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离开屋子这天,天色颇为晴朗,太阳普照大地,农夫们耕着土地,挥洒着汗水在田里里,到了秋天,定然会有个好的收获。狗爷此次之出门,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当官的抓住了自己,无论如何得去当兵来着,否则的话,后果直是不堪。
狗爷只好是去当兵了,因为前方之打仗,兵员减损得厉害,作为国民,焉有不为国出力之理?何况当官的如此凶狠,此时不去的话,这便放出狠话来了,定然要杀了自己。 没有办法,只好是去了,到了兵营,狗爷如多数人一样,得检察身体之状况,还要缴些必要的费用。因为吃饭体检这样的事情是要花钱的,可是这些钱只能是自己出,不然的话,是无论如何当不了兵的。 带兵的是个中年汉子,高大威武,不过对人尚且和气,可是狗爷因为不出众的缘故,很少有机会能与之说上话。此中年汉子据说是个营长,此时到荒村抓人,亦是因为前方实在是吃紧,不得已而为之。 狗爷本来不想当兵的,因为觉得打仗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好处,只是出于无奈,这便走进了军营,准备踏上战场。可是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为了照顾她,狗爷打算逃出去,这便趁着抓壮丁的不注意,一时之间,悄悄溜之大吉。 可是,亦不知为何,那营长立马就知道少了一个人,这便命令自己的手下分头去找,因为此事影响之恶劣,少了一个人的话,一旦不追究,那么几天之后,兵营可能一个人也没有了。毕竟去打仗是谁也不愿意的。 对于狗爷之逃去,这当然也是因为那个营长,见了这狗爷,二话不说,这便对人家吐了一口痰,因为看狗爷不顺眼,似乎狗爷前世欠了他的钱,不然的话,见了这狗爷,营长何至于如此无礼呢?再者说了,狗爷家里尚且有位老娘,此时得有人照顾,而自己一旦踏上战场,自己的老娘谁来照顾? 狗爷不肯上战场,这主要是因为自己老娘没有人服侍,以及吃饭之时,自己吃到的饭食与其他的人不一样,因为在营长看来,这狗爷长得人高马大的,而不在饮食上对付一下,在吃饭之时不往他的菜里加些沙子,这便非常之不妥。因为狗爷如此壮实,再加上有好的伙食,那么这不知力气得有多大,届时自己恐怕对付不了此人,上了战场,极有可能会不服从命令,这便用了这一招。 狗爷因为吃不饱饭,再加上对这当官的有些反感,毕竟这人要天天管着自己,而自己闲散惯了的人,一时怕是受不了这些规矩。这便趁着这营长不注意之时,偷偷地溜出了军营,复回到了荒村,过着打鱼或者狩猎的生活。 营长找到这狗爷之时,发现他正在打鱼,独自划着船游行在这小河上下,及至见到有人追上来了,甚至想跳上自己的小船,一时非常之愤怒。而对于狗爷之挥舞着竹篙,抓他的人亦是不敢靠近,怕这狗爷打自己,毕竟狗爷此人之壮实,这在荒村是有名的,一般之人,大都不敢得罪之,不然的话,对那人来说直是非常之不好。 此时几人凑上前来,欲待跳上狗爷的小船,可是看到狗爷白得可怕的眼睛,这便又不敢了。虽然有枪,可是面对狗爷的可怕的眼神,一时这枪似乎也不太多管用了。 可是这抓壮丁的不服,断不甘心就此离去,这不,其中一人扑进了小河,泅水追着这狗爷的小船。狗爷此时站在这小船上,面对那人之到来,一时恶狠狠地骂着娘,而那人亦有所忌惮,并不敢就此把狗爷抓住了,因为狗爷此人不比寻常之人,弄得不好,可是要出事哩。 那抓壮丁的爬上狗爷的小船之时,被狗爷此时逮住了,轻易地举了起来,往这河水深处一丢,那人当时就沉进了河水之中,久久不能浮出水面。当狗爷离去好远了,那人这才从河水中浮上来,可是看着这狗爷离去之背影,一时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是鸣枪示警,可是狗爷根本就不怕这个。 “再来抓老子,看老子不杀了你,妈拉个巴子的!”狗爷看着这些个抓壮丁的人,这么喃喃呐呐地骂着。
那些人,见这狗爷虽然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可是人家既然不愿意去,一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的话,弄出了人命,此亦是不妥的。抓壮丁的最后看了一眼这狗爷,而狗爷亦看着他,狗爷的眼珠子已然是白得不能再白了,这人要是胆敢抓他的话,这只怕是会出大事的。 抓壮丁的回去了,虽然没有办法完成营长交给自己的任务,可是避免了与这狗爷之冲突,保住了性命,此亦是不错的。而营长知道这狗爷的厉害,自己亦对付不了,何必计较之深呢,这便也不怎么责怪这些人。 狗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而自己的老娘已然是为自己做好了一桌子好吃的饭食,此时坐在这桌子边吃着这些刚刚自己从小河捕捞的新鲜的小鱼,这滋味真的是不错。可是正当狗爷在吃饭之时,这抓壮丁的又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把这狗爷用一根麻绳套住了脖子,这便拉出了屋子,进兵营了。 不过,在去兵营的路上,因为狗爷力气过人,对付那几个抓壮丁的尚且可以说不在话下,这不,一顿乱打之后,狗爷此时又恢复了自由,没有人敢于对付自己,那些抓壮丁的不过只是吓唬着狗爷,“好嘞,你等着!”那些人说了这么些话,这便火速离去了。
狗爷本来想逃出这荒村,可是已然来不及了,因为无数的军士把这狗爷团团包围住了,而狗爷浑然不怕,纵使是敌人有几十上百,那又如何。当时一个高大的兵士冲上前来,二话不说,一下子把这狗爷的腿抱住了,这便欲摁住了他的身子,可能是想强行把这狗爷抓去当兵来着。 可是狗爷身手何其敏捷,三两下就把这兵士制服了,尚且还饱以老拳,打得那个兵士此时不住地嗷嗷叫着。那个兵士见这狗爷不是人,竟然不肯去为国家当兵,一时非常之气愤,却并不敢上前来了,因为一顿乱打之后,自己的牙齿打落了不少,再这么打下去的话,后果直是不堪。 不过,此时一群兵士冲上前来,与这狗爷乱打着,有人捡了一块石头,对着这狗爷的头就是一下,把这狗爷的头都打破了。不过狗爷亦不是吃素的,奋起神力,拔出了身边一棵碗口粗的树,这便横击着前来进犯之敌。 人们受不了了。这便纷纷逃离,因为狗爷身手之厉害,此时根本到了无人能够近身的地步,兵士逃回去了,有的头已然是破的了,而有的手折了,没有个三四个月的将息,只怕是好不了了。兵士见这狗爷如此不好对付,此时只能是去找这营长了,只能是由这营长自己来对付这狗爷了。 把这敌人打散了之后,狗爷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因为天色将夜,自己再也不能就这么呆在此地了,因为老娘得有个人照顾来着,不然的话,出了事,亦是颇为麻烦的。 吃了晚饭之后,狗爷这便爬上自己的床,因为外面已然是下起了大雨,明天可能是个耕地的好日子,因此今夜无论如何得好好将息。不然的话,到了明天,身上没有力气,耕不了地,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个下着雨的夜里,狗爷在睡梦之中再次被人绑了,而这绑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营长大人。狗爷没有办法,只好是从床上爬起来了,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往这军营而去。 狗爷呆在军营里,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自己处于这些人之中,一时颇显得微不足道。狗爷此时不想呆在这了,因为大山上的水田,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来着,正好可以去耕种,而呆在此地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军营之中一片之繁忙,人们进入这军营的大门,而一些有钱的人家,只要交了钱,这便可以离去了。而那些没钱的,亦只能像狗爷这样,蜷缩在冷冷的地面之上,等待着送往前线战场,而这上了战场的人们,十之八九是不能生还的,纵使是生还了,那也是不成人样了。 营长此时拿着本账薄,核对着人名。凡上账薄上有名字的人,都是交了钱的,不久之后,这便可以放还,不用踏上战场了。 “张三来了吗?”“到!”
“李四来了吗?”
“到!”
“王二麻子来了吗?”
“到!”
“营长,有我的名字吗?”
“你叫什么名字?”
“李三。”
“有。”
“营长,有我的名字吗?”
“你叫什么名字?”
“张大海。”
“有。”
“营长,有我的名字吗?”
“你叫什么名字?”
“王老四。”
“有。”
…… “营长,有我的名字吗?”
狗爷此时凑上前去,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狗爷。”“这……怎么会没有呢?”
营长边说边拿出了一支笔,在这账薄上加上了狗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