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这次是将年底总结大会和动员大会结合在了一起。
开头是厂长对轧钢厂一年的生产运作情况的总结。
中间是于海棠代表广大工人的发言。
经过许多天准备，她的普通话水平确实很标准了。
发言完毕，许多鱼也随着众人一起鼓掌。
最后是某种动员，有点含蓄，不太直白。
但许多鱼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一点意思。
大会结束后，许多鱼随众人一起离开，在即将走出车间时，于海棠追了上来。
“怎么样，许师傅？”她问道。
周遭有人，她也不能表现得太亲昵，所以喊的是许师傅。
许多鱼对她竖起大拇指：“刮目相看！”
于海棠脸上表情骄傲又开心，比吃了蜜还甜。
“晚上再跟你说。”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走开了。
许多鱼暗暗撇嘴。
这是跟自己约定了晚上不见不散啊。
回到家，已经是四点半。
许多鱼先去看了看聋老太，已经睡醒了午觉。
娄晓娥在一旁伺候着。
她的情绪很低落，显然许大茂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
许多鱼有心安慰她一下，说道：
“晓娥，我跟你说一下许大茂的情况哈，他被厂里开除了，估计已经跑回了他爹妈家。”
“他不光是丢了工作，以后再找新工作估计也难了，你这下可以出气了。”
娄晓娥听完，只是愣愣点头。
“无所谓了，我今天想了一上午您说的那段话。”
“不合适的婚姻就算穿错了鞋码，将就下去只能是痛苦。”
“我回想了和许大茂过的这些年，其实一直就是在将就。”
“我俩根本不是一类人，这个结果我早该想到。”
许多鱼说：“你应该庆幸，现在你才30岁，离开了他还能继续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要是再晚个几年，你更是白瞎了好多时间。”
聋老太也劝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犯不着为这种人难过。”
娄晓娥苦涩一笑：“我不是为他难过，就是觉得这些年就像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这种感情方面的空虚感，许多鱼体会不到。
但他有类似经历。
记得前世，还是孩子的他，某次午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本来他想的只是睡半小时，然后起床和同学去玩的。
结果，一觉醒来看到夕阳落下，他心里就有些惆怅。
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
这和娄晓娥的体会应该是大同小异的。
其实眼下情况，许多鱼也不用多劝了。
娄晓娥的心病需要交给时间。
这时候，娄晓娥说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好跟他离婚。”
“我估计过年之前，他是没脸回咱们大院了。”许多鱼说。
“那我去他爸妈家找他，先把婚离了。”娄晓娥心意已决。
聋老太眼珠转了转，说：“让柱子跟你去，许大茂要是不同意离婚，就揍他！”
许多鱼笑了：“人家晓娥刚离婚，柱子跟着去算什么事，不被人说闲话吗？”
聋老太撇了撇嘴：“倒也是。”
见娄晓娥心情太差，许多鱼递给她一块奶糖。
“吃块糖，甜到心里去，心情就好了。”
娄晓娥接过去，笑笑：“希望如此。”
秦京茹回来后，饭菜已经做好了。
她好奇地问了问许大茂的处理情况。
许多鱼跟她一说，她啧啧道：“只开除他都是轻的，要我说，就该送局子里去关他几年！”
聋老太附和道：“对，京茹丫头说得真对！”
娄晓娥苦笑说：“就算关他几年，又有什么用呢？”
“算了算了，不提他，咱们吃饭。”许多鱼说。
然后将话题岔开，问秦京茹：“你放假了吧，明天就回家？”
“恩，我想明天上午就回去。”秦京茹道。
想了想她惋惜道：“本来想年前要是能发工资，我给您买点东西的，但是没发，只好过完年后了。”
许多鱼摆手道：“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娄晓娥说：“厂里工资都是按月结算，你去的晚，得过完年后才能发的。”
“不过你如果和领导说明情况，应该可以提前支给你。”
“哦，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秦京茹有点惋惜道。
吃过饭后，娄晓娥和秦京茹收拾碗筷，许多鱼则和聋老太聊了一会天。
有娄晓娥贴身照顾聋老太，许多鱼轻松多了。
待她们忙活完了，许多鱼冲上麦乳精大家一起喝。
又一波助人值到账。
不过，随着喝的次数变多，助人值给的是逐次减少的。
因为体验感越来越平常。
就像他曾经看过一个黑仔第一次吃冰激凌的视频。
那黑仔初次吃到那种可口的东西，激动地语无伦次，泪流满面。
甚至说：“如果我的父亲能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也许他就不会死！”
但要天天给他吃，他就会越来越习以为常。
道理都是一样的。
8点左右，许多鱼回了自己房间。
刚要洗漱的时候，秦京茹来了。
她拿出一副棉手套给了许多鱼。
许多鱼接过一看，是手工缝制的。
“这是我自己做的，里面填的有羊绒，很暖和，送给您。”
看着细密的针脚，许多鱼忽然被她感动到了。
一副手套对许多鱼来说，不值什么。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
布料是普通的蓝粗布，显然是从破旧衣服上裁下来的。
“羊绒是我在厂里捡的，清洗过。”秦京茹又说道。
一个穷人家的姑娘，送不起什么贵重东西。
但这里面的心意难得。
他将手伸进手套中，很暖和。
许多鱼鼻子里忽然就有点酸涩：“丫头，你有心了。”
见许多鱼这感动的样子，秦京茹略略有些不好意思。
“嗐，比起您对我的好，我一副手套算什么呀。”
许多鱼将手套放到枕头边去，让秦京茹坐下。
他早就想好了，让秦京茹明天走的时候带点东西。
“我给你准备了点年货，明天上午送你去车站，给你带上。”
秦京茹连连摆手：“我不能老要您的东西了，您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但许多鱼嗔她道：“你老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买都买了，自己吃不了，放着也是放坏了。”
秦京茹知道这次她又拒绝不了许多鱼的好意。
实际每次她都拒绝不了。
很感动，眼眶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
----
ps:谢谢亲们的礼物支持，爱你们。
点点为爱发电就可以，不用送什么花钱的礼物，大家看着开心就行。
说下更新情况，今明两天都是两更，我留一点时间做做后面的剧情细纲。觉得剧情慢的可以养养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