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各位中秋快乐*******************张本民的话让大金链子诧异到了极点,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半眯着眼睛伸长了脑袋,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把我给干翻?”
“瞧你个二半吊子的鬼样,以为长了身横肉就无敌了?”
张本民故意道,“简直就是头肥猪,哦,应该说像条大愣狗,被人饲养着、指使着,结果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可悲至极!”
这些话一如耳,大金链子简直暴怒不宜,他歪头看看身边两个小跟班的,“你们可看好了,今天我是怎么让这小子死的!”
大金链子话音一落,刚要捋袖子,可下巴猛然传来一股强大的上顶力,顿时整个面部一紧一麻,然后大脑壳被那股强大的上顶力猛烈一震,瞬间晕懵,随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张本民来了个先发制人。就在大金链子扭头与小跟班的说话时,他缩身蹬地冲了上去,抬手对着大金链子的下巴向上推出一掌。这一掌,迅猛有力。大金链子被扶起来的时候,脑瓜子还嗡嗡作响,他感觉口中有物,吐了一口,血水夹着几块碎牙,喷到了地上。“怎么样,我说过要你满地找牙的。”
张本民冷冷地嘲笑,“说话算话吧。”
大金链子感觉出了这是明显的取笑,但也不敢贸然上前,刚才张本民的出招实在太快,他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不过,似乎也不能就这么窝囊,那多没面子,毕竟身边还有两个手下,于是他便对张本民放狠话道:“你等着,我知道你的车牌号,肯定能查出来你是谁!”
“查我是谁干嘛?要请我吃饭?”
张本民转身边走边道:“省省吧,就你这点分量,说句狠话都窝囊!真让人瞧不上眼。”
大金链子沙楞在原地,张本民径自驾车离去,到县城找胡勇迅。这一找,结果令人颇为吃惊:开挖山土的幕后,竟是张融训,而且开挖行为还有所谓的立项做幌子。“位于大幽山东侧的大林乡,搞了个土地整理项目,因为沟涧比较多,所以需要大量的回填土,而大幽山东北侧山脚下的荒地,就是取土点。”
胡勇迅道,“可是承揽工程的张融训为了方便,直接对东北侧的山脚开挖,达到谋取更大利润的目的。”
“张融训仗着有卢单递撑腰,胆子也够大的。”
张本民道,“不过也确实,在春山,谁有能跟卢单递抗衡?”
“没错。”
胡勇迅叹了口气,“你的来意我很明白,可也很无奈,你知道的,但凡有一点办法,我肯定会尽全力助你。”
“我知道。”
张本民点点头,“你国土这边用不上力,估计农林、环保啥的,也没办法。”
“都是一样的,被打过招呼了。”
胡勇迅一抿嘴,难为情地道:“要不,我顶一把试试,看看他的反应?”
“不用了,张融训有大林乡的立项项目作依托,又有卢单递撑腰,你就不要试了,白费力气不说,还会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要是不出点力,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凡事得量力而行。”
张本民道,“我去找市里的关系看看。”
“有卢单递在,市级部门的重视程度也有限,拖拖拉拉不会利索,除非你有得力的关系,能让市级部门一把手发狠力,否则也是白忙活。”
“不管地方或部门大小,一把手总是会有些傲气,比较难接近。”
张本民微微皱起眉头,道:“我再找找省里的关系,可能会容易一些。”
张本民说的省里关系,指的是胡华气,思索了一番后,他把电话拨了过去,将开挖山土以及相关人物关系讲得很清楚,问能不能从省里发力,惩治一下。胡华气稍一犹豫,说应该没问题,鉴于毁林取土的恶劣事实存在,他想办法找国土、林业、环保部门的关系说一下,组成个联合执法队伍不是难事,那样的力度会更大一些。末了,他犹豫着问,事情跟他大哥胡华浩应该没有什么牵连吧。张本民这才意识到,刚开始的时候胡华气为什么犹豫,兄弟情在,他没法不替胡华浩考虑。想到这里,张本民说张融训完全是靠一把手的关系,嚣张跋扈,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胡华浩是政府口的,沾不着。胡华气自然明白,说那就雷厉风行地彻查一番。电话放下,张本民很是畅意,有省里的执法部门介入,卢单递想必也得悠着点,不可能肆无忌惮地顶住上面压力护着张融训。不过为了确保一击必中,让张融训垮塌,张本民决定还是要采取双管齐下的法子。当天,他就前往兴宁,到公安局找狄耘。狄耘一见张本民眉头就皱了起来,“又有什么棘手的事了?”
“狄局,你可真是高明,一下就被你看透了。”
张本民嘿嘿地笑着,掏出两条软中放到狄耘面前。“唉,看来今天这事怎么也得办了。”
狄耘叹笑着把香烟划拉到抽屉里,“第一次抽到你整条的烟,真不容易哦。”
“以前我心思没朝这方面想,往后肯定常有了。”
“不不不,千万别,要不事情多了我可顾不过来。”
狄耘连连摆手,而后道:“说吧,什么事?”
“说之前先问一下,你跟春山方面的关系不知怎样,要是很密切的话,就当我今天没来。”
“要搞大动作?”
“我想跟卢单递过几招。”
“嗨哟,你怎么都拣大家伙干的?”
狄耘道,“卢单递也算是个老资格了,过两年估计就要到市里做政协副职了,弄个副厅,安稳地等着退休。”
“看来你跟卢单递关系不错,对他的情况挺了解。”
“别多心,我跟他只是一般认识关系,所以你尽可以随便下手。”
狄耘道,“想让我帮什么呢?”
“今年的大要案指标还没落实吧?”
“还早呢,才开春不久,要那么积极么?”
“那正好我搭个车。”
张本民嘿嘿一笑,“卢单递的小舅子张融训,在春山作恶多端,社会影响很坏,但因为有靠山,所以一直翻不了船,搞得整个春山怨声载道。”
“哦。”
狄耘闭上了眼睛,“目前,你掌握了他多少实证?”
“起码够十年的吧。”
“不保守说呢。”
“二十年或者直接送走。”
“那看来是够嚣张的,也值得一办。”
“狄局,我再多说两句。场面上的人,往往要照顾一些面子,所为官官相护嘛,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要是卢单递熬不住,托人找来说情,你怎么办?”
“那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省厅的意思,有本事就到省里求情去。”
“嘿哟,生姜还是老的辣,狄局高明!”
张本民嘻嘻一笑,“这招借力绝对到位。”
“少来了你,要说玩这种手段,谁能跟你争高低?”
狄耘慨叹道,“行了,你准备好举报信,弄两份,一份给我,一份送到省厅信访部门。然后我拿着材料去省厅走一趟,就能把‘任务’给领回来,交给专案组去办。”
“明天,明天就送到!”
“千万记住,让人直接投进局长信箱,别声张。”
狄耘道,“否则消息传出去,要是万一被好事之人或者跟卢单递有密切关系的人知道了,把话递到卢单递那边,可就被动了。”
“是的,卢单递的关系能量可不能忽略,他要是听到了风声,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找市里的关系来左右你。”
“明白就好,不用多说了。”
“好,那我先告辞。”
张本民抱拳微笑道,“先感谢了!”
张本民看上去挺轻松,其实内心压力可不小,夜里,他回到春山后就找孙义峰商量。这段时间,孙义峰可没闲着,他按照上次张本民提出的要求下了狠功夫,不动声色地暗中走访求证、不断深入研判各个案件的关键点,步步为营,逐个侦破,可以说,已几乎把张融训的地下小王国摸了个透。也因此,在张本民找到面前时,他竟然还有些渴望与激动。“可以这么说,现有的材料已经足够了,直接移交检察院起诉绝对没问题。”
孙义峰道,“检察院面对实证,估计也不敢包庇,肯定会起诉。”
“应该如此,动静闹大了关注度高,想包庇也难。”
“那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绝对一打一个准。”
“你整个举报材料,一式两份,明天上午到市局去一趟,在局长信箱里投一份。另一份要更加辛苦些,得下个远路,到省厅去交给信访部门。”
“容易,只须车轮一转,目的准能实现。”
孙义峰道,“保证能送达交付到位。”
“好,接下来,为了减轻你那边的压力,相关证据就交给市局专案组吧,同时做好对接工作,那样你就不会成为压力传递点。”
“我无所谓,根据你那边的需要安排,不过……”孙义峰顿了一下,“不过专案组的人员,不知你是否了解底细。”
“哎哟,你这个提醒很及时。”
张本民吸了口冷气,“我想当然地认为,肯定是市局刑侦支队负责,那边因为有焦辛在,所以就没过问。现在看来,还是明天落实一下为好,免得大意失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