求婚呢,她才不要上赶着去做那不值钱的事等等。
纵使这些答案中处处充斥着独属于女孩子的那种小傲娇和口是心非。
但谢嘉芙到底还是给了回应。
而这回,她罕见地沉默了。
“怎么了福宝?我说起阿辞你就走神,闷闷不乐的,是跟他吵架了吗?”
谢嘉芙异乎寻常的反应让傅云暖心脏微缩,陡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不清楚两人是不是真的闹了别扭,为防自己用词不当会激化两人的关系,傅云暖不敢随便去安慰,只是握紧谢嘉芙的手,半是关切半是试探地询问。
“没有。”
少女手心的温暖点醒了谢嘉芙走远的思绪,她笑着摇摇头:“就是好些天没见他了,有些想他,方才我去青竹巷寻你们,本想和你们好好叙叙旧话话家常,结果你们都不在。”
少女唇角浅勾,笑得有些勉强,看上去怪招人怜爱的。
“是我的疏忽,走之前没及时跟你说。”
傅云暖见状忙搂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抚:“阿辞不是故意要冷落你,他最近确实挺忙的,我也好些天没见着他了。”
听这话的意思,难道傅云辞那晚和她分开后,再也没回过青竹巷?
思及此,谢嘉芙又问道:“那他为了什么忙姐姐知道吗?”
算上今天,离她和傅云辞约定的提亲日期只剩下不到两天。
可这段时间来傅云辞不仅没个动静,还直接玩起了失踪。
谢嘉芙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复杂。
傅云暖仔细回想了一番没能抓住头绪,只得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很清楚。
好吧。
没能得到答案,谢嘉芙心中虽然失落,却也没有过多地去纠结这个问题。
因为她还记得自己来找傅云暖的目的是想要给那个因为婆婆的无知和迷信,无辜惨死的孕妇寻个公道。
但这地显然也不是什么说正经事的地方。
于是谢嘉芙找傅云暖拿了家里的钥匙,决定吃完饭回家里等她。
……
这厢谢嘉芙和傅云暖聊完刚回自己包厢,天地一号兰庭包厢内的商务会议也恰巧告一段落。
趁着徐、张、刘三人商议事项,傅深附在傅云辞耳畔,把谢嘉芙在隔壁包厢吃饭以及她向傅云询问他去向的事告诉了他。
青年原本正悠闲自在地喝着茶,闻言品茶的动作微微一顿,乌黑幽暗的眸底多了几丝温暖和柔软。
少女的牵挂让他倍感安心甜蜜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了无限的愧疚。
因为最近他确实没能好好陪她。
“她身边可带了人?”
说起谢嘉芙,傅云辞声音中自然而然的染上了几丝暖意。
他此时的态度,和方才谈判时眉目森冷,淡漠无情,矜贵神圣到不可侵犯的模样判若两人。
对面三人见状停下讨论,小心翼翼地互视了一眼。
对于那个能让眼前这活阎罗般的人物性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人充满了好奇。
“做人好奇心莫要太重,否则容易自食其果。”
站在三人身后的黑衣青年面无表情地提醒。
三人被青年冷酷的语气吓得打了个突,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有任何越矩的举动。
傅深根据探听来的情况压低声音如实答道:“有,两名保镖和一名司机,三人都带了枪。”
“嗯。”
听到有人贴身保护少女,且都带了防身武器,傅云辞稍微放下心来,沉声叮嘱道:“让傅沉带人暗中守卫,重点巡查阿姐以及福宝的包厢附近,如有不妥,宰了便是。”
青年漆黑深邃的眸子间蓄满了戾气,阴鸷到教人不敢直视。
“是。”
傅深领命退下。
傅云辞则抚摸着掌心破旧不堪的簪子,陷入了沉思。
不日前傅云辞和陈鹤知联手端掉了地下人口贩卖组织。
此举于受害者而言,是善举是福音,可对某些靠着人口交易发家致富,甚至打算利用这条输送枢纽再牟暴利的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财路被活活切断,那些人恨不得弄死傅云辞和陈鹤知。
然两人的身份地位摆在那。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选择了玩阴招。
短短三日,傅云辞已经遇袭不下十次。
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偷袭、刺杀在傅云辞这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儿科。
可傅云辞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孤家寡人。
他有想要呵护的宝贝和家人。
再加上在普通人眼中,被人记恨追杀是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的大事。
因此,为了不让谢嘉芙和傅云暖担心,也为了不连累她们入险境,傅云辞近期一直有意识地避免回青竹巷,亦不敢过多的与谢嘉芙接触。
但傅云辞没料到的是,他的这个行为间接地在谢嘉芙心底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