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但没走多久就碰到了朝廷的传令官,李叡喝令他尽早进京。皇帝发话,李风只得放弃游山玩水,快速前往京城。一日后,马车到达大乾京城城门下。京城的城门比幽州的还要高一倍,仰着头看帽子都要掉下来。城门内外,来往的路人络绎不绝,繁华茂盛的至极,远不是区区十来万人的幽州可比的。“幽州什么时候能建设成这样就好了。”
李风随口感慨一句,然后进了城。李风在京城本来的住宅是太子东宫,可他被贬为幽王,东宫就换了主人,新的宅子也没有赐给他,他在京城没有住处,只得前往皇宫。通报之后,李风让南宫毓秀在马车内等待,他跟着太监迈步来到紫宸殿。紫宸殿是大乾皇帝办公的地方,也是内朝议政的场所,凡是能被召见到这里谈论政事的官员,都是级别比较高,或者比较得皇帝亲近的。而此时的紫宸殿内没有其他官员,只有李睿和李元父子二人。李风进殿后跪下磕头,但却久久没有听到李叡喊他起来。忍耐不住的李风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很不巧,正好和李睿的目光对上。李叡大怒:“你这逆子还敢回来!”
李风心说你老年痴呆了,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要不然你当我愿意坐那么长时间的马车呢?心里这么想的李风,行动上却再度磕头:“父皇,您别生气,保重身体。”
“有你这样的逆子,我保重不了身体!”
李叡骂了两句,让李风起来。李风站起来,揉了揉有点疼的膝盖,对李元嬉皮笑脸一笑:“元弟,最近好吗?”
李元极度无语,但他从小被李风揍怕了,明知道李元这样是对他不敬,却也不敢说什么。“说,你在幽州都做了什么?”
李风不回答,抱拳大声说道:“儿臣要弹劾太尉赵言,幽州刺史赵康。”
李叡李元父子俩都有点懵,人家要告你,怎么你反而要告人家?“你要告赵太尉和赵刺史什么?”
“赵言私养杀手,勾结土匪,拦截奏折,暗杀朝廷官员。赵康结党营私,贪污腐败,和他父亲一道草菅人命,这是死伤的幽州官员名单。”
太监将李风手上的奏折递给李叡,两边都有理,两边的事情都很大,李睿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传太尉赵言,幽州刺史赵康上殿。”
传令太监下去后,李叡说:“赵言父子一会就来,你们二人对峙吧。”
很快,赵言父子就来了。李风看着重新换上官袍的赵康冷笑道:“赵大人来的好快啊,只怕是我进城的时候你就知道消息,早早在宫门外等着了吧。”
赵言不紧不慢,上前一步说:“幽王殿下怕是忘记老臣是太尉,有负责京城安全之职。”
李风冷笑道:“赵大人还记得自己有负责京城安全的职责呢?我的侍卫副统领方成,奉了我的命令来京上奏,怎么死在京城了?”
这件事情,李叡之前听魏子华上报过,一个智力低下的人嚷嚷着要见皇帝。“京城每日进出的人员少说也有数万之重,殿下贵为王爷,老臣才着重关注。”
“方成被金吾卫抓了起来,后被刑部带走,然后被杀,赵大人不要说你不知道。”
“刑部非老臣职责所在,委实不知。”
李风还要说话,李叡说:“召金吾卫中郎将,魏子华上殿。”
没多时,魏子华来到大殿上,他是亲历者,李叡让他说出当日的全部事情。魏子华说完后站到一旁,李风冷眼相看:“赵大人,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太尉,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言反问:“殿下知道近来大乾的战事吗?安南地区时有叛乱,襄州有贼号称黄龙天子,蛊惑百姓造反,西南地区吐谷浑进来蠢蠢欲动。“天下并不安宁,殿下何以认为我会关注,京城内一件小事呢。”
李风暗暗吸了一口凉气,不愧是能做到太尉的人,了不得。但李风呵呵一笑:“京城是陛下所在,又是文武百官所在,京城无小事,更何况又是一个在大街上高呼寻找陛下的。此事涉及到陛下,赵太尉认为这是小事吗?”
赵言皱起眉头,转头看了赵康一眼,心里暗恨这小王八蛋不说实话,如此急智,语言更是犀利老辣,这小王八蛋竟然一点都没提醒。而李叡听着侃侃而谈的李风,更是傻眼,这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幽州一行,能有这么大的改变?“他毕竟没有造成危害,老臣不知实属寻常。更何况,京城治安,一向有金吾卫等负责。”
皮球被赵言踢到魏子华那,李风顺着也就看向魏子华。魏子华微微点头,李风问道:“魏大人,你说当日方成被刑部带走,之后你去查验过没有?”
“事发后,微臣立马去了刑部,但刑部的人确定,没有人去过他们那。”
“那是肯定的,因为方成已经被人带到外面杀掉了,尸首分离,连同我的奏折一起消失不见,而那份奏折,是我参太尉赵言和刺史赵康的。”
拦截奏折,这可是要命的大事,就算是赵言也要小心对待。赵言立马跪下:“陛下,老臣以性命担保,此事老臣完全不知情。”
赵康也跪在赵言身边。“你的意思是说,说谎的人是我了?”
赵言不回答,这个时候闭嘴才是最重要的。令李风意外的是,李叡竟然不打算追查下去:“此事极为复杂,一时半会也查不清楚,就交给六扇门慢慢追查吧。”
“风儿,既然你人已经到了,你就把参赵太尉和赵刺史的奏折再说一遍。”
李风只好复述了一遍奏折内容,魏子华越听越是冷汗直冒,他现在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留下,刚才就应该离开的。李叡说:“赵太尉,幽王说的这些事情可否属实?”
“回陛下,老臣不知幽王殿下为什么对老臣如此愤恨,但他说的这些事情,和老臣没有丝毫关系。”
李风冷笑道:“老匹夫,你以为我拿不出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