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乐师妹……
不，不是她！
惊愕只在一瞬间，很快陈天行便辨认出，那道浮现出的身影虽然很像乐清绫，但绝对不可能是。
乐清绫活泼明媚，整个人满满的少女蓬勃朝气。
而眼前之人虽然与她有九成形似，但却与乐清绫绝不相同。
出现在陈天行面前的这个女人，眉宇间有着一抹成熟的韵味，举手投足间更显雍容高贵。
乐清绫是少女，而眼前人更像是个美妇。
“你……该不会是……”
陈天行大张着嘴巴，心中跳出的第一个念头让他冲口而出：“乐师妹的娘吧？”
闻言，那美妇哀怨瞪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就这么显老吗？”
陈天行满头黑线：“您说呢？”
美妇：“……这个‘您’字用得好。”
转而又笑了起来，“怪不得云岳总是被你气得暴跳如雷。”
陈天行眉头一挑：“云岳是谁？”
心下却有了猜测。
美妇道：“就像你想的那个，云岳就是天一。”
“准确地说，应该是天一就是云岳。”
陈天行挠挠脑袋，“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美妇笑道：“天一是假的，云岳才是真的。”
这话陈天行听懂了，不由大感惊讶道：“你是说，你们假冒了天一的身份？”
见美妇微微点头，他又奇道：“为什么这么做？”
“还有，难道你们能瞒过五行尊者的感知？”
这件事让他大为意外。
天一竟然是假的？
这个叫做云岳的，又是什么身份？
还有最重要的，天一一直在五行尊者手下做事，他们竟能不被发现，这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应该是发现了。”
美妇秀眉微蹙，但又很快释然，道：“所以大家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他们想利用我们找出一些隐秘，而我们也利用了他们，才能如此之快收集到所有的天论。”
“你说所有？”
陈天行眉头一皱，“天一……云岳不是说，只收集了半部吗？”
美妇摇头叹道：“这半部便是玄元大陆上能收集到的所有，其他的并不在这个世界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天行直盯着她，“另外半部不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于他而言这件事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若是换个人估计还得茫然半天，可他陈天行同样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我们……”
不想那美妇听到这个问题，却也是一样有着茫然的神情。
随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你开什么玩笑！”
陈天行面色沉了下来，“别以为你长得像乐师妹我就不敢打你！”
谁料那美妇闻言却是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我信，我信。”
陈天行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是真的不怕自己啊！
正无可奈何之际，那美妇又道：“但我说的是实话。”
“我也好，云岳也罢，我们都没有前世的记忆。”
此言一出，陈天行心下暗自警惕，沉声问道：“前世？”
“对，前世。”
美妇点点头，坦然道：“你刚才猜错了，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人，从古至今，一直都是。”
“不知为何，我与他神识不灭，每当身体寿元耗尽，又或是发生了变故中途殒落，便会转世重生，再度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顿了顿，她看着陈天行越瞪越大的眼睛，又道：“但每一次重生之后，我们都会忘却前世的记忆，唯一记得的就是彼此，冥冥中总会让我们相遇，再携手共经一世。”
“而且，每一世都得我们两人都死了，才会转世重生，一旦其中一个人先死，神识便会进入另一个的精神世界中，直到另一人也死去，就会转世重生了。”
话及此处，陈天行感觉自己像在听故事。
“你不信？”
美妇问道。
“你觉得呢？”
陈天行耸耸肩，“这种事情不信很正常吧？”
美妇点点头，“也是。”
“但我说的是实话。”
她又道：“否则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我？”
陈天行道：“这并不代表什么吧？”
美妇又点点头，“也是。”
陈天行：“……”
“咱们能好好聊吗？”
“能！”
美妇回答得很是干脆，随即指了指陈天行，“他能证明我说的话。”
“他？”
陈天行愕然，随着美妇的手指看去，却她见指向的乃是自己的右臂。
“你说的是……”
他抬起右臂，青玄臂甲上闪烁着淡淡的光华。
这里乃是天一的神识空间。
陈天行眉头一挑，一巴掌就扇在右臂上，口中喝道：“出来！”
碧绿光华被他一掌拍飞，随即一道人影飘飞出老远。
“混蛋！”
人影刚一出现便对陈天行怒目呵斥。
正是那青玄臂甲的器灵。
陈天行也不理他，指着美妇问道：“你可认得她？”
“不认……”
青玄器灵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可当眼角余光瞥了眼美妇后，他自己却愣住。
“见过。”
他脑袋一垂，并没有违心否认。
美妇在这时才道：“其实在进入太古神境时，云岳与我都对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具体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见过，却是想不起来。”
“不过既然他一直待在太古神境，那我们若是见过他，就一定是在此之前，也就正好能印证我刚才的话，我与云岳乃是一直在玄元大陆上转世重生！”
话音落下，器灵却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止见过你一次，而是五次。”
闻言就连美妇也是呆了呆。
就听器灵道：“但你猜得不错，第一次见你确实是在还没有太古神境的时候，后面的几次，你却是以不同的身份进入过太古神境。”
“原来如此！”
美妇重重点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会对你感到熟悉。”
“我也很奇怪。”
器灵上下打量着她，“你每一次出现，身形样貌都不相同，可偏偏神识却是一模一样，而且每一次见，你都不认得我。”
“这次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也是一样。”
“虽然没看到他的面目，可神识却是骗不了人的，但他也似乎并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