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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哭灵河(1 / 1)

我叫江水鸣,家住哭灵村。穷人家的孩子想不被饿死,就必须有个手艺,老话说得好,荒旱年饿不死手艺人,我从小没爹,万般无奈,我娘就让我学捞尸。因为村头那条哭灵河的缘故,我这个捞尸人也算是铁饭碗。哭灵河邪性的很,出过不少邪事儿,最出名的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半大小子灭满门。据说之前村里有一户人家,家里就一个儿子,都十五六了,还屁事儿不懂,惯的没个人样。有一天,这小子在哭灵河边上玩到很晚才回家,当晚到家之后就抄起菜刀,杀了他爸妈、他爷爷,还有他那刚上小学的妹妹,四口人无一幸免,全都死了。到了后半夜,这小子惨叫一声,紧接着哇哇大哭,哭的都嗓子都劈了,紧接着跑到哭灵河,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淹死了…这还只是其中之一,这些年来,哭灵河发生过得怪事儿都够出本书了。我平时就在村里干捞尸的活儿,经常跟老人们打听这种事儿,我作为村子里唯一的捞尸人,必须的多知道点这种事儿,不然的话,干活儿的时候冲撞到什么脏东西,我没准连命都得丢了。正是因为有这些邪事儿,村长才安排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大早起轮流看水,说白了就是晚睡早起,看看河面上有没有啥异常情况。今天正好轮到我,结果就碰见了马寡妇。村西头的马寡妇,跟疯了一样,现在天还没亮,她就在哭灵河边上,像条狗一样趴在柳树下。“嘿嘿…”她冲着河水傻乐,双手不断的怕打这水面。这会儿河面上除了一层惨白的晨雾,就是黑亮的河水,其他的啥也没有。这会儿,除了我和马寡妇之外,哭灵河上半个人影都没有。想到那个半大小子灭满门的事儿,在看着马寡妇的怪异举动,我这心里还真有点犯嘀咕…老人们都说,那个自灭满门的小伙子,就是从这柳树下跳河的…平时虽然经常跟尸体打交道,但我没跟疯子有过啥来往啊,更何况,这马寡妇披散着头发,疯疯癫癫,是真有点吓人,看上去就跟老人说的鬼上身一样…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往这种事儿上凑,过两天我就要娶媳妇了,跟桂香处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修成正果,我可不想因为这个马寡妇沾染一身晦气,这对我们婚后的日子不好。不过话说回来,乡里乡亲的,我总不能不闻不问,所以,还是过去䁖一眼吧!我咽了口吐沫,裹紧外套给自己壮了壮胆,轻手轻脚的往柳树下走。“嘻嘻…小宝好玩儿不,这次玩的开心不…嘿嘿…”马寡妇声音没来由的尖细,离近了我才听清楚说的是啥。我壮了壮胆儿,深吸一口气,直接走到她旁边,指着她说:“你甭在这儿吓唬…”看到她的模样,我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一嘴烂泥,嘴唇血肉模糊,发黄的牙被脏血染成黑红色,鼻子和脑门上缺了好几块皮,露出渗血的红肉…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冲着哭灵河,“嘿嘿”的乐…“你这是…啥啊你这…咋了这是?”

我一边念叨,一边往后退,可现在我这两条腿就跟棉花絮的一样,一点不撑劲儿,软的不行。后退的过程中,我顺着马寡妇的视线,看看了一眼水面…“这又是啥啊…”河面上飘着一个小孩子,看上去一岁多一点。脸上皮肤青紫,嘴唇淤黑,脖子肿胀,都跟成年人的胳膊差不多粗了,一看就已经淹死好久了…最诡异的是,这个被淹死的孩子,瞪着俩个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双唇咧开,嘴角上翘,整张脸挂着瘆人的微笑…喊完这一嗓子,我就赶紧往后撤,一个踉跄差点滑倒,还踩了一脚泥。这时候,猛的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脖子!“啊!”

我惨叫一声,直接倒在了泥地上。低头一看,居然是马寡妇,她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脚脖子,力气很大,攥的我生疼。她猛地转过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用尖细的嗓子说:“陪小宝玩儿,哈哈哈,小宝让你陪着他玩儿呢…”“你滚啊!”

我大声喊叫。太吓人了,我实在是太害怕,心口发紧,嗓子眼也因为喊叫火辣辣的疼,不行,我得跑,我得跑啊我!“滚啊你个疯娘们!”

情急之下,我怒吼一声,一脚踹在了马寡妇的肋骨上,白背心儿都被我踹脏了,我甚至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折了,接着惯性,我可算是解脱了,但是我的裤子也在大力的撕扯下,彻底烂了,大半个屁股都能感受夜风的凉爽,但是我也顾不得这个了。撒腿就朝村子跑,也庆幸马寡妇没追我,到了村口,我从地上抄起那个破脸盆,随便捡了块石头,玩了命的敲!“出事了,马寡妇疯了……”村子本身就不大,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村长就带着十几个老爷们过来了,他平时穿着中山装胡乱的披在身上,显然起的匆忙。“村长,你,你快看看吧,疯了这是,马寡妇疯了啊这是…”我慌乱的跟村长说刚才发生的事情,但因为害怕,也说不清楚,只是把一死一疯的情况说明白了。村长听完之后,没说话,看着远处马寡妇,现在的马寡妇回复了平静,依旧趴在河边柳树底下跟着村长来的,还有村东头老贾家的两个儿子,贾仁和贾义。这兄弟俩仗着家里有钱,在村里谁也瞧不起,也没少欺负人,但村里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桂香的事儿,贾义是彻底记恨上我了,这兄弟俩又一条心,所以,他俩总是找我麻烦。这不,刚一过来,贾义就戏谑的看着我的下半身,:“行啊你小子,这天还没亮呢,把人家马寡妇叫到这儿,孤男寡女的,挺有情调啊你…听说你都快跟桂香办喜事儿了,你干这事儿,对得起人家桂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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