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的声音已带哭腔:“你好生无礼,乱说什么。就是你先碰我们了。”
“哦?我碰你哪儿?你细细说来,也好让大家给你个公道。”
咸猪手见小玉中计,越发猖狂起来。围观群众中起哄的人,就更加轻狂了。“对啊,小丫头你指给我们看看,他摸过你哪里!”
“嘿嘿,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哩!”
小玉急得跳起来,忙对众人摆手:“你们别信他,你们别信他!是他欺负我们的。”
那些声音又传来,“我们不信他,我们信你啊,你指给我们看看。”
小玉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哪里还绷得住,立刻哇哇大哭起来。田棉轻抚她背,安抚她。咸猪手更加猖狂,满脸邪笑,扔了木柴,围绕主仆二人蹦蹦跳跳的打转。对众人言道:“诸位乡亲,适才小生去布庄。见到这二位小姐正在看布。我叫了声,借过。也许她二人看的认真,没什么反应。我从她们身边走过时,不小心擦了一下。”
他说到“擦”故意拉长,手上还做了个动作示意一下。那些声音又嬉笑道:“擦到哪里呢?”
“哪里擦到了?哈哈哈哈!”
咸猪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当然是这里擦到了呀!”
那些声音也更放肆:“哈哈哈哈,那公子感觉怎样?”
咸猪手纵情大笑:“太快了,我没啥感觉。呵!呵!呵!”
然后他站定,朝田棉二人躬身一礼:“小生无心之失,望二位小姐见谅则个。给小姐们赔礼了!”
又指着田棉,对众人说到:“然后,这位小姐,伸手便打我。我想一则我有错在先,二则好男不和女斗。便任由她打了几下,哪知她越打越起劲!我实在挨不住。便想一走了事,谁知她俩不依不饶一路追我到这里。”
那些声音不管不顾了:“她们怕是要你负责咯!”
“小公子一下添两房!”
“哈哈,那小母老虎可以坐在你身上睡你的?哈哈哈哈”也有听不下去的妇女呵斥道:“嘴上积德吧,光天化日,怎能这样编排人!”
此时咸猪手最得意,对田棉肆笑道:“我说的可是真的?小姐”言罢摆了摆手,一副无辜的样子。田棉向前一步,深吸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音发出一声爆喝:“肃静!”
然后趁着众人愣神之际,抬手指向咸猪手,对群众高声说:“他是个窃贼!”
众人立刻莫名其妙。咸猪手也一脸不明所以。田棉转头对着咸猪手说:“你当我们不知道?刚才,你进布庄时,听到我们在问那匹桃红色的丝绸,就知道我们身上有钱。你在我们身后就是想窃取我们的银两。”
咸猪手,听她如此臆断,顿时恼怒:“胡说,你问的明明在问的是帆布!”
田棉冷笑道:“那是在你第一次,碰我腰间,试探我银子所在之后!我猜你有贼心,才故意改口示穷。”
咸猪手被震惊了,他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好像还真如田棉所说那样。一时也无法查辨田棉所说真假。木楞中嘴上喃喃道:“不是的,没有的。”
众人见他此状,不由相信田棉起来。田棉不容他多加思量,咄咄逼人:“什么不是的!你在我腰间没探到银子后,便去我丫头腰间试探!是不是?”
咸猪手顿觉不妙,他很想辩称说,自己第一次摸得是田棉的屁股,但若如此说,便承认了自己是在猥亵她们两。纠结中,一句辩白也说不出。田棉看他被匡到,心中窃喜。厉声对众人道:“大伙可要认清了,这贼人,偷窃不成,现在就在想法脱逃!”
众人被她一喝,顿觉恍然大悟,都警惕的看着咸猪手。田棉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了,向众人拱手道:“诸位乡亲,百姓。这贼被我们识破后,还想逞凶伤人,他万没料到,本小姐练过,三拳两脚就被我打的抱头鼠窜!”
这后半段话,若是先说出口,没人信。但是众人见咸猪手的样子,都知道他吃了田棉的亏。咸猪手给田棉这么一阵抢白,瞎编加奚落,恼羞成怒,冲上前一把抓住田棉的发髻怒吼道:“胡说什么!那是你偷袭我的!”
田棉毫无惧色,朗声道:“好啊!现如今,我们各执一词。要不就一起去见官!我们就是要抓你去见官的!”
她嘴角已经开始憋不住笑意了。咸猪手一惊,随后给人群里一个妇女和一个大叔拽住。只听大妈说:“这位小姐说的不错,如今各执一词,就一起去见官。”
大叔说:“小子,你快撒手!”
咸猪手松开手,大叔大妈也放手,趁此间隙,他转身就想跑。却被人群边的两位男子拦住。田棉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多谢诸位乡亲,麻烦抓他一起去见官!”
转身对小玉附耳到:“你去通知爹爹,让他等会儿别认我。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官司!”
她见这么久街上没人认出她,就知原主并不怎么上街,老百信都不认识她这位县令小姐。既然这样,她赢就要凭道理和证据而不是亲戚关系。小玉还止不住抽泣。重重点头后,飞奔离去。此处距离县衙不过三百步,一会儿就到衙门。衙役把她和咸猪手带上堂后,其他百姓就在外面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