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敢在佛前不雅！”
金身大佛打出佛手印。
大地上立即发出轰鸣声，滚滚硝烟之中，色邪后退了一步。
“张北川……”
在虚弱之中张北川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
是无业法师的声音。
张北川迅速看向了无业法师。
无业法师紧闭着双眼端坐在原地，头顶上九根光柱一天相接。
是无业法师再叫张北川。
但无业法师这个模样不像是能说话的。
“难道出现了幻听？”
张北川怀疑自己的耳朵。
重伤之下，人是会出现幻听的。
但，这一次并不是。
因为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而且，并不是人说话发出的声音，更应该是一种意识的交流。
这种声音直接出现在张北川的脑海之中。
“无业法师？”
张北川在脑海之中问。
“北川，老衲有一事相求，你可否一定答应我？”
无业法师声音慈祥。
“法师，有什么话，您只管吩咐！”
张北川看向了依旧端坐着纹丝不动的无业法师。
他注意到无业法师额头上流出血汗，整个人摇摇欲坠。
“北川，你务必要先行答应老衲！”
无业法师神色凝重。
张北川没有任何的迟疑，点头答应：“好！”
“北川，我现在燃烧佛性与色邪对抗，这是万劫不复的做法，等我佛性燃烧结束后，我身上再无半点人性，我将变得贪婪，暴戾，狠毒，残忍……人世间所有的恶都会在我的身上出现……到时候，你一定要杀了我……”
无业法师声音之中带着决绝。
“啊……”
张北川只觉得自己的头顶上方响起来了一声惊雷。
整个人都几乎要崩塌。
“杀了你？”
张北川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对，一定请杀了我！”无业法师再度重复着这句话。
“可是……为什么一定您死呢？”张北川疑惑的问。
“佛性是至善，燃烧完佛性后，至善就到了反面至恶……佛门修行便是如此残忍，一旦踏入佛法这一条路，不是至善就是至恶。这也是佛门中人一旦作恶，便远胜他人的缘故……”
无业法师解释。
“那济海是不是也？”
张北川的目光又看向无业法师身旁的济海。
此时的济海将一双流着血的手按在师父无业法师的头顶上，目光却始终盯着上方的大佛与色邪的交战，似乎对自己师父全不关心！
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会因此坠入至恶世界吗？
“济海还没有……他佛性，佛心，这一切都是他的孽缘，他需要度过一片孽海……”
说到这里，无业法师的声音明显激动了起来：“北川，我死之后，你杀我之后，一定记得在济海面前长提《心经》二字，如果有朝一日，济海彻底回头无岸，也请你……你也杀了济海，一定……”
“啊……”
张北川发出了一声惊呼，满脸都是冷汗。
而在这个时候，半空之中六十层楼那么高大的金身大佛也轰然倒塌。
即便无业法师燃烧自己四十年佛性，也依旧挡不住十大邪灵之一的色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