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苼问道:“你不等我一起回去啦?”
“等你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再来接你离开。”
顾苼看出她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摆摆手:“也罢也罢,我看你的心思也不在这儿,赶紧去找你的未婚夫吧。”
林泽博士顿了顿,也说道:“席小姐你不用急着接顾兄离开,我跟他几年没见,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叙叙旧。”
席念烟淡淡看他一眼,点了下头。
林泽唇角一勾,笑容意味不明。
待到顾苼跟席念烟相继离开后,林泽博士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华国人。
“林博士,看这样子,事情成了?”
林泽眼底冒着光,重新折返回实验室,拿出金花藤提取素:“啧啧,我这个顾兄果然没让我失望,真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究出来。不过可惜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单纯。”
华国人冷笑一声:“既然东西到手了,也是时候他送他上路了,一不做二不休,免得夜长梦多。”
林泽问道:“你想对他做什么?”
“做什么?”华国人反问,“你把人引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为了抢占他的研究成果,为为华国医学效力?这件事情绝不能有任何败露的机会,活人会说话,死人就永远也开不了口。”
林泽攥紧手中的东西,深深闭上眼睛,他早就被世俗的名利沾染得疯狂:“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要动手,那就利索点。”
“放心吧,两天后华国实验室就会召开世界性的发布会,那天便是他的死期。”
接下来的几天内,席念烟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没再联系顾博士。
实验室那边发生的事情,她都没参与,并不知道在她走后顾苼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顾苼住进林泽安排的地方,除了第一天吃了口热乎的饭菜,之后这里的佣人便对他爱答不理。
佣人又来送晚饭,态度很不好地踹开房门,将一盘早就凉透的牛排放在桌子上:“吃饭了!”
顾苼背对着窗户,不悦地扫了眼桌上的食物,冷冷瞪着佣人:“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告诉林泽吗?”
“呵,你去说啊。就这些,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吧!”佣人也是华国人,早就知道他不过是一颗弃子,都快死了的人谁还愿意围着他转。
“你!”顾苼唰一下起身,一把掀开了桌上的盘子,怒道,“去把林泽给我叫来!”
“林博士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你是什么身份,还敢这么对我说话。”佣人不客气道,“我告诉你吧,你的手机跟电脑全都被我拿出去扔了,想联系林博士,做梦!”
“你……你!”顾苼心脏都在冒火,蹲下身捡起一枚玻璃碎片,一把扔到那佣人身上。
“你敢打我!”佣人咬牙切齿地,做势就要冲上前。
“你在做什么?”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林泽阴沉着脸走进来,瞪了佣人一眼:“谁准你用这个态度对顾博士的?”
“林……博士,我只是照常给他送饭,是顾博士太挑剔了。”
林泽教训道:“饭菜不合胃口就去重做,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指手画脚?还不快出去!”
佣人不情不愿地点头,临走之前还冷嘲地看了顾苼一眼。
“林兄,你可算来了。”顾苼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冲上前一把抱住林泽,像个老小孩一样诉说委屈,“我跟你说那个佣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不好好准备饭菜便算了,她还把我的手机跟电脑都扔了,真是岂有此理。”
林泽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这就把这佣人赶了。对了,我给你带了一坛酒,我泡了好多年,要不要尝尝?”
顾苼这才注意到林泽手里提着的酒瓶,两眼顿时放光:“好啊!我们也很久没痛快地喝过一场了。”
“走,咱们边吃边喝,也算提前庆祝。”
酒逢知己千杯少,顾苼一直把林泽视为最懂自己的朋友。
既是朋友又是同伴,彼此一生的梦想都是研究医学,造福社会。
现在他们都做到了。
顾苼喝了许多酒,感慨万千道:“林兄,等研究成果成功发布后,我就该退休了。一晃三十年,我这几十年都投身在医学上,幸亏这一路上还有你陪着。”
林泽红着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是啊,三十年过去了,顾兄已经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而我庸庸碌碌地过了三十年,哪能跟你比。”
“哎呀,你别说这些丧气话!旁人不知,我难道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你一直为医学做贡献,就算待在华国的实验室也不忘初心。”
林泽听到这话,低下头轻笑了声。
好一个不忘初心,没想到顾苼活到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天真。
顾苼喝多了,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话,晕倒在桌子上。
林泽卸下面上的伪装,笑脸一瞬间变得阴冷无比,他站起来,走到顾苼跟前:“顾兄,一路走好。”
佣人悄无声息地走出来:“可以动手了。”
“做干净点。”
林泽转过身去,头也没回地往外走去。
次日,林泽带着金花藤的提取物召集了世界级的医学发布会。
他面对着一群国际记者,激昂壮阔道:“我所研究的金花藤提取物对sh病毒有着奇效,不仅如此,还能抵抗人体感染的大部分病毒。这对华国,对世界,都是绝好消息!”
底下坐满了华国人,赞叹声一片。
“林博士真是厉害,这真是给我们华国争取了荣耀。”
“那是自然,只有我们华国的医学技术才能研究出这样的成果,你看别的国家,哪里有这个实力?”
“我们华国研发出这个,就应该申请专利,不能让别国占了便宜。”
林泽在台上演讲,底下掌声一片,场面壮阔,华国人全都站立,对着台上的人肃然起敬。
林泽勾起唇角,享受着这无上的追捧。
“全他妈都是放屁!”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毫不客气的脏话,一个穿着脏兮兮白大褂的老头快步朝着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