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
亚伯特将果汁端到瑞文娜面前，瑞文娜此时刚刚睡醒，她睡眼朦胧的瞧着亚伯特，对方穿戴整齐，白色的衬衣黑色的外套，袖口玫瑰色的纽扣雕刻着龙纹，这件衣服是瑞文娜自己选的。
“我喜欢你今天的衣服。”瑞文娜伸着懒腰，“你把果汁放在桌子上面吧，我一会喝，我还没有洗漱呢。”
“好，我等你一起吃早饭。”亚伯特乖乖的坐在一边，笑盈盈的瞧着瑞文娜。
“听话，我的陛下。”
“我的？”亚伯特语气加重，挑逗对方。
“那就不是我的了”
说着她披着外套往独立的浴室走去。
离到第一个港口还有几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瑞文娜用清水洗脸一边想，她端详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脸，她发现自己眼睛隐隐约约的好像有鱼鳞，很细小，好像贴上了宝石一般。
“比起海洋我其实更爱大海，我的父母为什么没有变成人鱼的模样。”瑞文娜小声嘀咕，她抓起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
“一会我去开议会，真好玩，就像之前一样。”亚伯特给瑞文娜递过来一块饼干。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管理我的法蒂教，不过我好像也不是这么热衷当教皇，实际上我连祈祷都不喜欢。”瑞文娜说完之后，咬住饼干。
“我从来没有看见祈祷过。”亚伯特说。
“我向我自己祈祷，所以我是反宗教的。”瑞文娜道，然后她继续说，“如果我当教皇大概会改变教会，也会反对所有的宗教。”
“哈哈哈，你真的有这个想法。”亚伯特说。
“怎么不欢迎。”
“遵命我的皇后。”
“您的皇后陛下一会要去和不听话的贵族谈谈心，现在，这条船上还是少摆架子比较好。”
“小丑潘可以上船杀贵族不被发现，看来下面是有不少支持者，问题是，我们保护的人也彼此憎恨，他们同样也会厌恶我们。”
“一起工作才可以有额外的食物，船上的食物可没有这么多。”瑞文娜敲碎一枚鸡蛋。
“晚上一起找怪物。”
“好。”瑞文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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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希望和大家一起干活,认为这是低贱的行为，您是贵族，是法蒂诸神的后代？”瑞文娜瞧着眼前的中年人，她正襟危坐，今天她将自己的头发变回了金色。
简简单单的黑色长裙，头发也是很随意的编起，肌肤如雪，眼神看上去高贵又傲慢。
“就算现在这条船归你们管理，我想你们也没有资格命令贵族也从事低贱的工作。”中年人穿着考考究，虽然上了年纪但保养得当，头发打理的也好，带戴着单片眼镜。他靠在沙发上，手里面还在卷着烟蒂。
“问题是，这是国王的命令。”瑞文娜笑着，蓝眼睛充满了狡黠，她模仿母亲说话的样子，带着一丝慵懒。
漂亮的女人嘲笑男人的时候总是会引起对方更大的怒气，情况就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很多老派的法蒂贵族男性特别无法忍受女人的傲慢，最要命的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女人按他们的逻辑应该是温顺的，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更应该像一只温顺的宠物。
瑞文娜太盛气凌人了。
她假装自己是一位皇后。
“拉底自己身份的贵族和渴望被烤焦的野猪一样愚蠢。”男人道，“亚伯特是怎么死的，星辰王朝是怎么被取代的，我年轻的女孩。贵族们对舍弃权利没有兴趣。”
“只是因为改革的太快。”瑞文娜说，她嘴角扬起微笑，“那么星辰王朝覆灭有多少年了？”
“三百年。”中年男人的语气很生硬。
“这可是变化最快的三百年，一百年前，魔法衰退，一百五十年前出现了新贵，五十年前有四个城市宣布独立于法蒂大陆。说明什么？”瑞文娜靠在窗边，她的头侧向窗外，大海一望无际，船航行的却很慢。
“你想说明什么。”男人不耐烦了。
瑞文娜正对着男人，“您是子爵，您拥有封地，但你有多少财富？您比得上新贵族吗？一旦他们决定不在给您交税收的时候，您想怎么办？派出骑士？骑士，现在有吗？什么是真正的骑士精神，什么又是真正的贵族精神？现在的法蒂大陆雇佣兵比较多，这是失落的王朝，子爵大人，要是您还不明白现在的规则，我想，您会比我当年死在圣殿里面还惨。”
瑞文娜的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她瞧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
“劳动吧我的子爵，劳动才有面包吃。”瑞文娜笑笑，她接着说道，“更何况，陛下说过只有身体强壮的人才去帮助修复破损的船体和看管粮食。”
她喜盈盈的眼睛好像在鄙视对面的人。
“你说什么？”男人果然勃然大怒。“你想表达什么？”
“陛下是一个明君，”瑞文娜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去，“我会告诉陛下您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不去帮忙的。可惜，您的知识远胜于一般的船工。”
子爵似乎被她激怒，他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可一时间好像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又必须正中下怀，一时间糊里糊涂的说，“我当然要去，那帮贱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家族对于造船的研究可是远胜于海盗家族，你叔叔船上一半的东西来自我们家族。”
“您看，您想得明白。”瑞文娜笑道，“如果您偶然遇见我叔叔，麻烦告诉他一句，海底和贵族还是有差别的。”
“我们现在也开始劳作，真是可笑。”子爵不满的说。
瑞文娜心里面明白也了解他们的想法，但她知道她需要暂时改变他们的想法，他们在海上航行，一旦激发情绪将一发不可收拾。
“您听说过幽灵船的故事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只有这几天，三天后，上了陆地，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贵族天生应该站在统治者的角度看问题，我们都是有神血的。”
“是的，所以海怪喜欢吃我们，血越浓它就越饥饿。权力就是海怪，一旦社会变革，就有无数的海怪来吃我们的半神之躯。”瑞文娜说着朝对方挥挥手。
“你的想法和他的想法是什么？”
“我们不要贵族，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起码在称谓上。”瑞文娜回道。
“这是不可能的。”
“但可以保证避免血腥的事情发生。两百年前，当时还没有平民和贵族在一艘客轮渡海的情况，但船上干活的都是奴隶和平民，遇上了海难，贵族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他们觉得那些人应该听他们的牺牲自己供养他们，结果，活下来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是贵族出身，每一个活下来的人的肚子里面却都有贵族的血肉。”
男人沉默了一会，良久开口，“贵族会消失，平民的时代就一定完美吗？那些新贵族也会喝人血。”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困境，保护自己吧子爵。”瑞文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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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是最无聊的时刻，瑞文娜终于有时间休息一下了，她整理好文件就跑到朋友的房间打发时间。
“我还以为我们会遇上海难，就和之前失踪的船一样，去恐怖地域。”罗拉手里面拿着一把小折扇，她圆圆的眼睛明亮的可爱。
“你还渴望这个，还好只是吃人的海怪。”
“也还好我家族基本上没有什么神的血统了，现在也没有多少。”罗拉打着哈欠。
瑞文娜摇摇头。
“之后你们会带上我们吗？”罗拉问。
“不，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你会随着你哥哥去其他的地方。”
“会是什么地方。”罗拉问。
“你要回家，罗拉，除非你也想和你哥哥一样。”
吉瑞背叛了自己的家族，他等于放弃自己的贵族头衔。
“我可以不要头衔。”罗拉窝在沙发上，“我想跟着你们打仗。”
“你需要钱，我的罗拉，乖乖回去。”
“我可以跟着哥哥，一起执行秘密任务。”
“你知道吉瑞要干什么。”
“当然。”少女站起来，她可爱迷人的脸颊上写满了自信，“我偷听到了，吉瑞要打入毒蛇教皇爱德华的麾下。”
“那么你更应该回家，假装你哥哥支持太阳王朝。”
罗拉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是，不过太阳王朝我开也快变得毒蛇王朝了。”
瑞文娜笑笑，两个少女呆在安静舒适的房间里面吃午饭，很简单的午饭，只有黑面包和酒。
“下午我们去找她们吧，我们俱乐部还开着，现在还有几个平民女孩来练剑。”
“下午我还要去找船上的实验品，毒蛇的杰作。”瑞文娜咬一口面包。
“说不定也是蛇。”
“大概率是爬行动物。”瑞文娜端起酒杯，“而且是只在晚上出来的。”
“对了瑞文娜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罗拉突然很严肃的说。
“什么事情？”
“我之前不是和你叔叔有过一面之缘吗？其实也是在几年前我去我姑妈家的时候被打劫到海盗船上。”
“之后？”瑞文娜好奇的听，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听罗拉将她被自己的叔叔劫持的事情。
叔叔整个人太张狂了，瑞文娜有时都不想提及。
“我和你叔叔第一次之后，他就让我自由走动。”罗拉完全没有注意瑞文娜的脸色大变。
“我叔叔对你干了什么？你当时应该才十五岁不到。”瑞文娜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叔叔。
“别，我是自愿的，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如你叔叔一般好玩的男人，他还很俊美，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但当时你是黑发。”罗拉照顾自说，“问题不是这个，关键是我见到了他船上的一位船员，是一个女人。”
“我叔叔是个混蛋，但他从来不相信女人上船倒霉十年的说法。”瑞文娜说。
“不，关键是这个女人。”罗拉扯开自己的小扇子。
见她半天没有说话瑞文娜着急了，“关键是什么？”
“关键是，那个漂亮的女人好像是亨利国王前一任的妻子。”罗拉压低声音，“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之所以还记得是因为当时我印象深刻，我在皇宫里面迷路了，然后她抱起哭着的我去找我的母亲，我记得她手上有一个红色的纹身，就和你叔叔船上的女人一模一样。只是她现在剪成了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