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这一番提议和曲霓凰之前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别人看来可能没什么,但是在曲政通这个老狐狸的眼里,他自然看出来了,老太太是有所偏向的。
两个人之间有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被曲政通发现了。
因此第一时间就觉得,老太太敢这么说,就一定是因为曲霓凰确实没有偷什么,如果再这样查下去,说不定就是他们吃亏了。
他上前拱手,一改之前严肃的表情,笑呵呵地回应老太太,“您何必这样动气呢?旁系嫡系,不都是一家人吗。”
老太太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于是默不作声。
曲政通又道:“我家宝库都被偷了,哪里还有什么重礼,若是真没查出来什么,我带曲霓凰去下趟馆子,就当是赔罪了。”
他想要从中淘到一些好处,至少不用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给曲霓凰道歉,面子多少也是保住了。
但是老太太都还没有表态,曲悠悠却是最心急的那一个,她早就被愤怒遮了双眼,“爹你怕什么!不就是送些重礼上门道歉吗?我们答应就是了!”
曲政通一个劲瞪自己家闺女,只感觉这么多年怕是白养了。
然而曲悠悠更加的不以为然,“怕什么?这面子,我今天必须得找回来!”
曲霓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她也不急在一时,于是转身问其他的旁系,“不知这个方法,诸位觉得如何?”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曲成语站出来,拱手道:“诸位方才可都看见了,曲霓凰得理不饶人,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你们可要三思,若真是曲霓凰盗窃,说不定我们也抓不住把柄。”
他言下之意就是,曲霓凰似乎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本以为她是一个废人,可现在看来她武力超群,说不定连盗窃的事情也可以一同嫁祸出去。
看似是指责曲霓凰太过嚣张,实则是提醒大家别被嫁祸,随即拉拢旁系站着他们这边。
旁系的几个人果然开始犹豫了起来,大家纷纷小声议论,都在担心老太太这个提议是否可行。
至于老太太,她当年也十分担心那个铁盒被人搜出来。
她对于曲霓凰向来都是比较信任的,所以她到底把铁盒放在了哪里,也没有仔细去追究过,自然也无法保证这些人如果真的去翻搜查院落,不一定,会不会把东西找出来。
曲老太太趁着所有人都在讨论,不露声色的走到了曲霓凰身边,小声询问:“你……当真没有吧?”
在旁人看来,曲老太太可能是心虚了,才过去问曲霓凰,但只有当事人知道,她不过是在担心那个铁盒。
虽然说其他的东西不一找得到,但是如果这个铁盒被找到了,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在老太太担忧的目光之下,曲霓凰有些调皮的冲她炸了眨眼,“当然没事,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呢?”
曲老太太便明白过来,一定是曲霓凰把东西都已经藏好了。
她刚准备离去,曲霓凰跑过去拦住老太太,替她把衣领整理好,“您这领子都要找不到了。”
找不到?意思大抵是没有人可以找到那个铁盒的下落。
自此,曲老太太欣慰的点了点头,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虽然这一幕全部都落在了曲家旁系的眼里,但由于几个人隔着一些距离,没有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哪怕是听清楚了,怕是也听不懂这其中的奥秘,只是觉得两个人关系有些太过于融洽了。
“老太太!你可别偏袒她呀。”
几个旁系在一旁开玩笑,他们的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觉得两个人反而有一种孩子孝顺长辈的样子,只觉得有趣。
老太太笑着回应,“哪里,不都是我曲家的孩子吗。”
之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被调节起来了,曲霓凰心情也愉悦了不少,于是让开了大门,“各位长辈,若是没有什么异议了,你们搜就是了。”
旁系几个人也开始为曲霓凰说话,“说不定真的不是她呢。”
“我看也不像,怎么会有盗贼这么大方的。”
“实在抱歉,之前误会你了。”
“到时候让曲政通赔你新玩意,哈哈哈哈。”
在这样的推波助澜之下,甚至有几个旁系已经开始提前道歉了。
然而曲悠悠就是不信这个邪,他首当其冲的带着人冲进了院子里,把院落翻了个底朝天。
然而别说是珍宝了,曲霓凰本来在这院子里边就是生活从简,所能见到的那几个宝物,全部都被拿来鉴定,都是曲霓凰自己的,和曲政通那一家的宝库没有任何的关系。
曲霓凰内心压抑着喜悦,这个场面她已经想象了很久了。
你们当然找不到了,全都藏着我的武清扇里面啊!
曲霓凰看着曲政通的脸越来越绿,心里边盘算着床榻得换一个,茶具用太久了,最好也扔给曲政通解决,实在不行,把院里能换的东西都换了吧?
即使这么多人看着,整个事情的事实也已经摆在了眼前,但是曲悠悠就是不服气,她非要曲霓凰难堪不可。
她没有偷,难道我还不能栽赃吗?
曲悠悠来到曲霓凰的闺房,四下无人,她从袖子里面抖出来一件宝物,拿取曲霓凰的枕头就打算塞在里面。
“哟?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曲悠悠一惊,立刻转身,却发现本来四下无人的房间里,居然站满了人,曲家嫡系旁系的代表居然都在!
“我……这是我……”曲悠悠手里拿着那法器,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但是她还是想要狡辩。
“你不会是想说,这是你从我枕头里搜到的吧?”曲霓凰帮她把话补完。
“对!是我搜到的!”曲悠悠继续嘴硬。
“胡说!明明就是你打算放进去的。”
“对呀,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狡辩!”
这次说话的不但有嫡出子弟,连旁系的都帮着曲霓凰说话。
曲悠悠在众怒之下,她那珍贵的面子,只怕早已变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