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俊脑中不由得想起一张模糊的小狗脸。
他扑哧一声就笑了。
李延龄黑着脸走过来，哼了一声道：“我只说一次，我爹有病！”
阿俊：“……”
他皱眉问道：“你爹有病？”
和他什么关系？
还是她在骂他爹？
李延龄继续道：“他的病是肾中有火，精液有红点，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有了也活不久，听懂了吗？”
少年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点头道：“听到是没听懂，但是听见了。”
并没有问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知道自己父亲的身体状况。
还好没问，不然太难堪了。
可是李延龄如果不说得这么细致的话，李如崧肯定不相信的。
上辈子李如崧就是得了这个病，跟潘丽后来又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都夭折了。
李延龄看少年一脸疑惑，并没有多做解释，这下真的转身就走了。
阿俊对着大小姐离去的背影笑了笑：“真是个奇奇怪怪的小姐。”
突然他喊道：“你不想知道那些水”说完不久，就有徐氏的丫头来叫阿俊：“阿俊啊，大太太让你过去一趟。”
“呀，阿俊你换新衣裳了啊？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不一样了。一点都不像个下人。”小丫头说着，脸一下子就红了。
阿俊只是对她善意地笑了笑，背着手做了个请字，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小丫头心情有些失落，同时心生怨怼，这阿俊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长得很英俊就了不起啊？
她还是大太太身边红人家的姑娘呢。
哼。
李如崧好不容易等到徐氏有时间见他。
他们在徐氏的花厅中左右坐下。
徐氏左他右。
完全就乾坤颠倒嘛。
看看吧，哪有夫妻见面跟客人一样？
李如崧气得不行，恨恨地顿了下茶碗道：“徐月恒，这就是我不爱来你这里的原因，你就不能像个女人？”
徐氏摸着茶碗端起来，像是愣了下道：“你说的容易，你知道让一个人像女人一样多难吗？起码也得在对面男人的时候才要假装一下，对你，完全没有必要。”
说他不是男人呢？
根本就是，自己都不像个男人一点责任感都没有还没有担当只想着取巧，还算什么男人？
男人都不是，就别要求别人是女人了。
徐氏说完开始小口小口地品茶。
李如崧知道说不过徐氏，深深呼了一口气道：“我不跟你扯没用的，甜甜中毒了是你的人提供的水，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
“那你想着怎么办？”徐氏抬头看着李如崧：“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是我给你女儿下毒了吗？”
本来李如崧就是这个意思，
可面对徐氏冰冷的追问，他的想法竟然不敢直接说出口。
李如崧一哼道：“等人来了再说，我倒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谁指使的。”
“太太，大老爷，阿俊来了。”
徐氏道：“请进来！”
听好了。是的。
可不是面对普通下人那样的让他进来了。
两个字差别，这人的地位就差了很多。
不一会的功夫，李荣就看见丫鬟身后跟了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少年进来了。
“叫阿俊？”李如崧皱眉地看着少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就看这小子不太顺眼，虽然他整得好。
可自己也长得好，怎么没把俊字挂名字上？
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俊？
哎，为什么他的衣服看起来有点眼熟呢？总感觉这料子哪里见过。
徐氏这时候笑了。有点小得意的傲然道：“是不是很俊？名副其实，我取得。”
李如崧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这很徐氏，简单粗暴明了。
李如崧把手放在高几上，看着阿俊道：“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我就问你，为什么毒害我女儿？”
阿俊一脸茫然：“我不认识你女儿。”
徐氏道：“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有点说风凉话的感觉，像是在当捧哏。
李如崧疑问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再次转过头道：“别跟我装傻充愣的，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那么好糊弄吗？我儿女就是你们的二小姐，在大小姐马车上是不是你给了她一囊生水？”
阿俊还是茫然地摇头：“我没有下毒。”
“你给了她水！”
“我没有下毒。”
“她喝了你的水！”
“我没有下毒！”
“好了！”李如崧气得站起来道：“我不是来听你磨耳朵的，水是不是你给的？二小姐就开始拉肚子了。不是你下的药是谁？”
阿俊摇头，突然道：“大老爷你有病！”
徐氏突然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李如崧：“……”
真是反了天了。徐氏骂他也就算了，如今家里的下人也敢开口就骂自己。
谁给他们的胆子？
“你个狗奴才，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阿俊依然不慌不忙地，更没有畏惧之意，道：“您确实有病，肾有病。”
想到大小姐，哦，原来如此。
“您肾有火气，病得很严重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病吗？
李如崧想到了李延龄的话，“他不是下人，是大夫。”
李如崧将信将疑坐下来，问道：“你真的是大夫？”
阿俊卷着手咳嗽一声，含糊不清的恩了一声。
若是李延龄在，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少年是不擅长说话。
李如崧却没听出来他的没底气，毕竟男人最重视的就是肾，肾不好还要女人什么用了？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李如崧心急如焚地问道：“我到底什么病？你说说看？”
阿俊有了开头，后面的话也就不难了。
而且之前说自己不是大夫，现在他已经会看一个症状了，那总可以当大夫了吧？
阿俊接下来的话就留得多了，道：“说了是肾病吗，肾中有火，不信你自己看看，精液中有红点，你这种情况不能再生孩子了，生了也是带着病的，活不久。”
徐氏没想到阿俊还会给人看病。
诧异地用手捂住殷红的小嘴，喃喃道：“这下子可玩大了。都出血了。”
那不是出血，就是有少小点，不是出血，不疼。
虽然这样，可依然没阻止得了李如崧的惊诧。
说的是他的症状，红色精业，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