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婶的话,无疑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可陈素娥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了,她抚着被打的一边脸颊,神情痛苦的望着徐婶。“夫人,您该跟Alisa小姐,还有隶刑少爷道歉,求他们将少爷带回来才对?”
徐婶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将压抑在心底的话,跟她讲了出来。既是希望渺茫,但她还是希望陈素娥可以试一试。陈素娥没想到,徐婶会让自己跟严隶刑他们道歉。这样做,就像是在挑战她的底线似的。她转头恨恨地瞪着站在原地的两人,看着他们脸上的神色,她仅是冷哼了一声,“徐婶,你觉得严隶刑会放过我吗?”
从自己被带到这里开始,陈素娥就已经放弃求饶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严隶刑处心积虑弄出来的陷阱。而她也心知肚明,严隶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就如同她侥幸逃过这次之后,依然也不会罢手,是一个道理。徐婶微微一愣,她只是这样介意,心底也清楚这件事成功的几率不大,但至少可以保证她不会受伤。陈素娥站在原地,看着徐婶眼中的泪痕,她终于放下了姿态。“徐婶,你还是继续跟着我吧,没了你的照顾,我根本没办法习惯。”
她觉得,至少在自己被带到那个穷地方时,可以拉着徐婶一起,能让她方便很多。这一切,皆因她从未吃过苦,过不了穷人的生活。“夫人,您……”徐婶没料到陈素娥会提这件事,她有些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周围保镖突然安静下来,就连严隶刑都没在命令将陈素娥强押上车时,徐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就像是自己把自己给坑进去了。“徐婶,你随我一块过去吧,严隶刑是不会放过我的,而我们也主仆多年,我心里也舍不得你。”
陈素娥继续说着好话,甚至还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脸上的神情,依然是平静的。“夫人,我不能去那个地方,求您别逼我。”
徐婶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面色突然变得很苍白。再次听到徐婶拒绝自己的要求时候,陈素娥当即拉下了脸,原本平静的五官,也在书瞬间扭曲了起来。徐婶看着陈素娥的样子,那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两边衣角,双眼更是求救似的转向了严隶刑那边。然而,严隶刑只是搂着Alisa站在原地,对她求救似的眼神,视而不见。“徐婶,这些年你在我身边也捞了不少油水了,如今我落破潦倒,你竟然想撒手逃跑,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像话吗?”
陈素娥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双脚已经迈开,直接朝着徐婶走了过去。边上的保镖没有行动,他们只是牢牢的盯着陈素娥,防止她从这里逃跑。“夫人,求您别这样对我。”
徐婶害怕的往后退着,一时有注意脚底下的路况,直接被自己的脚后跟狠狠的绊了一脚,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哎呦!”
徐婶当即痛吟出声,可她在准备起身的时候,陈素娥已经慢慢走到了她跟前,怒视着她,让其无法起身。“夫人,您想干什么?”
徐婶双眼紧紧的盯着陈素娥,不安的咽了咽口水,身体忍不住的轻颤起来。陈素娥看着徐婶满脸恐惧的样子,心中莫名的觉得痛苦,她甚至还对着跌坐在地上的人,大笑了起来。“夫人,您笑什么?”
徐婶有些恼自己的多管闲事。陈素娥没有回答,她只是在狠狠地瞪了徐婶一眼之后,转身看向了严隶刑。“严隶刑,我要是被你丢到那个鬼地方,肯定是想回也回不来了,但家里这边要是发现我几天没出现,他们肯定会报警的。如果你放徐婶离开,一旦警方介入,你觉得她会守口如瓶吗?”
陈素娥看着严隶刑,一字一句,说的分外认真。她今天就算是要被丢到那个地方,也一定要拉着徐婶当垫背。徐婶脸上的神情,也因为她说的这件事,变得一脸怨愤。“严隶刑,就算你有法子,让警方一时半会查不到任何信息,但我娘家人呢?他们岂会容你这样对我!在我坐镇严家时,我就是娘家那边依靠。”
陈素娥不死心的继续说着,非要说动严隶刑,将徐婶一并带过去。“是吗?”
严隶刑冷冷一笑,看着陈素娥一下变得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眼底的那抹冷冽变得越来越深。“严隶刑,我不是在威胁你,我知道有擎帮替你撑腰,你无所顾忌。但在这件事上,你难道认为我说错了吗?”
陈素娥一手紧握着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掌心里面,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跟他谈判。“擎帮替我撑腰?”
严隶刑听她说到这里时,微抿着的嘴角边,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既然如此,你觉得你的娘家人,敢到擎帮闹事吗?”
陈素娥脸色一僵,看着严隶刑那没有任何退让意思的表情,让她整个人忍不住的轻颤了下。“严隶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敢把你弄走,自然也有办法将这件事隐藏的滴水不漏,你觉得在H市里,失去严家这个大靠山的陈家,还有什么作为?”
严隶刑说的很残忍,她想要设计带走徐婶,他偏偏不会让她如意。就算,她说的话有道理,但他既然敢这样,当然也不会将此时牵扯到擎帮身上。跌坐在地上的徐婶,看着陈素娥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她有些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严隶刑,认真的说道:“隶刑少爷,您不用担心,我跟陈家签的雇佣关系,早在今年8月就结束了。”
徐婶的回答,让陈素娥错愣在了原地。是啊,徐婶跟他们陈家的雇佣合约,已经到期了。而她,准备用严家来跟她进行后续签约的想法,也因严家近期事情过多,加上她跟徐婶那过分熟悉的关系,才迟迟没有补上新的雇佣合约。现在,反而让徐婶拿这事,做了逃跑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