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这一晃荡,就到了傍晚。
中途还路过了前门大街的大栅栏。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刘建国也是加快了脚步,毕竟,等会喝点小酒,还要回去给雨水做饭呢!
这也算是捡了个妹妹吧,就是不知道这个妹妹,以后靠不靠谱就是了。
通过秦淮茹那件事,刘建国算是看明白了。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恶的,根本不需要什么环境改变。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善的,环境改变了,她也不会变。
这就是思想上最根本的东西。
刘建国好不容易来到了小酒馆。
跨过门槛,屋里倒是热热闹闹的。
吹牛打屁的,小声谈天说地的,还有慢悠悠的喝酒,品尝人生百味的。
喝酒的不少,无一例外的是,桌上都有一碟小咸菜。
不知道是赠送的,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这时,柜台里一个摆着臭脸的男人问道。
“新来的?喝多少?”
看着掌柜的,那副臭脸,刘建国也懒得说什么。
“二两酒,他们的小咸菜是送的还是买的?”
那掌柜的慢悠悠的回复,像是不在乎店里的生意一样。
“我们的酒是正宗牛栏山二锅头,二两三毛。
小咸菜当然是自己买的,这年岁,没听说过哪家店送小咸菜的!
要的话一碟2毛。”
看着这男人做生意的架势,刘建国摸出五毛钱,摇了摇头,这就不是做生意的架势。
男人收了钱,转头后一点也不客气的向里屋喊道。
“徐慧珍,二两酒,一碟小菜!赶快的!”
约莫一分钟不到的样子,一个精神干练的女子,端着托盘走了出来。
想来,这就是徐慧珍了。
刘建国没见过徐慧珍,可徐慧珍那天看到了他骑自行车走开的背影。
连忙热情的招呼着。
“您来啦,上次你问咱们店里有没有炒菜,这不好意思,咱们店只有小酒。
还有一些下酒小菜。这儿,给您赔个不是了。”
刘建国摆了摆手,随口说了句没事,就端着托盘,找桌子坐去了。
这个时候,店里已经满满当当的了,还有一张桌子有个空位。
刘建国也不含糊,走了过去,打个招呼道。
“爷们儿!拼个桌?”
“行啊,小伙子坐!”
只有一个人同意,另外两个没说话。
刘建国也懒得管他们,先把托盘放下,然后再坐好。
这时,之前说话的那个人问。
“爷们儿面生啊,打哪来啊?”
这话问的,就跟查户口一样,刘建国也没惯着,撇了那人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面生不面生无所谓,就是爷们儿这话不地道,喝个酒,还要查户口啊!”
这时又有一个人搭话了,调笑着。
“行啊,牛爷,这新来的,不给你面儿啊!”
被称为牛爷的人,也没生气。
“片儿爷,您抬我!”
最后一个人也开口,搭着梯子。
“牛爷,你今天是喝多了,怎么能见了外人就要问底呢?”
好好的一句话,愣是挖出来两个坑。
这肯定是个酸秀才。
刘建国扫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
牛爷这时候到是,借着梯子,把话下来了,然后又跟刘建国搭话。
“爷们儿,刚才老汉酒劲上来了,说话有点冲,不好意思了。
平日里,这小酒馆,也就咱们几个老伙计经常来,难得见一个生人。
就想问两句,结果酒劲上来了,您担待!”
说完,牛爷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了。
刘建国见状,也是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两人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
这个时候,片儿爷又说话了。
“这酒都喝完了,俊的很的那爷们儿,能说说干嘛来了吗?”
见他们不问出个所以然,就不让好好喝的架势,刘建国也开口了。
“这小酒馆真是有意思!我来这喝个酒,就被盘问来盘问去。
行啊,您几位要真想知道,拿小本本出来,我肯定连住哪都给说喽。
可您几位要是拿不出来小本本,那也别怪我落了诸位爷们儿面子。”
这话说完,三人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没有小本本,不带红袖章,他们确实没资格盘问。
今天这事是他们仨过分了,可这四九爷们儿,在意的就是一个面儿,自然也不愿意低头。
几人相互僵持着。
刘建国倒是不在意他们,一口小酒,一口咸菜。
边喝,心里还在想。这水真不错,里面兑了不少酒。
别人家是酒里掺水,这里是水里掺酒。味道寡淡无比。
也就是小咸菜挺好吃,清脆爽口。刘建国估摸着,这些人也就是为了吃小咸菜来的。
真有意思,小酒馆的酒掺水,反倒是依靠小咸菜来揽客。掌柜的臭着个脸,也不像做生意的。
那个叫徐慧珍的女子,都比掌柜的上心。
眼见刘建国所在小酒馆这一角寂静无比。
旁人也看出来不太对劲。
这时,刘建国撇了一眼,看到那个臭脸掌柜去屋里去了。
紧接着就是徐慧珍出来。
真有意思,男的没担当,遇上事,反倒是找女的出头,出息。
徐慧珍托着一个酒盘,里面有四瓶小酒。
径直朝刘建国这一桌走了过来,边走边笑道。
“牛爷,片儿爷,徐老师,还有这位朋友,怎么了这是?”
刘建国也不是多嘴的人,随口回了句。
“没事,劳您担心,就喝个酒拌两句嘴。”
牛爷和片儿爷没说话,那个被称为徐老师的可就开了口。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可能他还以为自己口才很好呢吧。
徐慧珍皱着眉头,好不容易从徐老师嘴里,把事情给理了出来。
这事不好办,这三位,明显是想压一下这新来的。可是却被扫了面子。不好办啊。
心里纠结着拿不出来办法,手上却是一点不慢。
“您四位担待了,今儿在我们小酒馆喝的不开心,也怪我,没有足够的桌子。
这一人二两酒,是我送您四位的。
看我一个女人的面上,您四位就别跟我一般计较了,行吗?”
有了梯子的三人,赶忙就下了。
“慧珍的面子那肯定要给,今儿是我们仨的错,这酒我付钱,他们仨的我也请了。”
“牛爷局气!”
“这就劳牛爷破费了。”
不用说是谁,听口气都能听明白,说局气的是片儿爷,说破费的是那个酸秀才。
见几人都望着刘建国。
刘建国也不想找事,毕竟万一有那个傻子给自己来一刀呢。
“您几位抬了!今儿这事就过去了,就算我是新来的,也不能一上来就查户口对吧。
喝个酒而已,放松休闲的事。”
然后刘建国话音一转。
“不过,牛爷都请酒了,那我就请个小菜吧,一人一碟下酒小菜,算我的。
咱四九城爷们儿,也不爱占人便宜。”
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面儿给了,情也没沾,出了这门,大家也还是没关系。
“行啊,爷们儿客气,今儿,谢谢您给了这个面儿!”
刘建国说完,牛爷也应承了下来。
一来二去,几人也就熟悉了。
徐慧珍见没她的事了,也就打个招呼,回屋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