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吗?那是无法言明的地狱,无数的触手窥探在入口,只要等待到你的到来,便会迫不及待的将你纠缠着拉入其中。”
不透光的黑布又一次被有乐斋贴了上去,跳动的烛火挥散着燃烧的光芒,白辰狐狸警惕的观察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接下来所要面对的黑暗是你们这种年轻妖怪无法想象的,他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混沌未知,即便是最聪明的神和人,也无法揣测他们的性格与行动。”
声音压低了些,有乐斋警告道:“他们同样神通广大,说不定在这间房内就有他们的耳线。”
“在牢狱里的时候有什么需求无需客气,您是身怀功劳的妖怪大前辈,任何合理的要求我都会想办法满足。”
九条裟罗轻轻拍了两下手,在门外守候的武士再一次推门而入,熟练的架起有乐斋的胳膊,腋下微微用力。 天狗拿着手帕清理好桌面,小心的将礼品盒放到了倚靠墙壁的柜子里,古怪的嘀咕道:“狐狸的尾巴还可以当触手使用的吗?还真是奇妙的用法……” 无需倾听接下来的消息,或者说她本应该早早就想到的,所谓的稻妻城恶势力不过就是屑到极致的白辰狐狸。 他们确实神通广大,许多著名的大妖怪都是出自他们一脉,面前的这位有乐斋同样如此。 耳线的事情就更不用思考了… 八重神子往日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一些混沌,单纯为了乐趣而行动,普通人无法预料她下一步的行动,这是很合理的事情。 除了某只同样行动混沌的大冒险家! 隐藏起来的两只翅膀隐隐作痛,九条裟罗给鸦羽笔沾上墨水,“有乐斋前辈,为什么不能说一些有用的事情呢?耽误的时间都足够我阅读处理好六份文件了。”
“这么高效的工作效率,你是不是去璃月的月海亭实习过?”
“只是我将更多的心神用于工作之上,和其他人一样为将军大人的统治添砖加瓦。”
笔尖划出娟秀的字迹,九条裟罗为手中的提案标出问题,伏在桌案上,一字不落的认真阅读完后,写上「驳回」字样,同时左手已经干脆的拿来了下一份文件。 直到处理完三份却久久未曾听见关门的响声,她困惑的抬起头,恰巧对上了正用手托着两名武士的有乐斋璀璨的笑容。 “老夫身上还是有几分武艺在身的,毕竟不是每一次的百鬼夜行都能有好的故事叙述,只能向其他的好友借鉴一些,给形容词做了一些夸张的修改。”
“八重宫司就从未想过跑路…” “那是现在的妖怪少了,她一个几百岁的都能在稻妻为所欲为,你是没看见她以前争辩不过,跑到狐斋宫的袖下寻求庇护的模样。”
九条裟罗冷着脸说道:“那么这位见多识广的有乐斋,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还是无用的话语,那么我将亲自送您进去。”
“现在的小年轻真不经逗,一言不合就要送人进去,这模样看上去是真的像进月海亭实习过的…” 有乐斋感慨的摇头说道:“还记得当初我们这些大妖怪闲着无事,去了璃月旅游,第二天就因为犯了事全被抓了进去,那位仙人即使看在了将军阁下的面上,也依旧冷酷无情……” “吓哭小孩?”
“我们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低劣的恶趣味被抓进去?明明是打算把那位仙人给吓哭,悄悄摸进了月海亭,该说璃月不愧为魔神繁杂之地吗?那位麒麟半仙实力当真超然…” “擅闯璃月重地,比您现在犯下的错误还要重一些。”
看到九条裟罗的耐心在一点一点消磨殆尽,有乐斋丰富的经验让他明白该说出自己到来的目的了。 “作为《真实探灵笔记》的作者,我想要控诉八重神子私自挪用我的稿费。”
“八重宫司虽然前不久刚被将军大人收走了一笔偷税漏税积攒下来的私房钱,但是她还有相当多的正规收入,天守阁方面每年也会对神社进行补贴,社奉行会为巫女提供各种福利,还请拿出真实的证据。”
“神子看来没有把白辰一脉的精髓学到啊……我自然是有证据的,这是我每日的花销账单,证明我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摩拉交易。”
有乐斋煞有其事的拿出几张纸和照片,“还有这几张是我在八重堂里门外等待稿费入账的孤单背影,拿的时候小心,新鲜出炉,还有一点烫,别把手指给烫伤了,这对于弓道有影响。”
“这些并不足以作为决定性的证据,至于观看八重堂的账单……很遗憾,因为八重堂的偷税漏税,他们的账单目前正在重新审核,我的同僚此刻还在努力,试图从假账中找出真账。”
一般而言,重新审核只需要对照账本每日记录的项目,根据往日市场的价格,去除掉故意抬高、不合理的花算。 奈何从八重堂搜出账单的时候,假账单中掺杂了一点真账单,堆成了恍若小山高的大山。 每一次路过时,看到同僚们认真翻看着假账单的每一页,记录其中油豆腐的花算,企图找出最多的那本,九条裟罗便是一阵默然。 只能庆幸那些假账单伪造的时候未曾用心,使用资金的名目一个比一个奇葩,纯粹是伪造人想到什么借口就写什么,给了一个可靠的辨别方式。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其中有真账单呢?”
“将军大人说的。”
“狐斋宫当年欺骗将军阁下可是看不出半点破绽。”
“「薙草之稻光」帮忙询问的。”
“哦…” 有乐斋拍了拍脑袋。 老夫还真是糊涂啊,现在的将军阁下早已经不是那位温柔行事的真殿下了,这听起来确实是很符合影殿下的行事风格。 “那你们还要找多久?”
“快了,按照目前的进度,或许明日即可统计完所有账单上的油豆腐花算。”
“……我还有个证人,他可以帮我证明八重神子挪用了我的稿费。”
“如果你的那个证人足够可靠,证词也拥有足够的可信度。”
◇ “呼噜呼噜——” 脑袋上顶着一只眩晕到昏睡过去的小貉不倒翁,正在被太郎丸追逐的托马犹如被风裹挟的罗莎琳般路过,止水慢步走向天守阁。 看似轻缓的步伐不过耗费了短短的时间,便穿过了几条街,路过天领奉行,来到了天守阁门外。 他伸手推开。 “止水,你这是什么造型?”
因为将军第一天复工,正在进行无用监察的影小姐抬起头诧异的询问道。 止水敲了一下不倒翁,“绫华拜托我照顾一下这只终末番忍者,只有这种顶在头上,处于她视线死角的行为,才能让她在昏睡的时候不做噩梦。”
“奇怪的忍者……是呜呼流吗?”
影并不是熟悉忍者的流派,单单只看了一眼便能够认出来,而是她只知道这一个流派。 稻妻的锻刀技巧和武术流派皆出自于她之手,忍者流派不在其中。 “嗯,听说是最后一代传人。”
“要断绝了?我记得他们这个流派的人忍术表演挺好看的,或许可以将其纳入稻妻的文娱,好歹也是个流派。”
“只是纯粹没有收徒罢了。”
“哦…” “笹百合呢?”
“在自己的房间洗漱。”
“嗯。”
顶着不倒翁走到了天守阁的住宿范围内,路过八重神子的房间时,好心的将不倒翁放在了她的床上,止水最后推开了大天狗的房间。 “今年新酿的樱花酒,我路过的时候买了几瓶。”
“我还答应了有乐斋事情……这酒香味不错呀,酿造的人应该是个老手艺师傅了,我尝一点。”
“记得别喝太多了,你还答应了有乐斋事情。”
“放心,我能管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