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老爷子已入土为安,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的单君澈在墓地晕倒醒过来后,打了通电话给冯局长,他要见程依然。
他驱车来到警察局,刚下车关上车门,程一南直接冲过来一拳将他打倒在车门上。
单君澈没躲也没还手,只是条件反射地护住了头。
程一南又扑上去补了几拳,边打边吼:“单君澈,我们程家欠你的吗,我妹欠你的吗?为什么一次次让她痛不欲生!”
说着又要打,冯局长和一名警察赶来拉住了他。
程一南太生气了,他现在顾不上自己是警察身份,再次吼道:“我妹妹不可能谋杀你爷爷,她和他算是素不相识,你单家是栽赃陷害。”
“你这混蛋,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再背着你单家血案,我妹妹怎么就推上了你。”程一南也是程依然入狱才知她竟然怀孕了,单君澈的。
这边证据全指向她杀人,又来个怀了单家子孙,太狗血了。这该如何是好!
单君澈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故作镇定地说:“孩子是我的,我相信她没推我爷爷,我在找证据。”
“下周一就开庭了,你找什么找,在哪找,找得急嘛。”程一南边吼边想挣开拉住他的人。
“程一南同志,你冷静点,这里是警局,你是警察,别知法犯法!你妹妹的案件,你不能插手,一切交由法律。你若不听,将作停职处理。”冯局长见他如此冲动,只得用局长身份压压他。
程一南这才静了下来,他不可以没有警察身份,爸爸的案还没翻,现在妹妹又这样,他必须稳住。
冯局长让另一个同事把他带了下去。
转身对单君澈说:“单老弟,你进去看看那丫头吧,几天了,话也不怎么说,问一句答一句。听狱警说饭也不好好吃。她是孕妇,我有吩咐好好照顾,可她不接受,也无法。”
“谢了,冯局,我进去看看。”
冯局长把他带到探视室,便出去了。
一会后,一名女狱警将程依然带了上来。
程依然从那日进来后,尽管住在冷冰冰,阴森森的监狱几天几夜,面对警察一遍遍的审讯,她一次也没哭过。
这会儿见到单君澈,话没来得及说,她就无声地泪流满面。
女狱警指示她坐到椅子上,她自然地将戴着手铐的手放在前面桌子上。
单君澈看着她白晰的手上戴着冰冷坚硬的手铐,心疼极了。
他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手,颤抖着说道:“对不起,一直操持爷爷的后事,现在才来,对不起。”
“单君澈,你要相信我,我没推你爷爷,我真的没有,我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撞了我一下,我才往前倾的,可是我又没看见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再等等,要吃饭,这边我已打点好了,你要乖乖的等我找出证据,照顾好宝宝。他才一个多月,要营养呢?”
“嗯。”程依然哽咽着应了一声。
“对了,那天是一个穿着服务员工作服的男生将茶水盘递给了我。说是你爷爷指定了让我给他送茶水去,我也没多想,就接过来抬上去。正好碰见他老人家出来,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然后也不理我,越过我往楼下走,我明明站稳的,却像被什么推了一下,往前一倾,就撞上了你爷爷,就…”
“服务员,你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没有,我没注意。”
“依然,你先待在里面,我立刻去找那服务员问问。我已打点好一切,你要按时吃饭,我不会让你在里面待太久的。”
“嗯。”程依然是完全相信他的。
单君澈叮嘱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探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