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是知道女儿的，不管如何，女儿都不可能做出什么过于出格的事情。”
涂月将自己与暮冬是怎么认识的，稍微修改美化了一下告诉张氏。而且言明了，前两个月，暮冬与自己说的话，以及自己的想法。
她是知道暮冬对自己有意的，从前确实不知，但是从两个月前暮冬无意间说出的那句话，以及暮冬这两个月以来时不时给自己送的东西，再傻的人，也该懂了。
只是这是封建社会，暮冬说是给她送东西，实则是赏，每次来的人都是从宫里来的。说白了，涂月本就没有拒绝的资格。
“母亲，我怕。”
张氏听后久久不能平静，问：“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你怎么从来都不与母亲讲呢？”
“起初女儿救他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就觉得自己是日行一善了。可是与他接触久了，才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从前为着安宸的事情，他还帮了女儿许多。”
张氏道：“这么说，他都知道，那你岂不是有短处在他手上。”
涂月心说：这就叫短处了？不过是识人不清而已，比起空间，这些都是小问题。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渣男呢？有前男友这件事根本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空间，若是暮冬说了出去，或者以此胁迫，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
虽然以她对暮冬的了解，暮冬是做不来这种事情的。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如今，暮冬对她上心，她也不敢拒绝啊。
“涂涂，你若是不愿意，母亲还可以为你想想别的的法子。”
听张氏这么说，涂月倒是有些动容。
从前总以为张氏有了林哥儿这个儿子之后，就对她们这些女儿没有那么疼爱了，今天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这可不是想想办法就能逃得过的，张氏此番可以说是在对抗皇室了！涂月如何能不感动呢？
其实涂月对暮冬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只是她不喜欢皇室，更加讨厌和其他女人共享同一个男人。而暮冬作为皇室成员，又是新帝眼前的红人，身边不可能缺了女人的。
“母亲，不必多费心了，女儿目前还能应付的来。”
她对暮冬确实是有些喜欢的，但若说是非他不可，那倒没有。暮冬长得好，而且就目前来说，身边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比较干净。更难得的是，他现在对涂月是一心一意。这是让涂月动容的地方，也是让涂月感到害怕的地方。
他高高在上的世子，若是有所求，无论是涂月还是赵书，都没有资格拒绝。他却从来都没有用过自己的身份强逼涂月点头，只是如今追人的时候，自然是事事低头。
那以后呢？一个人的喜欢能撑多久？就算是结了婚还有七年之痒！更何况是这找小三合法的古代呢？
“女儿想要的是一心一意，他的身份，断然不可能给的。而且天下乌鸦一般黑，从前安宸追求女儿的时候，不也是费尽心思？可是结果呢？您也看到了，他有了更好的选择之后，就会丢开女儿。”涂月到现在提起安宸还有些哽咽，“如果是世子，他甚至都不会有什么顾虑，只需要把我放在院子里就行了。您明白吗？”
张氏如何能不明白涂月的担心呢，赵书不就是这么待自己的吗？有了嫡子之后，他哪里来过自己这里几次，不是从前的曹姨娘，就是刘通房，现在还多了一个自己女儿安排的无暇。自己只能如此了，难不成要自己的女儿以后也如此生活吗？
“其实……慕青这个人也是不错的，涂涂，实在不行，咱们就先定下。慕青家里简单，而且他家里也没有纳妾的传统，我早就打听过了，只有四十岁没有儿子，他们家才允许纳妾的。这不就是一心一意吗？至于四十岁以后，那时候都年纪大了，谁还能越过你去？即使是慕青的妾室不可能敌得过你们二十年的情分！”
从前张氏还觉得白慕青有些呆呆地，和皇室比起来，简直不要太好了！
涂月有些为难道：“可是我与他并没有什么情分，女儿不知道能不能与他过好。”
张氏笑道：“傻丫头，情分都是相处来的，你不成婚，哪里来的机会与他相处呢？”
涂月也没想到，张氏竟然是先婚后爱的推崇者。不过比起盲婚哑嫁来说，已经好太多了，只是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让她不要答应。
“容我想想吧，母亲，毕竟是我要与他相守下半辈子，我总要多想一想，才能不让自己后悔。”
赵书难得回来的早，上个月他就知道了小张氏怀孕的事情，都这个岁数了，就那么一次，虽说他自己迷迷糊糊的，记不清楚但是小张氏怀孕的喜讯已经冲晕了他的头脑。
月余左右的功夫，小张氏竟然隐隐有些显怀。
吃饭的时候，涂月故意提了一句：“姨娘有孕倒是和从前不一样呢，这才两个月，竟然显怀了。”
小张氏只说是自己从前苦怕了，来了府里吃的多了些，所以才有小肚子的。
张氏与涂月都是知道她这胎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只是暂时不能揭穿她罢了。
而且她这么一说，惹得赵书又是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她，内疚道：“你从前吃苦，也都怪我。”
露月道：“父亲是在内疚从前罚我姨娘禁足吗？”
露月是故意这么说的，小张氏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但是赵书让她顶替了曹姨娘的身份，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要在这里卖惨。露月年龄小一些，根本不想应付下去，就故意提醒赵书，你要怜惜的这个女人顶替了为你生孩子的女人的名字。
而且这样一说，又会让大家想到之前康氏所说的话，一个暗娼，也能做良妾了？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赵书尴尬地附和了两句，“对对对，吃饭吧。”
露月显然不想轻易放过，便说：“在家中禁足，份例又没有削减，怎么就吃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