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疑问，只是卫舒怕再被凌萝揍，所以一直都憋着没敢问，直到这会儿一听是去赌场，才终于有些憋不住了。
可是就在卫舒提出疑问的时候，马车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吆喝，吸引了林芊蔚的目光。
“今日的画像都已售罄，大家明日请早吧，不要再排了！”
林芊蔚顺着声音向外望去，只看到路边有几个人正在谈论买到的一幅画像。
从画像背面透出的阴影来看，倒是有些像过年贴在门上的那种年画。
其中一个砸了咂嘴道：“他家虽然便宜，但画的感觉真没卢大夫画的好，卢大夫画的我见过，可比这个像多了。”
“那能一样吗？人家卢大夫常年给卫将军看病，那自然画的传神。再说人家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画得又仔细又慢，一天也画不了几张。哪像这个啊，能从白天画到晚上。”
“行啊，卢大夫的那个多贵，你们没听说，前些日子有人竟然花了五十两的高价买了一张卢大夫的画。咱这个才几个钱，好使就完了，像不像的那都是其次的。”
“对啊！像不像那都是其次的，我看这就不错……”
马车的速度虽然不快，但还是比这几个人快一些，林芊蔚很快便听不清了。
她转过头来，伸手指了一下窗外，显然是指刚刚提及卫将军的那几个人。
凌萝答道：“奥，公子有所不知，您和卫将军打仗的时候，驉城周边的几个小城接连发生了命案，大家都传言是鬼怪作案，官府查了很久也没有什么结果，百姓们全都人心惶惶的，生怕鬼怪找到自家。所以才将连打胜仗的卫聆将军制成了画像，做成了门神的样子，贴在门上，以求这位能够挡住敌人十万大军的福将，能用自己身上的正气挡住鬼怪，保佑自家平安。”
凌萝觉得卫聆打胜仗肯定离不开自家的林姑娘，所以说的特别自豪，可是说完了却见林芊蔚的脸上不仅没有多开心，反而微微锁起了眉头，顿时又有些紧张。
“我觉得这件事是因为百姓爱戴将军才会如此，所以就没急着跟公子禀报……凌萝是不是做错了？”
林芊蔚摇了摇头。
卫舒眼看着欺负自己如猛虎，此刻却跟小绵羊一样乖巧的凌萝，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刚刚被忽略的问题咽回到了肚子里。
这个周军师确实深不见底，她若是想说，该不用自己问，她若是不想说，自己问出来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她为了帮自己，能让自己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她，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她是真的一心一意跟着哥哥，向着卫家的。
……
酉时，赌庄门口。
七月份近中，上星已晚，天空上的蓝还不肯完全退去，可是赌庄门口的红灯笼却已经早早亮了起来。里面各种混杂的开盅声也根本按耐不住，此起彼伏的从门窗中隐隐透了出来。
林芊蔚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这座挂羊头卖狗肉，名为聚仙人的茶楼。
一旦夜幕降临，这里就会摇身一变，成为方圆百里最有名的一座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