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看上去岁数不小了,满脸褶子不说,脸上还有两道异常醒目的伤疤, 他眼眶深陷周围全都是青紫色的黑眼圈,看上去是经常熬夜。嘴唇青紫且干瘪,这就是常年喝酒的后果, 冯三针经常在我身边说跟中医有关的事儿,弄的我现在都快成半个大夫了。“刚才你说你是山鬼猎人,这山鬼是什么?山鬼猎人又是干什么的?”
我问他。“山鬼跟普通的鬼可不一样,这玩意儿死了之后一直在山上游荡,常年吸收山上的灵气,导致他们非常聪明,甚至连身上的阴气都有了变化,普通阴阳先生的手段,根本就对付不了他们,只有山顶的驱鬼草,才能对付他们!”
山鬼猎人跟我们说。“原来是怎么回事,难怪刚才那两个鬼跟我们跟得那么紧,也就是说,您的箭头是用驱鬼草做的?”
我问他。“没错,就是用驱鬼草做的, 山鬼猎人就是专门对付山鬼的,而我们的武器就是驱鬼草,不过我也只能对付山鬼,碰到别的鬼,我也束手无策。”
山鬼猎人说。陈东南问:”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贵姓?”
“没什么贵姓不贵姓的,我是个粗人,不懂你们成年人的规矩,所以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了,我叫高山奎,今年六十八了,当了半辈子山鬼猎人,虽然没攒下什么钱,但活得都有自由自在。”
高山奎跟我们说。“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村子,不然的话你能帮谁捉鬼,挣谁的钱?”
陈东南问。“有村子,当然有村子,而且这个村子还有点不太一样呢,你们进去之后没准会吓得尿裤子!”
高山奎跟我们说。我笑了笑,说:“老爷子,别看我们岁数小,但我们好歹也走南闯北经历了很多事儿,也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你要说害怕,那我们肯定会害怕,但是吓得尿裤子,这就有点夸张了吧。 还有你说的这个村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们至于吓得尿裤子吗?”
“哎,到底是年轻人,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座山上曾经发生了什么,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全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啊,现在那个村子已经成了荒村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一到晚上村子里就热闹非常,如果这时候你敢走进去的话, 我敢保证, 光是看到村里的场景,就足够把你们给吓死。”
高山奎跟我们说。“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他。高山奎喝了一口酒,跟我说:“哎,这座山上一共有两个村子,半山腰的那个叫半山村,山脚下的那个叫下山村。 几十年前,半山村的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好几个大姑娘,这些人呐,真不是东西把这几个大姑娘关在一座破庙里,一到了晚上,就会有男人冲进破庙对那几个大姑娘…我都说不出口!”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是把人卖了,许配个人家,也算是他们积德,把活生生的人关在破庙里供人们享乐,这算什么事儿啊!”
清荷在旁边说。“你看看,谁说不是呢?当年半山村穷啊,有地也不种, 这山上遍地是宝,也没人打猎,也没人采山货, 而且半山村的人,根本就不拿生下来的女娃娃当人看,有人要的话就卖掉,没人要的话就直接扔到山沟里摔死, 只留下男娃,到头来村里的男人越来越多,光棍儿也就越来越多…”说到这儿,高山奎喝了口酒。他抿了抿嘴唇,继续跟我们说:“光棍们都娶不上媳妇儿,那能不想女人吗?也不知道是谁,从外地绑了那么几个大姑娘,可是不管怎么分,也没法给大半个村的光棍当媳妇儿,所以 这些光棍就想了个办法,把这些姑娘们放在破庙里,谁要是想女人了,就去里面逛一圈,也算是解决了他们娶媳妇的事儿啊。”
听到这儿,我心里顿时起了一股无名火,实在是太气人了,这帮人怎么能这么干,完全不把 这几个大姑娘当人看,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难道他们就不怕报应吗?“气死我了,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他们还是人吗到底。”
杨宇飞气哄哄的说。高山奎笑着说:“别着急啊,痛快的事儿还在后面。这帮人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自然会遭报应,那几个大姑娘里,有个人带了一大包砒霜, 这个姑娘家里是开药铺的,这一大包砒霜,原本是要送去配药的,可是在送药的路上,这大姑娘就被人给绑了,原本把绑自己的人给毒死,然后逃命。 可这个大姑娘发现来害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毒死这些人!”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陈东南攥着拳头问。“然后,这大姑娘就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她找了个机会, 偷偷地溜出破庙。把那一大包砒霜, 全都倒在了村民喝水的井里,不出三天,村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就算那些没有被毒死的人也都得了重病,不出半个月,就全都死在自家的炕上了!”
高山奎说。“好,实在是太痛快了,真痛快,这帮孙子就是该死,全都死干净的才好呢。”
杨宇飞说。高山奎笑了笑,说:“是啊,半山村的人基本上都死了,那几个大姑娘也都得救了,可是村里那些死了的人并不消停,他们在这座山上四处游荡。,时间长了就变成了山鬼。”
“这…”我们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我倒是无所谓,我不怕这些山鬼,可受苦的就是你们这些过路人了,有多少过路人,都死在了山鬼手里,还有就是下山村的村民,直到现在,他们晚上都不敢出门,就算是不出门,也有可能死在自己家里,因为,这些山鬼越来越聪明,他们会躲开驱鬼草,进到别人家里去害人!”
高山奎跟我们说。听到这句话,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冯三针看到我的眼神之后,有点吃惊,问:“你,你不会要去半山村吧…”我想了想,说:“不然呢,我作为特派员,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村民受苦吧!那些下山村的村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