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
陈天行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墨尘，对方的想法让他莫名想到了一个人。
虽然两人的行事手法完全不同，可不知为什么，他在看着顾墨尘的时候，总会想到那个人。
叶长生。
当然，顾墨尘比叶长生可心狠手辣多了。
但两人却有着同样的胸怀。
为了心中的坚守，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不惜自己的性命。
这种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陈天行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那如果，我对神树位面也很不满，天论大成之后连神树位面也想灭掉呢？”
许是不认为顾墨尘有着似叶长生那般的胸怀，陈天行又故意这么问道。
“啊？”
顾墨尘愣了一下，道：“神树位面也得罪你了吗？”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与神树位面全无关系的。”
他想了想，又解释道。
陈天行冷笑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顾墨尘叹道：“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不过……”
他无奈道：“说实话，神树位面就这么不死不活的吊着也不是个事儿，你若是想要灭掉神树位面……也行吧。”
摇了摇头，他又继道：“只当是位面重启了。”
“但若是那样的话，你将会成为所有位面的公敌，所以你也得考虑清楚这么做值不值得。”
最后一句，看得出来顾墨尘是很认真在威胁了。
能灭一个神树位面就能灭掉所有的位面，顾墨尘这话倒不是无的放矢。
陈天行笑了。
他们正在谈论的还是没影的事。
别的不说，陈天行自己本身能不能修炼天论还不好说，眼下却已经说到毁灭位面这等大事上了。
但也由此可见，顾墨尘的心性是真的很纯粹，他的所思所想，皆都以大局为主，全然不掺杂私人感情。
简直就是冷血版的叶长生。
“行吧，我知道了。”
陈天行摊摊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从怀里摸出了天论，盯着封面看了许久。
天论。
这部曾经祸害了天一夫妇，又令五行尊者自爆的诡异功法，自己又是否能修炼成功？
“你……现在就要修炼了吗？”
顾墨尘看着那本天论，眼中也有着丝毫不加掩饰的贪婪。
当然，这份贪婪并不针对于陈天行。
毕竟陈天行早有言在先，无论是谁，想要修炼天论的话，都可以来找他要求借天论一观。
这当中自然也包括顾墨尘。
可顾墨尘自己并没有把握修炼，他可不想步苏一鸣的后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神识被黑暗空间吞噬。
正如他一直宣称的那样，这种事情一定是让陈天行先去当小白鼠。
所以他的贪婪，只是针对于天论本身。
“要不要先沐浴更衣一下？”
顾墨尘想了想，看起来倒比陈天行还要紧张。
“不用了，你走吧。”
陈天行挥了挥手，像赶苍蝇那样赶着顾墨尘。
“我走？”
顾墨尘愣了一下，摇头，“我不能走，我得好好看看你的修炼过程。”
他本就打着让陈天行替自己开路的念头，怎么可能离开？
陈天行眉头微皱，道：“本教主修炼的时候可不想有外人在侧，而且，修炼这种事情，本就很秘密的对不对？”
此言一出，顾墨尘翻了个白眼。
你也知道修炼很私密啊？
那当初咋还逼着苏一鸣当众修炼呢？
哦，他似乎……也没逼迫过。
顾墨尘想了想，当初确实也是苏一鸣自己主动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修炼。
可那时苏一鸣也没有别的办法吧？
陈天行即便什么都没说，可谁都知道他的意思，这和说了也没什么差别。
“那我……”
顾墨尘还想再说点什么。
就见陈天行手一指，直接指向了殿外，“请你离开。”
顾墨尘气愤难当，这不是卸磨杀驴么？
若不是自己，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金行之力补满。
而明知道自己乃是为了观察他修炼天论的过程，还执意要赶自己走。
太小人了！
顾墨尘愤愤不平，甚至想当场翻脸，又怕打不过。
陈天行也知他的意思。
可就此事而言，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与苏一鸣不同。
苏一鸣修炼，那是全凭运气，希望赌一赌自己是否能够修炼成功。
可他陈天行不一样。
他并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
首先，现在的他五行齐聚，通过众人的分析，想要修炼天论，这似乎是一个先决条件。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
所以陈天行最大的底气，还是来自于太极图。
虽然他并不是很确定，在修炼天论的过程中会不会引动太极图。
可万一呢？
万一太极图就动了呢？
而那时正好顾墨尘就在旁边？
陈天行并不想冒这个险。
固然顾墨尘看起来一脸傻白甜的样子，可越是这样没有心机的人，越保守不了秘密。
陈天行相信，顾墨尘若是真的察觉到太极图的存在，恐怕下一刻这家伙就得直接回神树位面去，将太极图之事告之给神树位面的超级强者知道。
毕竟若是陈天行是靠太极图才能修炼成功天论的话，这也就代表着，他顾墨尘是怎么都不可能修炼成功了。
别看他说得很耿直，说什么陈天行若是想将神树位面也灭掉的话，他无所谓。
可真能无所谓么？
就拿陈天行本人来说，他这个人见人怕的大魔头，在这玄元大陆上都有着无法割舍的羁绊。
他顾墨尘会没有？
另外，太极图并不是只有他才能看到。
之前不就有过被五行尊者给吸入体内，并且还能切实感知到的事情发生么？
这关乎到他最根本的隐秘，陈天行可不想再一次将太极图公诸人前。
所以不管怎么说，顾墨尘也得离开。
见顾墨尘不情不愿，陈天行又补充道：“你放心，若我也如那苏一鸣般，在修炼过程中死了便罢，但若是不死，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会将整个过程中我的感悟，以及对天论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诉你。”
“这是我的底线，也算是还你一个人情。”
见顾墨尘还要开口，他又语气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