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老家伙,竟然言而无信。”
门口铭牌上最前面一个字特地加大加粗的副局长办公室,副局长云重楼摸着手臂上藤蔓打出来的鞭痕,一脸气愤。
恶狠狠的咬着牙发誓道:“老家伙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取而代之!到时候给我去扫厕所吧!然后每天吃香蕉、萝卜,臭不死你。”
帮忙擦药的吴秘书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就这样纠结了片刻,说道:“副局长,咱们又打不过老局长,要不先想点实际的?”
“实际的?有什么实际的……”
云重楼冷哼一声,手臂一抬,扯到了伤口却面不改色,豪气万丈的说道:“天下岂有十年副局长乎?老子再往前一步就是局长的位置,你还不让我想了!”
吴秘书缩了缩脑袋,她左右上下看了看,小声劝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不必要在意这些。”
“过个百八十年的,一切就都过去了。”
云重楼眼睛瞪得像张飞,脸庞涨得像关羽,眼睛眯得像刘皇叔:“那老家伙一个九级,再活百八十年不成问题,我能行吗?”
“原来副局长你还要当100年副局长啊!”
吴秘书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心急,恐怕日不落帝国那位眼看着就要被熬走的王子也没有他憋屈。
“唉~副局长你上哪去?”
云重楼眉毛都吹歪了,“回家陪孙子玩!”
“可这里还有一堆文件呢……”吴秘书指着桌上如小山一般的文件堆,瑟瑟发抖。
“然后那个老家伙去干吧!老子罢工!”
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吴秘书吓了个哆嗦,粉嫩的唇瓣咬着手指,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可现在是11点多钟了啊!您孙子应该睡着了吧?”
——
两点多钟,心怀不轨的猫头鹰被肥兔子一个萝卜给打飞。
平坦的操场上,头顶一个光团驱逐了黑暗,以谢阡为首的恶势力团队站在临时用土块建成的台子上,一个个恶笑连连。
在这一刻,哪怕是撒旦来了都会被踩在脚下。
“噗噗噗——”
谢阡拍了拍电子喇叭,拒绝了想要帮忙的赵虎,气沉丹田,舌绽春雷,浑厚如铜钟响的声音传了出去:“你们怎么睡得着的?!你们这群菜鸟怎么睡得着的?!”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来,如果三分钟没起来,十公里负重越野,没有商量!”
话说着的同时,卫蜀堇在营地的地下室里,操作着一块黝黑色、表面凹痕有流光闪过的一人高椭圆形石块,一股奇异的半透明能量柱从石块顶穿过地面发射到了天上。
扩散成一阵阵涟漪,教官们只感觉有春风拂面,他们胸前戴着镶嵌黑色犹如钻石的小石子,体内的精神力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然而学员们就遭了殃,有些听到声音想要用灵术提提神的学员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在床上一阵抽搐,口吐白沫。
有的睡得死沉死沉,一点也不受影响。
“呵,果然不出我的预料,一个都醒不过来。”
谢阡双臂抱胸冷笑,身后有十个带着呼吸面罩的教官手里抛着催泪弹,开始默默计算时间,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们有男有女,都是今年才加入教官恶势力的新人,想起以往遭受的迫害,已经忍不住要施展阿威十八式了!
“那可说不定。”沈泽民面带古怪。
阿想的确是睡着了,可关键是人家阿浅……
“啊~~”
方浅躺在盆里使劲翻滚,明明身为一团水流竟然也感受到了虚弱,最后迫不得已留回了方想的身体。
切号——
安稳熟睡的方想平稳的呼吸声突然一促,眼睛睁开没有一丁点困意,反而十分清明,井井有条的换上训练服装,摸出床垫底下的小臂大小的镰刀。
被挂在腰间的腰带上,「玄娘」似乎察觉到已经换了一个人,不情不愿的轻颤了一下,但还收敛住自身的‘锋利’效果。
人不是同一个人,可身体是啊!
万一割坏了,妹妹会心疼的。(つд⊂)
方浅伸手轻拍了一下,得意笑了笑,因为心不灵手不巧,平时看方想绑头发也是脑袋学会了,所以只能用皮筋胡乱地扎了一下。
整装待发,他气势汹汹的踹开门,直接翻开栏杆跳了下去。(请勿学习)
灵术被压制了,但身体素质还在。
——
“报告!”
前脚刚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后脚就有一个学员从天而降,似乎裹挟着如来神掌,狠狠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脸上。
谢阡咽了口唾沫,嘴唇干涩:“你怎么醒了?没道理啊……应该全喝酒了,全睡着了才对。”
“灵术和人格分裂是两回事,还请谢教官分辨清楚。”
方浅振振有词,抬头挺胸,一脸骄傲。
观察到有教官因为惊讶嘴里不小心喷出一道雷电,方浅默默的把「玄娘」往腰带里塞了塞,泯灭了报复的想法。
谢阡嘴巴‘咯吱咯吱’的响,好像是要把一口牙齿给咬碎,转过身挤开身后的教官,脚步飞快地走出营地。
“轰隆隆——”
好似天崩地裂,陨落流星,若隐若现的山体晃荡了一下,不多时,谢阡才大步走了回来,甩掉拳头上的石屑。
他站在方浅面前,冷声道:“你做的很好,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戒备!我很开心,我很欣慰……”
谢阡喉咙一哽,捂着感觉有点疼痛的心脏,大吼道:“三分钟已到,把没睡醒的都给我叫醒!”
“桀桀桀桀——”
“喔喔喔喔——”
“嘎嘎嘎嘎嘎——”
“喵喵喵——”
“汪汪汪汪——”
早就迫不及待的十个年轻教官犹如二哈出笼,带着一阵又一阵的狞笑,八仙过海,各展神通,分别冲进了男女宿舍楼。
伴随着大门被踹开的声音,催人泪下的惨叫也随着响起,听着这些让其他教官很愉悦的声音,谢阡脸色越来越痛苦。
“这些蠢货!门不要钱的吗?”
“完犊子了,没有空闲的经费啊!挑拨离间、栽赃陷害的事刚刚又暴露了,难不成这次我要出卖身体?”
“钱啊!!”
或许是谢阡低声念叨太过催人泪下,方浅也不自觉开始心疼,不知道是还在睡觉的方想作的怪,还是某一段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