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枪林弹雨,硝烟弥漫。
车内谢嘉芙抱着傅云暖,将其护在身下。
她脑中纷乱如麻,无数与傅云辞相处的片段放电影般从脑海闪过,最终定格在他义无反顾替她挡枪,以身涉险引开敌人的那一刻……八壹中文網
外面的枪声停了。
十分钟不到,傅云辞一方以强悍的战斗力和精良的武器装备占据上风。
危险解除,警卫队自动靠拢,全方位地将谢嘉芙两人所在的轿车围在中心。
至于傅云辞自己,下了车后被一阵密集的枪雨逼到了斜侧方的街巷内,此时正潜伏在街道拐角,等着最开始放冷枪的人自投罗网。
嚣张中又存着点谨慎的脚步声疾速逼近。
来人或许因为谢嘉芙是女子起了轻视之心,竟胆大妄为到敢单刀赴会。
傅云辞悄然举枪,等待时机。
来人在转角处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判断傅云辞的具体位置。
傅云辞将计就计,脚尖往前轻轻一踢,一块碎石咕噜咕噜滚了出去。
蠢货。
来人心怀嘲讽,闻声而动。
子弹划出枪膛带着火花朝着傅云辞的心脏而去,傅云辞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可不知为何却只是稍微侧了下身子,任由子弹射入心脏偏上的肋骨处。
一枪未中,来人重新上膛预备再来一次。
怎料傅云辞的动作比他更快,在其提枪射击的前一秒疾速逼近,黑洞洞的枪口分毫不差地顶上了他的额心。
“傅,傅爷?”
见到傅云辞,男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青年居高临下,胸口中了一弹仍旧跟没事人一般,俊雅白皙的脸上印着一浅一深两道弹片刮过的血红划痕,眉目森冷,气质阴郁,乌漆色瞳仁蓄满嗜血的猩红与杀气,犹如地狱爬上来的修罗。
死亡的气息迅速侵袭男子的心,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傅云辞用刑有多阴毒,道上人人皆知,一旦被俘,等待他的将会是无尽的折磨。
与其吃那些没必要的苦头,倒不如……
男子心一狠,抬枪预备先行给自己一个了断。
行凶者执行任务失败吞药自尽是常有的事。
傅云辞早有防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腿,一脚踹在男子臂弯处。
伴随着咔擦一声脆响,男子惨叫一声,小臂以一种诡异地姿势扭曲在半空。
……
待到傅云辞押着人回到谢嘉芙她们所在之处,等候多时的警卫快步上前将人控制住,粗暴地塞入了旁边的车。
被警卫强制保护不准下车的谢嘉芙和傅云暖听到声音,后者快速打开自己那一侧的车门朝傅云辞跑去。至于谢嘉芙则是迟疑了半秒,也抬手开门。
一码归一码。
不论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有多复杂,至少刚才傅云辞救了她的命。
起码的关心和救助还是要有的。
好巧不巧的,谢嘉芙开门的那一刻傅云辞刚好走到门边,车门砰地撞到了他的大腿。
也不知是谢嘉芙用力过猛,还是傅云辞身体太虚不抗造,这一撞居然直接把他撞得倒退了半步。
“不好意……你又受伤了?”
谢嘉芙连忙拉住门,条件反射地道歉,话还未完她的视线和注意力就被傅云辞俊脸以及胸口处不太明显的血迹吸引了去。
夕阳余晖下,少女一身粉白色洋装,靡颜腻理,眉眼如画,宛若春意盎然之际,俏丽绽放于枝头,娇妍清丽的芙蓉花。
其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关切和紧张看得傅云辞心口暖意融融。
他牵唇浅笑,心想,这两枪挨得挺值。
“没受伤,血是别人的。”
青年宛然一笑,语气温柔,格外的云淡风轻。
话毕,他转头安抚一侧眉头紧锁的傅云暖:“别担心阿姐,我没事。”
这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亲眼目睹他中弹的谢嘉芙和傅云暖。
再者,单纯从别人身上沾染的血不可能会有那么浓重的血腥味,活像泼了几盆血在身上。
“什么没事。”
傅云暖指了指他的手臂,无奈又心疼地道:“你这手上的血都快把衣服浸湿了,还逞强。”
由于傅云辞穿的是黑色的长衫,加上他用披风遮挡伤处有意隐瞒,因此傅云暖并未注意到洇润于他胸口处的大片血迹。
“快些上车,回去让福宝给你处理一下。”
她说着便不容拒绝地拉着他没受伤的胳膊,预备强行把其塞到了谢嘉芙身边坐下。
“咳咳。”
哪知她刚一用力,傅云辞便皱紧眉头,掩唇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怎,怎么了?”
傅云暖吓一大跳,急忙停下替他拍背顺气。
没拍两下,傅云辞突然重重咳嗽一声,呕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