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烨自然是媳妇在哪他就在哪。孙毅也说想去乡下看看。任伟说要带顾月一起去,来冀北自然是多出去走走才对,任伟骑上孙为民的车去接顾月。顾月一听大家都去,也没有异议,自然也就同意了。两人走后,顾江对着单英嘀咕道:“这个小任也不知道靠谱不,他真能说服家里同意婚事?要我说两个孩子把生米煮成熟饭,他家里就是不同意也没办法了。”
单英一个毛线团扔过去,怒道:“你说的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吗?”
顾月的过去本来就很让人介意,如果还不自爱,那以后就是使了手段也会让婆家看不起,想得到婆家的尊重,就不能这么干。顾月有过婚姻是事实,固然是让人难以接受,可归根到底也不是顾月的错。和任伟一起也不顾月主动在先,任家要气也只是气儿子挑了个离婚的。可是顾月的人品是没有问题的,如果真像顾江说的那样做,顾月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无法让人相信前一段婚姻全是男方的错。顾江是个很现实的人,他就是想抓住眼前的好处,任伟的条件比王松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要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分开了,就太可惜了。顾江不以为然,“你懂什么,我这是替小月考虑,眼下牢牢抓住小任才是最重要的。”
单英和他说不通,转头继续织毛衣。心里也庆幸顾月不是这么糊涂的人,眼下两个孩子正好的时候,顾月要是这样做,不要说任家,就是任伟都要怀疑顾月的动机了。任家接不接受,得两孩子去努力,离婚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只要任伟和顾月坚持住,任家接受他们也是早晚的事。毕竟顾月除了有一段婚姻,本来也确实没有不良嗜好。相反顾月人品端正,心地善良。顾江见老婆不搭理她,拿着茶杯出门找人下棋去了。任伟带着顾月一路骑到饭店,要不是大家都等着他们,任伟这段路他能骑上两个小时。顾月的手轻轻环绕在他的腰上,任伟心里乐开了花。周晚晚看到任伟的时候,他就是呲着牙傻乐。单芬的卤煮也都做好了,拿了一些准备带回去给于得利,剩下的就留在店里卖。一行六人浩浩荡荡的坐上了回大石村的班车。单芬也挺感慨的,想着不久前她和小晚还得省班车钱,从大石村挑着担子走到县城农贸市场去卖鱼,现在就是天天做班车也是付的起钱。孙为民看着走神的单芬,握住她的手,单芬冲着他一笑,心里觉得充满了力量。六个人一进村,顿时就引起了全村的轰动,于得利更是迎了过来。于得利眼尖,看到单芬身边的中年男人就隐约猜到一点,“单芬,小晚你们可算回来了。这样,先去我家,让我家老婆子给你们做饭。中午可是哪都不许去,这个面子要给我的。”
大家本来就是来找于得利的,周晚晚自然不会推辞,再说她村里的房子长时间没人住,肯定落了很多灰尘,也没办法招待人。“于叔,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于得利咧着嘴,现在的周晚晚和单芬早就不是村里以前让人处处忽视的人了,人虽然户口还在村里,可是却是有城里人才有的风度。要说周晚晚的变化还能让人解释是女大十八变,那单芬的气质外貌的变化就让村里的一些人羡慕了。“单芬,你看你现在就是城里人,不像我们,天天在土里刨食,看起来比你老了十多岁。”
单芬有点不好意思,孙为民适实地握住单芬的手。这个举动看着非常的平常,可是却把跟着看热闹人都给镇住了。替单芬高兴?不,她们是牙酸。单芬怎么就有这么好的命,如果说前面要吃些苦才能换来后面的福气,她们也愿意的。人家不仅是现在找了个出色的城里人做对象,单芬转运的关键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几个牙酸的女人想到自家的孩子,心里不认输不行,谁叫她们没人家单芬会生。酸归酸,可是谁也不傻,哪个也没有在脸上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这可是村里的大红人,周晚晚的工厂还养着好几十户的村民,谁不知道周晚晚的厂子工资开的比城里的工资都要高。她们才不会得罪周晚晚这尊财神爷。说说笑笑就到了于得利家,于得利家院子也大,一下子涌进了不少村民。村民们也就只能留在院子里观望,周晚晚六人进屋脱了厚厚的棉袄。“于叔,您这屋子可真暖和。”
于得利让媳妇给客人都倒上一杯茶水才道:“丫头,今天来不是要夸我屋子暖和的吧?说,是不是有什么事让叔给你办?”
一屋子人于得利也只问周晚晚,因为就算单芬是周晚晚的妈妈,平时也是周晚晚在做主。这一行人他只要知道是周晚晚做主就行。周晚晚还没开口,单芬先是耳根一红,声音犹如蚊蝇道:“村长,我是来开介绍信的,我再婚了!”
要不是离得近,于得利差点没听到,不过于得利一点都没吃惊,他一开始就看出了单芬和这个男人关系不一般,只是意外的是单芬进展的这么快。记得上次周老太还在村里败坏单芬,那话说的可难听。于得利自然要成人之美,当下就坐到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写起了婚姻介绍信,最后再盖上公章。单芬接过来,孙为民看了看,对于得利道了谢就小心折起揣到兜里。于得利也是替单芬高兴,单芬嫁到周家确实是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过上。现在看着找的这个男人看着就有领导气质,看单芬的眼神里还是有光的,可见对单芬还是挺满意的。虽然现在的单芬和以前也不可同日而语。现在的单芬就是放在村里,也是没有人比的上的,谁家现在能有单芬一年挣的多,就是一年也不见得有人家一个月的流水多。事情办的顺利,几人屋里说着话,突然外面吵嚷了起来。周老太扒开院子里的人群叫嚷道:“那个搞破鞋的呢?是不是把野男人带回来了?我呸,她不要脸我还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