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田棉就习惯早睡早起,这也是她和经常晚归的父母,缺少交流的原因之一。她醒来时,天还没亮,喝了口水以后,她躺在床上思考肥皂改良的事情:“这次肥仔不够通透应该是矿碱还是杂质太多,看来我还要一些蒸馏设备这样的化工设备。”
她随即又想到制成玻璃,玻璃的原料其实很简单,就是石英砂。但是石英砂的熔点太高,以这个时代的条件要达到成本应该很高。初中化学课教过,可以加入纯碱来催化。但制成纯碱需要硫酸。硫酸和硝酸是基础化工原料,作为原料的硫磺和硝石可以在药铺中买到。就是制造需要蒸馏,而且有毒。想到硫磺硝石,她又想到硝化油对她的心脏病是良药,但随即又否认了这个念头:“不行,当年诺贝尔制造这东西,几次出事故,亲弟弟都给炸死了。我这三脚猫功夫,搞不好将小命也送掉。”
“有些化工原料,这古代不是没人知道,就是他们还不知道该怎么起作用。”
田棉得意的笑起来。决心先卖点肥皂,等有钱了,先想法租个房子,以后这些化工原料在家里弄太危险了。找人打造一套铜质化学设备,估计也不少钱。“嘻嘻,就算没有系统这种金手指,我也能在这个时代大有作为。”
想到前途光明,田棉从床上下来,兴奋得在屋里跳街舞。突然她听到自己得声音:“你是谁?”
田棉一下愣住了,此时天色未亮,屋内一片漆黑。她慌张得摸出昨天藏起来的火折子,学者小玉得手法,把油灯点燃。环视屋内没并有人。“你到底是谁?“自己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还带点哭腔!田棉“啊!”
的一声,扔掉油灯,回床上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中,又听那声音疑惑道:“你做什么这么害怕?”
这次田棉听清楚了,这声音没有发出来,是仅仅存在于她的意识之中的。她有了个猜想,当下也在意识中问:“你是不是这具身子的,原来主人田棉?”
“是我,你又是谁?从何而来?”
原主道。“我来自另一个时代,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进到你的身体里。我来这里两天了,也想要离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去。”
田棉似竹筒倒豆子一般和原主坦承相告,“前两天,我就是在自习室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在你的身体里了。”
“你说的那个时代是什么样的?”
原主又问。然后田棉把现代大致情况和自己的大致情况在意识里过了一遍。她发现只要思绪过得不太快,她们两个都能相互读取道。“杨直真,杨直真。”
原主重复着田棉在现代的名字。“当今皇家也姓杨。你说的自习室是什么地方?”
田棉又简要的介绍了一下现代大学,完了正色道:“听着,原主。现代的事情我们慢慢再聊。现在最急迫的是,我们共存在一个身体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可能把我们当作妖孽弄死。”
“你说得对,不过你刚刚在屋里那样蹦跶,家里人一看就会怀疑。”
原主道。“是,我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这里的人都不认识,这两天我生怕自己会露出破绽给人发现。以后与人交际就由你来吧。”
田棉道。“不成,我刚刚试过了,现在我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原主道。“那你就在意识里提醒我,免得我出什么纰漏。”
田棉道“今天下午,我听那个姨父说起,前不久济州发生了一个摄魂案。”
她把听到陆贡祥说的,详细告诉了原主。“我怀疑,这事情和我穿越过来有关,你仔细想想,你在心疼昏厥之前,可有什么人剪过你的头发,或雕过你的石像?”
“家里就这些人,小玉是我娘在京城买来的,她父亲为了续弦把她卖来我家。她在这里无人相识,况且我们一起长大4年多了,亲如姐妹。她应不至于害我。”
顿了顿,原主又道:“方嬷嬷是我娘的陪嫁丫头,知根知底,多年来忠心耿耿,也不会勾结妖人害我。”
“管家木增是我们本家,与我爹爹也是自幼相识。他和方嬷嬷成婚后生有一子,由他父母养在平海的芦淞乡下,他应该也不会。”
“那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外人会害你?”
田棉引导她。原主苦恼道:“自从爹爹来此赴任,我的病情就越发重了。这三年多来,我一直不怎么出门。除了爹爹主持的一些文人雅集,会让我去弹琴作诗,就是和娘亲去过上祀节。其他时候我都是随着家人一起去赶集,灯会什么的。我在外面没什么结交。更不曾与人结怨。““那你想想有没有人和爹爹有仇,比如同僚官宦,朝中不同派系的?”
田棉道。“那就两方面,爹爹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肯定是得罪人的。但我想应该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要不就是其他皇子的人?”
原主道。“你快说给我分析下。”
田棉有点急。“当今皇上年号嘉隆,起先也并不是皇储。当初贼臣作乱,杀了皇上太子,占了京城。嘉隆帝冒死逃回襄州,随国封地。招兵买马,用了两年时间,打回京城,平定叛乱。此后励精图治是个雄才大略之主。棉花传入我朝一直是观赏之用,就是嘉隆帝强行推行种植,才有今天大梁人织棉布,穿棉衣。”
“原本的太子是皇后嫡子,素有贤明,两次代替皇上监国,政绩斐然。深得嘉隆帝器重,群臣也拥戴。三年前,太子去视察工地,结果给大柱子砸倒身亡,此事至今扑朔迷离,爹爹就是受此事株连,被外放。太子薨后,嘉隆帝已经成年的五位皇子都意在争储,且各个是人中龙凤。嘉隆帝不忍见到兄弟祸起萧墙,就立太子之子为皇太孙。但爹爹曾说,五位皇子皆不愿离京就藩,就是还在惦记储君之位,各自暗中筹谋。”
原主顿了顿继续道:“当年太子的旧部,领头的是陈国公。他们一家虽然被罢官回乡,但一直联络旧人,着力扶保皇太孙。我想即使另五位皇子要对我们下手,那也应该是陈国公家,而不是爹爹这种小人物吧。”
田棉听了原主的分析,越发觉得她心思缜密,洞见颇深,堪当才女之名。“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人么?”
原主突然“哦!”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