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柴火怎么能混进去炮仗呢?”
下人们纷纷摇头,吴嬷嬷拿起剩余的炮仗仔细看了看,道:“小姐,这不像是外面买来的炮仗。”
涂月接过炮仗,也看不出什么来,吴嬷嬷指着炮仗身子道:“平常的时候是没有炮仗卖的,烟火倒是有。而且正规炮坊出来的炮仗在外包装上都有印鉴,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涂月问:“京中可有私炮房?”
吴嬷嬷道:“并没有,这些属于朝廷管制用品。不过硫磺和硝石之类的东西倒是能买到!”
涂月看了朝华一眼,就拿着炮仗进屋了。朝华留在外面安排了一些注意事项,带着人把所有的柴火检查了一遍,又重新清理了小厨房,木香才敢进去。
等朝华处理完,才进屋向涂月复命。
“我都观察过了,小姐,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
涂月问:“曹姨娘最近在做什么?”
“请了个女医回来,从前也没听说过这个女医的大名。不过曹姨娘能认识什么好出身的人,婢子估摸着也是个赤脚大夫罢了。”
玉茗问:“小姐是怀疑今天的事和曹姨娘有关系?”
不是涂月想的多,毕竟在原书里,曹姨娘可没少害她。只是自从她穿书,好像一切都和书里写的不太一样。比如她拿嫡庶尊卑压曹姨娘的时候,赵书竟然没反对?难道真的是她改变了太多故事发展吗?以至于曹姨娘这个女主亲妈没发育起来,被压着塔打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张氏与赵书。夫妻俩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涂月都让人清理干净了。把那炮仗交了上去,两人都大吃一惊。
“咱们家柴房里怎么可能混进去这种东西呢?”
张氏也纳闷呢!这柴火都有正规采买渠道,怎么可能混进去炮仗呢?
两口子毫无头绪,赵书道:“报官吧,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幸亏我们涂涂命大,炸的那个威力不大……”
张氏连忙呸了三声,“不许说!咱们涂涂福气大着呢!”
小泽希一听赵书要去报官,立刻跪了下来,“父亲母亲,不要报官!”
赵书瞪着他,怒道:“你姐姐差点就没命了,你居然拦着不让报官?你眼里心里还有没有一丝丝亲情!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对你姐姐?”
小泽希也吓坏了,哭着说:“孩儿知错,孩儿知错。”又连磕了几个头,“那炮仗是孩儿自己做的。”
“你做的?”张氏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些?我的儿!这要是传了出去,你是要吃板子的啊!”
赵书一直瞪着他,他才把一切都说出来。
小泽希在学堂里与人吹嘘自己能弄来炮仗的事情,他的同窗都不信,毕竟不是年节,哪里有卖这些东西的呢?
只是他话都吹出去了,又极爱面子,所以自己翻了许多书,知道了炮仗是有什么做的,只是不知道比例。不过他没有在意这些,每天下了学,就偷摸着买了些材料回来。
躲在柴房后面研究怎么做成,一共就成了四个,他把这四个炮仗藏在了柴房里。
“谁能想到大姐姐如此倒霉,全被大姐姐房里人领走了。”说完他又摇了摇头,“不对,分明是我比较倒霉,好不容易做成了四个,还被大姐姐炸了两个。”
涂月还没说他,他还先埋怨上了。
赵书听了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起身上走到小泽希跟前,踹了他一脚。小泽希长这么大,还从未挨过打,被赵书的气势吓到了。趴在地上不停地嚎啕大哭,也不敢反驳赵书。
“是谁教的你犯了错不承认,还要怪被你伤害的人?”
张氏本来都要去哄小泽希了,听到赵书这话,也收回了手。
“好男儿应当顶天立地,有担当,你看看你,哪里像我赵书的孩子?整日里哭哭啼啼的,但凡碰上一丁点事情都是别人的错,从来都不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小泽希听了这话,哭的更厉害了,嘴里还说着:“爹爹偏心!更疼姐姐,就知道打我!”
赵书面如寒霜,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小泽希还在地上撒泼,不停地蹬着腿,“爹爹偏心!爹爹偏心!”
赵书的脸色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天空一般,涂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赵书。
赵书瞪着张氏好一会儿子,张氏如坐针毡,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老爷干嘛这么看着我?这话是林哥儿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过!涂涂与阿蒲都是我亲生的,我还能让老爷不疼她们吗?就算是露月,那也是我从小养着的,老爷可曾看到我亏待过她?”
涂月在心里感慨万千,幸亏曹姨娘被压住了。不然就张氏这战斗力,如今被禁足的就是她了!小泽希自己说错话,本就是没有教养好的缘故,张氏不第一时间向赵书认错,承认自己的缺点,赵书还不至于那么生气。
之前涂月就觉得这封建时代的当家主母更像是一种职业了,平日里管家理财,约束下人这些都是可大可小的事情。但是教养孩子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一个家族能不能延续下去,靠的可不是老一辈人,而是年轻人。
今天小泽希能说出这种话,不外乎两种可能性。
一嘛,他自己心里有所比较,张氏平日里特别溺爱他,而赵书就他一个儿子,自然是要求严格一些。这么一比较,他自然就会觉得赵书不够疼他。
这二嘛,是涂月最不想看到的。应是张氏平日里没少在小泽希面前说我多么多么疼爱你,比你父亲要多得多。甚至还有可能拿赵书对涂月、蒲月和露月三姐妹的态度做了对比。
“来人!把少爷拖进祠堂里去!让他好好哭!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张氏一下子就慌了,忙说:“林哥儿还上着学呢!”
赵书道:“请假便是,府里又不是没有给他请先生,功课落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