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在飘着零星的雪花。
傻柱在易中海的指挥下,不知道从哪搬出来一张旧桌子,放到了中院。
另外还寻摸了三个凳子,放在桌子边上。只有背对着人的一面是空的。
院里的人吃过晚饭,虽然心里不大愿意出门。
毕竟这天寒地冻的,在屋里烤烤火,不舒服吗。
可是摄于今天易中海在厂里刷了一波名声的盛势,也只能三三两两的,不情不愿的来开会。
今天刘建国倒是没缺席。
虽然不知道傻柱喊其他人怎么喊的。可是喊刘建国的时候,那叫一个客气,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这明眼一看,就是要算计刘建国了。
刘建国也看出来了,脑子里一边想着办法,一边还要想着怎么接近张广福。
可是,思来想去,都绕不开这个大会。
直接去易中海家喊张广福,即使能收买成功。也会被问出来,从而使易中海有了防范。
要是不去找易中海那屋找他,就只能一直等张海福拿完粮食回老家了。但是,等到了那个时候,张广福还能那么容易收买么?
没办法,为了易中海的黑料,今天这大会,就是刀山火海,他刘建国也只能来趟一趟了。
等院里各家各户的代表都到的差不多的时候,三位大爷也进场了。
只见三人稳稳当当的在桌子旁边坐着。
外面是围着的是院里的邻居,不过都是站着的。
豁!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前朝县令断案呢!
今天的开场是由一大爷,易中海开的。
他还没有和二大爷三大爷通气。这两位也是不知道易中海要说个什么。
自然也就没说个开场词了。就为这,二大爷已经有怨气了。开场词,可是二大爷为数不多的可以耍官腔的机会。
平时邻里之间有个小打小闹的,也不用开会。这好不容易开会了,还不让他说,可是把二大爷给呕了半天。
刘建国也不管台上三人怎么闹腾。搬了个小板凳,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
屁股还没暖热呢,就看见易中海端起茶缸,砸了砸桌子。
“都安静!都安静!
今天,开这个大会,是要讲一件很重要的事!
想必大家也听说了,今天在厂里,我舅舅来找我借粮,我是直接跪下给我舅舅打包票的!
说是不会让他一家老小饿死的!
可是啊,等我回来之后才发现,我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粮食。
我就想着是不是能发挥一下,咱们先进四合院的精神,伸出援助之手。
帮助一下生活困难的张广福一家。毕竟他们一家老小是真的要断粮了!
这要是饿死人了,可是大事,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在一旁避风的刘建国听着易中海的话,忍不住的在心里嘀咕。
有意思,我还真以为这易中海转了性子,愿意救助除傻柱以外的人了。
真没想到啊,易中海都在厂里跪下打包票了,回到四合院还敢玩吃了吐。
真的是,高估他的良心了。呸,不对,这就是一禽兽,哪来的良心!
刘建国呆在人群里,也不说话。反正他刘建国是不会捐的。这院里捐的到时候算谁的?
不还是算易中海的么!有这粮食,等会悄悄的和张广福做交易多好。
刘建国能换点黑料,张广福也不用担心没粮了。
只需要牺牲一个易中海,就能造福一方,多好的买卖啊。
这捐款啊,跟他刘建国无关。
易中海的话说完,院子里都是静静的。
又过了一会,三大爷憋不住了。
“他一大爷!那是你亲舅舅吧?也是你打的包票吧!
怎么你自己答应的事,还要算到我们头上?
我可丑话说前头喽!我阎埠贵,是院里的三大爷,可我一个月只有二十七块五!
养活一家老小就已经不容易了!这个粮,我拿不出来!”
阎埠贵这话说完,易中海是满脸的不高兴。
“老三啊!你可不能这么想啊!咱们也就是勒紧裤腰带,最多也就是饿上几顿。
可是张广福一家,要是没了这粮,是会饿死人的啊。
做人可不能太自私!亏你还是个人民教师,这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么?”
阎埠贵刚准备说话,就被刘海中拦住了话头。
“他一大爷,你可想好喽,这眼看就要过年了!谁家都不容易!
今天你给你家这穷亲戚开了募捐大会!
那等到后面,院里其他人的穷亲戚来借粮了。
这大会你是开还是不开?要是一直开下去,咱们四合院还有活路么?”
听着刘海中的话,院里也是议论开了。
“就是啊,谁家没有穷亲戚啊,这要是动不动就开大会,谁遭得住啊。”
“可不是说么,今天他易家开,其他家觉得被占便宜了,喊一帮穷亲戚来,是不是也要开?”
“是啊,真要是那样,等一家一户来一遍,咱们拿什么活啊。”
“就是就是,如果开了头,那就免不了一家来一遍!”
易中海听着下面嗡嗡的议论,眉头都皱起来了。
“刘海中,你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这募捐大会,肯定不能随便开!如果随便开了,那咱们四合院也不用过了!
这一次是特例!本来我是想凑粮食的,可是我家里也实在没有多少了。
根本不够。你们总不能逼着我去鸽子市私人买卖吧!
那可是要丢工作,挨处分的!要是没了工作,我这一家又怎么活!你们总不能逼死我吧?
再说,你们就真的忍心,看着这一位可怜的老人,因为凑不到粮食,家里有人饿死么?
你们的良心不会痛么?”
说到后面,易中海干脆直接吼起来了。
真别说,这蛮不讲理的嘶吼,还真把一些人给绕迷糊了。
另外,在易中海说话的同时,傻柱还配合的把张广福给带到了前面。
一身破烂的衣衫,佝偻着身子的张广福,就这样孤零零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此刻,张广福觉得那一道道审视的目光,像似烧红的烙铁,看到哪,就浑身疼痛。
要不是想着一家老小,张广福真的是宁愿饿死,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可是,他还有一家老小啊!
天上又开始飘雪了,张广福的脊梁骨更低了。
就像是猴子一样,慢慢的蜷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