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卿目不转睛地看了元策好一会儿,之前那些不好的记忆也在这个时候涌入脑海。
她正要对元策兴师问罪,元策已经走到床边将一杯倒好的温水递到她面前,“朕知道你心里此刻不快活,乖,先把这杯水喝了,润润喉咙,再与朕吵架也不迟。”
经元策提醒,沈晚卿才发现口干得要命,只能接过水杯一口灌下。
灌到一半,她才面带戒备地问:“这水里没被下毒吧?”
元策好气又好笑,“就算下毒,不也全部被你喝光了。”
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沈晚卿一怒这下将手中的杯子丢了出去。
她抱住来喜就要下床离开这里,被元策一把按了回去。
沈晚卿气极败坏地问:“你想怎么样?”
元策哄道:“你在狱中吃了些苦头,身体还没彻底恢复,黄医正说,需休养几日才可下床。”
沈晚卿气笑了,“你连鸩酒都喂我喝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元策无奈,“但凡你还有点脑子,都该知道,朕根本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少在这里假惺惺,要不是你下令将我关入牢房,我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将你关入牢房,只是朕的权宜之计。只有那样,才能保你一条性命。”
“你放屁!”
如此粗鄙之言,换做从前,定要换来元策一顿训斥。
可他非但没有生气,还将怒不可遏的沈晚卿揽入怀中,“从你一刀刺向德妃时,朕便知道你被她给算计了。你这傻子,也不想想,来喜一直被朕保护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给德妃对它下手的机会。她不过拿了几根与来喜相似的羽毛,你便被气得失去理智动刀杀人。她这么做,就是想借朕之手,下令对你施以惩治。”
为了让沈晚卿信服自己所言不假,元策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一桩一件的讲给她听。
“北定王暗中集结那些权贵对朕施压,若朕不肯向他妥协,炎朝将会陷入内乱,这也是你父亲在世时最担心发生的变故之一。晚卿,不是朕在面临选择时放弃了你,而是朕不得不为了天下百姓做出让步。抱歉,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虽然明白他的无奈,沈晚卿还是很气不过。
从元策怀中挣脱出来,她不解地问:“我不是被德妃灌了一杯毒酒么,怎么没死成?”
元策笑道:“她以为兑入酒中的是剧毒,其实那毒早已经被朕给提前换了。”
他就知道殷如月一定会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对牢狱之中的沈晚卿下手,所以才提前做了准备,将毒药换成了迷药,造成沈晚卿假死的现象来迷惑对方。
为了不让她对自己的误会加深,元策又解释道:“上次你伪装成小太监进宫偷来喜,看到德妃与朕一起共用早膳,其实也是她故意要做给别人看的。朕对她有多厌恶,她对朕便有多厌恶,两个相看两相厌的人,你觉得会如你猜想那般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吗?”
元策与德妃各自都有心中所爱,嘴上说着与对方合作,其实都恨不得对方赶紧去死。
虽然元策解释得面面俱到,沈晚卿仍然不肯给他好脸色。
她推开元策,冷声哼道:“所以我早就说过了,皇宫里的人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整日算计来,算计去,一个个年纪不大,就全都把自己算计死了,也不知最终图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