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匪关在牢狱之中,此时狱卒对之几乎是不当人看,动辙打骂,甚且用刀剁,这使黑匪有些受不了,却一时之间,又逃不出牢狱,只能是呆在此地,苦苦挨着岁月,见外面已然是下雪天了,这便趴在这窗户上,朝外望去,大地苍茫,来往之行人行色匆匆,各顾各的,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这个关在牢狱之中的人。
当时在这狱卒之中,颇有一人,此人与黑匪有几辈子的仇,因为黑匪的先人手刃了那位狱卒的爷爷,一时碰到,仇人相见,分外眼明,这不,那位狱卒走到了黑匪之面前,二话不说,这便开打,直打得黑匪一时之间,找不着北,几乎认不得此人了,这才住手,往黑匪的身上喷了一身的冷水,之后呆在此肮脏的牢房,又无处烤火,只能蜷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黑匪本来不过是因为老人家之非礼,这才稍微惩戒一下而已,想不到就此去了,一度使黑匪背上了个杀人的罪名,又落在此有几辈子仇的狱卒手上,此时想要活着出去,再去看那刘寡妇,与之说说话,此直是不可能了。 到了夜里,外面呼呼地刮着大风,一夜北风过后,天地为之变色,行路之人,莫不低着头,弓着背,匆匆前行,这真是个该死的天气呀,看得黑匪此时亦是不住地流着泪水,不知这苦日子何日是个头啊,正这么想着之时,发现这牢狱之中,一片之冷清,几乎不闻任何人语之声。 已然是好久没有吃饭了,纵使有碗饭吃,也是非常之不堪,因为碗里掺了不少沙子,勉强吃下去后,此时肚子不适,却又无处医治,只能是慢慢等死而已,不然还能怎样?此时略在牢房里睡了一阵子,因为天气之过于寒冷,根本就睡不着,只是略闭了闭眼而已,再次睁开双眼一看,却见一红衣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看不清面貌,一头长发披肩,看上去十分之诡异,此时不想看了,因为看着这位红衣女子使自己不舒服,想死。 红衣女子因为看到一根绳子吊在自己的面前,这便慢慢地走过去了,抓住了这条绳索,悄悄趁着此时无人,把自己吊在那根绳索上了,背对着黑匪,一时之间也不太看得清她的样子,至于如何能进了这间牢房,此更是不得而知了。 不久之后,红衣女子就吊在那根绳子上了,初时尚且有所挣扎,不久之后,这便静静地挂在这绳子之上,这使黑匪有些不好受了,因为自己正是为了这些冤枉事而入狱,此时又无端碰到这么个女人,这要是让那个狱卒看到了,可能又会怀疑自己强暴女人不成,逼迫人家上吊自尽,一时之间,却要如何是好,这牢得坐到何年何月啊。 黑匪想去营救她,却不成,因为身体之沉重,根本无法动弹,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坐在原地不动,只是稍微向前爬行了一阵子,却仍旧够不着这红衣女子,此时想把她营救下来,不至于使自己处于洗刷不清之地步,不然的话,罪上加罪,这便几乎是不可能出去了。 黑匪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得马上离开,找自己的女人过日子去,为老黑家也留个种吧,不然的话,人家可能要说自己是个断子绝孙之人,这对于争强好胜的黑匪来说,无论如何是不行的,这真是比死还要难受。 见这位红衣女子上吊,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了,这一旦让狱卒发现,给自己安个罪名,不也是轻而易举的吗,此时得想个办法,无论如何得阻止此女子之上吊,大好人生,有何想不开的,却要寻死呢?这便凑上前去了,想把这红衣女子抱下来,却怎么也够不着,虽然是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只能是徒叹奈何。 没有办法,黑匪一时之间,亦只好是坐回原地,望着那个红衣女子不住地哭泣,知道这红衣女子一旦死在自己身边,那么这后果如何,自不待言,而那个狱卒,因为自己的祖上曾砍死了他的爷爷,此时能不怀恨在心时常寻思着报复一二吗?此时得把那个红衣女子放下来,却无论如何努力,自己也是够不着,只能是望洋兴叹,无奈地坐在此牢狱之中,任泪水默默地流了下来。 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一阵大风,把那个红衣女子吹转来了,使黑匪一时之间,看到了那位红衣女子的脸,灯火虽然是昏暗,可是看清那个红衣女子的话,尚且没有什么难度,这不,看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此时几乎吓了一跳,因为觉得此人非常之熟悉,此女子不就是自己的老婆吗? 黑匪尚且打算离开之后,去荒村寻找自己的女人来着,但是,此时发现自己的女人竟然是找自己来了,并且是以如此之方式,这不能不令他万分吃惊,这便想把这个女人放下来,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因为自己的腿上,此时锁了一根铁链子,想挣脱此物,尚需时日,一时不再挣扎,就此打住了,一切皆听天由命吧。 大风不住地吹刮着,一阵阵地吹进了这间牢狱,使那个女子不住地转动着,此时看去,又不是自己的老婆了,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见到了自己,似乎有些害羞,这便转过头去,不再看自己了,黑匪此时想凑上前去看个清楚,这人到底是谁呢,刚才还是自己的女人来着,怎么一转眼之间,这便又变成陌生人了呢?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头非常之痛,听见有人吼了一声,这便睁开眼睛,发现狱卒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块破砖头,显然是用这块砖头在自己的头上砸了一下,把自己从梦中惊醒了,此时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再看了看手上,一把血糊在上面,头已然是破了。 “起来了,还在睡!”狱卒丢下砖头,吼了一声之后,这便离去,只留下黑匪一人呆在这个牢房,却看见这牢房之中,明显挂着一根绳子,不正是自己梦中所见到的那根绳子吗?
黑匪不想呆在这个牢狱里了,因为照此下去,自己可能也会死去,这便想趴在窗户边去看外面的风景,却在此时,连动也动不了,更甭说站起来了,因为头上被砸了一砖头,此时流血过多,几乎要休克了,此时捂着自己的伤口,一时之间,亦只能是躺在一堆破衣烂衫之中,如此一来,稍微好过一些。 外面不住地下着大雪了,雪子沙沙地洒进了这间牢房,不少雪子就此落进了黑匪的衣领里,顺着空隙,直接滚落下去,有些就此沾在黑匪的胸膛,慢慢溶化了。这还真是个寒冷的冬天呀,一时之间,使黑匪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闭上了眼睛,不然的话,便会看到那个红衣女子吊挂在那条绳索上。 如此过了几天,天气依然十分之严寒,冬天没有棉被,一到了夜里,黑匪只能是蜷缩在一堆破衣烂衫之间,姑且以之为床,一天天地睡在上面,直到有一天,忽然听见监狱外面有人呼天抢地来着,哭声渐渐近了,才知此人是个奇丑的男人,而在男子的身边,尚且跟着刘寡妇,不过这刘寡妇此时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似乎不认识自己了。 原来这对夫妻一天夜里正在睡觉,忽然之间,便看到一个长得似黑匪的男子冲进了自己的屋子,二话不说,当时就强暴了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长得非常之乖,与刘寡妇有些相像,而刘寡妇的艳名,那是方圆几百里之内人尽皆知,不然的话,那个长得像黑匪的男子一时之间,也不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把人家强暴了。 几经打听,终于是知道那个强暴自己老婆的男子进了监狱,这便匆匆赶过来了,错误地认为黑匪就是那个强暴自己老婆的男子,因为黑匪长相与那个强暴自己老婆的男子颇为相似,不然的话,也不会搞错了,此时一见了黑匪,这便呼天抢地来着,甚至想扑上来杀了黑匪。 “就是此人强暴了我的女人!”那个男子这么说道,说完之后,这便又凑上前来,不顾众人之劝解,生生把黑匪身上一块肉咬掉了。
黑匪顾不得疼痛了,因为比这个更令人伤心的是刘寡妇跟了人家,趁自己落难之时,竟然不要自己了,这使黑匪一度感到绝望,此时怔怔地望着“刘寡妇”,可是“刘寡妇”似乎不认识自己了,怒目而视,也想扑上前来咬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肉来着,不如此,似乎不足以出一口恶气。狱卒也凑过来了,骂骂咧咧来着,对黑匪简直到了无法容忍之地步了,不顾法规,甚至不管同志们的劝解,二话不说,跳上前来,抡圆了拳头,雨点般的拳头不住地往这黑匪的头上招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