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时,我就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要他们为孩子陪葬。但我最后还是‘恢复’了理智,那时我要是真的那么做了,这里真正伤心难过的人,也许就换成水心了。”
擎邵宇说到这里时,整个人沉重的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我已经‘伤’过水心一次了,也不敢再在那个时候让她再伤一次了。杀光所有人,到时候只会让我的双手沾满血腥,孩子在天国,也是不愿见这这血腥的一幕吧。”
“boss,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Alisa把叶轻语当好姐妹,可她的丈夫却是顾西城,这让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我以为,我为了Alisa,就一定能做到。但顾西城出现时,我发现我错了,我根本就做不到。”
严隶刑的双手,在他说着这话的时候重重的捶在了桌上。他从没像现在这么无助过,他真的好痛苦。“我可以坦然面对您跟水心,因为你们把Alisa当家人。同时,水心也是无辜被陷害的那一方,我以为自己也可以神情自若的面对顾西城,但我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如果顾西城知道蛋糕有毒,他是绝对不会让叶轻语送来的。”
擎邵宇岂会不明白严隶刑的真正心思,当初她跟唐水心失去第一个孩时,在知道方劲松的毒品是跟那顾西城有关时,他也曾动过杀机。但他也在冷静分析整件事后,想清楚了所有前因后果,便没在指着这件事不放。“这个道理我知道,但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您跟水心第一个孩子没有的时候,Alisa一个人哭了很久,她甚至在耶稣神像前发过毒誓,她说:此生定要还水心这笔债,哪怕以命换命,也希望能‘还’你们这个孩子”严隶刑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也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Alisa却把这次受伤视作是在还债,这让他连恨都恨不起来了。“荒唐,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擎邵宇眼底的戾色清晰的浮现了出来,这些事情要是被唐水心听到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当初唐水心在法国流产的事,根本就是个意外,他们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跑出来替他挡那的一刀。“是很荒唐,可Alisa就是那么安慰我的,而我在潜意识里,也渐渐将这件事这样想了。”
严隶刑自嘲似的笑了笑,如果不是这样,他怕自己真的撑不过去。“隶刑,Alisa这件事,是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水心从她住院开始,经常会在半夜醒来,每天起床之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陪着Alisa,希望她可以早日出院。”
擎邵宇边说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再次走到落地窗前,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面色阴沉。“水心将Alisa看的很重要,她一直都认为Alisa误食的这个蛋糕,是在替她受罪。在她得知Alisa此生都无法生育时,她的自责就没有停止过。”
“boss,对不起!”
严隶刑重重地靠在背后的椅背上,脸上的神情也在这一刻变得无助起来,但他把这些压抑在心底许久的话说出来后,他觉得自己轻松多了。“水心的想法,Alisa早就感觉到了。”
“隶刑,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跟水心,欠你们夫妻两人一句‘对不起’才是。”
擎邵宇那负手在背后的一只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隶刑,我可以承诺你一件事,这个仇,我是一定会报的。真正的幕后主谋,我定然不会放过。”
擎邵宇倏然转身,脸上那抹冷冽之色,也在说完这话之后变得坚定了起来。万学军奔着为蒋梦瑶报仇而来,但从那人策划的事情上来分析,整件事已经变质了。“boss,请您原谅我的心直口快,这些事情已经压在我心里好几天了,我寻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要不是您现在问起来,也许我会在心里痛苦更久。”
严隶刑跟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起身走到擎邵宇跟前,脸上的恨意,也在说完这番话后消失殆尽了。“boss,我也请您原谅我对顾西城,还有叶轻语那无法谅解的态度,在我没有彻底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我希望他们两人不要再出现,尤其是叶轻语,我不想她跟Alisa见面。”
严隶刑说完这话,直接在擎邵宇身前躬下了身。“boss,我求您在水心面前帮我说几句话,千万不要让她将叶轻语带来,哪怕是私底下,我也不想让她们见面。叶轻语在无辜,她始终是毁掉Alisa的‘凶手’,我还没办法谅解。”
是的,他是在求擎邵宇,他一点也不想让Alisa跟叶轻语见面。哪怕,Alisa心里想见叶轻语,他也而不愿意。“水心,你怎么站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