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生诧了一下。
心说老道不是见你不太高兴的样子，所以才跟着不高兴的样子吗？
愣了下，试探着问道：“成功了？”
顾墨尘叹息着点头，“成功了。”
“那你……”
叶长生更是一头雾水。
成功了？
你这是成功了的样子吗？
顾墨尘咬牙道：“成功了，但更生气了！”
“什么？”
叶长生更加茫然了。
正在这时，从里面又有人走出，正是陈天行。
茫然的叶长生看向陈天行。
他实在猜不透顾墨尘这位来自不同位面之人的心思，于是想从陈天行的脸上找到答案。
“成功了。”
陈天行向他点点头，也是这么说。
叶长生：“……”
“那你们这是……”
“还不是那家伙！”
顾墨尘指着陈天行，愤愤道：“太夸张了，太离谱了，太没有天理了！”
陈天行嘿嘿笑道：“天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不久之前，你认为你自己就是玄元大陆的天吧？”
“现在你是！”
顾墨尘咬牙切齿，甚至大有捶胸顿足的意味，懊恼道：“早知如此，就该我来修炼天论了！”
“天论？”
叶长生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天论。
那么所谓的太夸张了，太离谱了，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啊，谁说不是呢？
他也只能埋头苦笑。
顾墨尘这才到玄元大陆多长时间？
他又接触了陈天行多长时间？
而自己呢？
自己打从与陈天行为敌到现在为友，他的心里何尝不是出现过无数次太离谱了的念头？
这陈教主，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这修为之深厚，实在是夸张到令人怀疑人生的地步。
想来顾墨尘在改造佛光巨柱的过程中，也见识到了令自己数度大感绝望的夸张。
而这其实并不是……
苦笑之余，叶长生也是摇了摇头。
若说这全是天论带给陈天行的，他并不会这么认为。
在以往没有天论的时候，陈天行他的修为就不深厚了吗？
如果不是他能硬顶住已达归虚境的魔尊的话，现在的玄元大陆已经变成魔修的乐园，再然后又成了佛光怪物的家园了吧？
陈天行看着顾墨尘，面色一正，沉声道：“你想得并没有错，我能有现在的实力，确实离不开天论，而且我也承诺过你，若是修炼天论成功，又或者失败但我还能活着，那么便将天论的秘密告诉你。”
此言一出，顾墨尘的神情一变，变得极为专注。
不错，他让陈天行出来正是为了此事。
在那佛光巨柱里还有苦行尊者在，此人好歹帮了他们一个大忙，顾墨尘并不好意思直接将其驱赶出去。
所以他才让陈天行出来，正是想问明白有关天论的一切。
谁不想呢？
在见识过陈天行那变态般的夸张之后，谁又能抗拒得了天论所带来的诱惑？
当初他本是等在天魔教内，就等着陈天行修炼之后将感悟告诉他。
可那时他突然感觉到父亲的降临，心神大震之下，迫不得已只能赶紧去大日禅域。
是以此事便一直落下了，而后来又有神树位面的威胁存在，也让顾墨尘无法在那时开口询问。
一直到了现在，顾惊雷也走了，佛光巨柱也立起来了，算是终于告一段落，他这才开口向陈天行询问。
“天论，已经没有了。”
然而陈天行的下一句话，就让顾墨尘的心底一沉。
“没有了？”
“什么意思？”
他仔细看着陈天行，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隐瞒或是开玩笑的神情。
可让他失望的是，陈天行的面色无比郑重，明明白白的一副说正事专用脸。
陈天行又道：“天论并不是像我们认知中的那样，乃是需要一句功法一句口诀的那么去修炼。”
此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毕竟之前修炼过天论的人，要么丧失了记忆，要么神识炸裂，要么直接在黑暗空间里被吞噬掉灵魂。
只有他，才是真的接触过天论之后，还保持完整的人。
见顾墨尘一脸的震惊，陈天行看了看叶长生，又将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
这当中隐去了太极图喷出更高级别的阴阳之力，助他护住精神世界一事瞒下，其他细节全部和盘托出。
他这也不算是刻意隐瞒，毕竟就像他说的那样，天论已经没有了。
事实上，在通过了考验之后，天论本身已经与他结合在一起。
换言之，现在的他就是天论，天论就是他。
除非他死了，那么天论的考验空间才会恢复，才会对下一个人进行考验。
可他显然不准备为了助顾墨尘解惑就自杀当场，让对方自己去尝试。
所以细节说得越详细，只能是为还顾墨尘的那份人情，以及，他并不希望这个曾真心帮助过他的人，因为此事而心生芥蒂。
等到他说完，顾墨尘眨巴着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说……”
他大张着嘴巴，悔不当初道：“只要能经受得住天论的考验，扛过去，便能获得其认可，从而给你庞大到近乎于无限的五行之力？”
陈天行点了点头，道：“反正直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感觉到天论的极限在哪里。”
顾墨尘沉默了。
这便是陈天行的五行之力多到变态的原因！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天论竟然是这样一本另类的功法。
同时，也不知是该释然还是该相信陈天行的话。
不过……陈天行说得如此详细，作为来自高阶位面的修士，顾墨尘自然能分辨得出对方话中真伪。
而且就他所见，想要修炼天论，确实需要一个先决条件。
一个他怎么都不可能达到的条件。
那就是五行齐聚！
陈天行自己本身乃是五行齐聚之体。
而天论也对应着五行之力。
可想而知，若是修炼者差了哪一系，哪怕是一系，在面对天论的考验时，都无法通过。
就如那苏一鸣。
当时苏一鸣当众修炼天论，顾墨尘也是乐得在旁吸取经验。
他可是对苏一鸣被那黑暗空间吞噬一事记忆犹新的。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放着绝世功法不修炼，而便宜了陈天行？
如果是他去修炼的话……
顾墨尘叹了口气，不甘心仍然是不甘心，可他其实心里也明白，在此时询问陈天行的最大原因，还是在于想要断了自己的这份念想。
如果是他，他在面对天论的考验时，最大的可能也将是会如那苏一鸣一样，被黑暗空间吞噬掉神识，至此身死道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