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小鱼过分冷静的质问,元策只能点头道:“下过!”
话音刚落,宋小鱼便在怒极之下抬手挥了他一巴掌。
她怒道:“为了救你,我连自身性命都不顾,可直至今日我才发现,我居然救了杀我全家的罪魁祸首。若我爹娘泉下有知,必会骂我一声不孝,元策,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明明挨了一记耳光,元策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
他知道,这是他欠宋小鱼的。
不,确切来说,这是他欠沈家的。
虽然沈惊云、沈君誉,包括流亡在外的沈夫人并非是他亲手所杀,但因为他当年的一个错误决定,导致沈家落得这样的下场。
莫说只挨一记耳光,就算拿自己这条命来偿,也不足以平息对方心中的愤怒。
宋小鱼愤愤不平道:“我不会与害我全族的凶手共处一个屋檐下,我要出宫,现在就离开这里,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俩再无相见之日。”
说罢,起身便要扬长而去,被元策一把抱了回来。
“你不能走。”
宋小鱼吼道:“你将我沈家毁得如此彻底,难道还指望我留在这里伺候你这个杀人凶手?”
元策将她护在怀中,“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你方才已经承认了。”
“朕是承认当年下过那道关押的命令,但你父亲和弟弟的死,并不是朕授意的。父皇被毒死的第三天,朕便带兵离开盛都,当时朝堂一盘散沙,朕身上又肩负着整个炎朝安定的使命。朕当时想的是,等朕回来之后再审理此案,哪曾想到,战事结束,赶回盛都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见宋小鱼仍旧恨恨地瞪着自己,元策说道:“严格算来,朕也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因为沈家之事,母后与朕整整三年未讲一句话,若非你从中帮忙穿针引线,直至今日,母后仍旧将朕视为仇人。小鱼,你可以因为你家人的不幸遭遇一刀宰了朕,但你可曾想过,朕死了,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正因为你哥哥明白这个道理,他才不惧危险的四处搜查真凶的罪证。若他与你一样将朕当成是谋害你沈家的凶手,你觉得他会让朕有命活到今天吗?”
话虽如此,宋小鱼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哭着说:“就算我爹娘不是你亲手所害,你也是这起事件的直接帮凶,让我继续与你共处一室,对不起,我做不到。”
说罢,便要推开元策离开这里。
元策哪能让她离开,正要与她再讲道理,司明这时在门外汇报,“陛下,被北定王藏起来的禄王之子元靖,已经找到他的下落了。”
禄王之子元靖,正是顾晏西之前对元策提起的那个宗室们为炎朝下任君主准备的替身。
事关重大,元策不得不以公务为主。
从旁边取过一条丝带,将宋小鱼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即对伺候在门外的房文海说道:“宋小鱼胆大包天,以下犯上,朕要把她关在这里禁足惩罚。给朕把她看好了,不准她离开栖梧宫半步。谁要是把她给放跑了,朕必会让他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