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荒村一片之寂静,因为那物之存在,令不少人无法入睡,纵使是睡着了,往往也会从梦中惊醒过来。不少人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应对之策略,有人主张放弃荒村,去更辽远之地栖息繁衍,可是更多的人们因为舍不得离开这块风水宝地,那怕是死了,亦不愿意离去。可是,因为有那物之存在,随时有可能扑进来吃人,而荒村暂时尚且没有应对之法子,为今之计,亦只能是躲一时算一时。黑匪在那个关卡外,与那物已然是打了三十多天了,可是荒村的人们除了爬上大树上干看,这便几乎什么也不做。有人甚至已然是看成了习惯,每到了下午,在地里忙完了活,这便边嚼着糖边站在高处看黑匪与那物打架。“今天好看吗?”
一人此时边喝着茶边问着那吃糖者。“刚刚打过,此时不打了,可能两边都感觉到有些累吧,这不,正在休息呢?”
吃糖者说。“快看快看,又打起来了。”
喝茶者十分兴奋地对着吃糖者说道。“好看,今天算是没有白来,真的太好看了。”
吃糖者边说甚至边拍打着手掌。黑匪与那物已然是打了三十多天了,这要是一般之人,莫说三十多天,纵使是三天也扛不过呀。若非黑匪,那么那物对荒村之威胁可就大了,那物几乎可以直扑荒村,把人们毫不留情地吃掉。黑匪虽然不知道这个意义,他之与那物打架,不过就是为了生存而已,其他的事情,打过再说吧。打了三十多天了,黑匪浑身带伤,可是人们看了他,因为有关卡之存在,黑匪一时想进去,怕是不成的。冯大爷正把守着呢,黑匪一时想进去,怕不是那么容易的。黑匪不得进去,与那物打累了之时,这便坐在墙角下休息,略喝口水什么的,可是不承想自己的头顶上那个墙头坐着的人,见黑匪正好是蜷缩在自己的下面,样子极其疲惫,似乎要死了。这便对之吐了口口水,因为到了这个地步了,平日对之直是相当之害怕的那人,此时什么也不怕了,更何况还有冯大爷守在关卡上,黑匪根本就进不去,一时有什么好怕的呢?黑匪此时可能是真的累了,这便躺在墙角下,此时想站起来,可是力气全无,如何可以站起来呢?见有人吐了自己一口口水,此时也不去与之计较了,自己得全力以赴地面对那物,因为那物此时又扑杀过来了,自己分不得神,不然的话,后果直是相当不堪设想。此时天气有些炎热,而这没有水喝的话,亦是相当之难受的,而那物亦是不住地咆哮着,可能也是没有水喝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吼叫不休呢?也是怪事了,这小河竟然在一夜之间干涸了,不然的话,人们何至于喝不到水呢?黑匪此时蜷缩在墙角下,张着大口,似乎相当之口渴,此时如果能喝到清洌的山泉水,那可多好呀。此时,黑匪发现自己走进了大山,正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而一口泉眼正好从那块石头上冒将出来,六月炎热之天气里,冰一样寒冷。黑匪不知自己到底是呆在什么地方,可是这个地方还真是不错呀,而在这块石头边,尚且可以看到不少树栽种着,桃花朵朵,散布着香味出来,芬芳着自己的心情。六月炎热之午后,独自坐在这块石头上,陪伴着自己的不过只是一片之阴凉,这是那些花的影子,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姿态极其妩媚。此时,黑匪躺在这块石头上,而周围不少少女的笑朝着自己飘来,真正是好听极了,直是可以破人之愁绪。可是此时躺在这块石头上,张开着嘴巴,而那泉水直接喷进了自己的嘴里了,不过这感觉尚且不怎么样,根本就不似真正的山泉水。而此时一只大手不知从什么地方伸过来了,直接抓住了自己的头,此时颇想挣脱,可是无法做到。黑匪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不过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此地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山,而清洌之山泉水根本就不存在。自己的头卡在什么东西上,感觉直是相当之难受,而有人正在自己的头顶上对着自己撒尿来着。原来自己喝的不过就是人家的尿呀,尚且还以为是喝着清洌的山泉水呢,真是晦气到家了诶。可是坐在墙上的人,因为黑匪拿他没办法,根本就打不着他,不然的话,面对这黑匪,纵使是吃了熊心豹胆,亦不敢如此放肆!“快去打呀,不要偷懒!”
坐在墙上的人这么对着黑匪说道。黑匪正想与之说些什么,可是那物此时冲过来了,如果不是因为黑匪手脚麻利,被那物一踩,直是可能屎都踩出来了。黑匪此时闪过了那物之一踩,握棍在手,朝天吼叫连连,一时看着黑匪如此情形,那物也不敢贸然进攻,此时又退回去了。见那物离去了,黑匪此时也躺在一个自己临时筑起的石屋子里,姑且躲避着那物,不然的话,何处可以安身呢?也不知向冯大爷求过多少情了,要他放自己进去,可是冯大爷因为黑匪打过自己的原因,说什么也不听。荒村渐渐地夜了。看热闹的人们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这一天黑匪虽然没有为自己奉上好看的节目,却也算是可以的了。如此又过了几天,荒村的人们看黑匪渐渐不济于事,得增加援军,否则的话,想以黑匪克敌制胜,只怕是有些难度。人们此时看热闹亦渐渐看腻味了,再也不想看了,这便一致要求黑匪杀了那物,不然的话,说以后与之相见之时,这便不认识他了。当然,对于人们如此要求,黑匪亦无法办到,因为那物力量之强大,足以使之去死,而人们反而要自己去杀了那物,仓促之间,如何能够办到?正在此踌躇不前之时,人们想到了少秋。少秋此时当然也是听闻荒村有了那物,传说那物可是浑身长毛,茹毛饮血,直是以小孩子为食。若非如此,荒村的人们何至于骇怕到如此地步,天尚未黑便要关了屋门,而去小河边洗个菜什么的,亦不敢一个人去。也是为了躲避那物,大山上的庄稼纵使快要荒芜了,甚至有人说自己的庄稼地里有花伯的牛出没,花伯知道少秋胆子极其之小,这便趁其不敢出门之时,竟然把自己的牛赶进了少秋的大田里,大口大口地吃着这禾苗。其实荒山野岭里的水草亦可以说是相当丰盛的,虽然较比大田里的庄稼略逊一畴,可是吃这野草的牛不也是长得膘肥体壮的吗?可是,知道少秋怕死,不敢出屋门,聪明的花伯此时把自己的牛放在其大田里,也是怪事了,对于花伯的牛来说,少秋种出来的庄稼就是好吃,甭说庄稼了,纵使是少秋地里的土亦是香的。这不,把少秋的庄稼吃完了,花伯的牛因为过于贪吃,竟然连带着把其地里的土亦吃了。可能是少秋种出来的庄稼太香了吧,这泥土里颇有不少庄稼的根,不然的话,花伯的牛何至于去啃土呢?只是不知道少秋知道了这个情形,会不会格外感到难受呢?少秋之不敢出门,那是当然的,因为传说中那物之厉害,不要说人了,就是一些龙亦可能死于其手下。少秋当然尚且算是个聪明之人,不至于为了去散步看看风景什么的,而不顾身家性命,使自己横死那物之手!聪明的少秋此时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一时颇不敢出去,只是这么藏在自己的床下面,因为似乎听到那物走近了,不是来咬自己吧?正于此时,少秋听见一阵敲门声,在这半夜三更时分,尚且不知道这到底是何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可能是风吧,不然的话,这么夜了,更有何人敢于站在屋子外面呢?少秋尚且打算不开门,因为那物之厉害,传说中,鬼见了亦当喊其为“爷爷”,荒村谁不害怕?而此人倒好,此时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敢于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拍打着屋门,这人难道不要命了吗?不过在那人之不住催促之下,少秋这才拉开了屋门,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荒村一小人。此人前来肯定没有什么好的消息,不然的话,亦断不至于如此之鬼鬼祟祟,一见了少秋便说“大事不好了”。“有事么?”
少秋问道。“花伯的牛放在你的大田里,竟然把你大田里的土都吃了!”
小人这么说道。“有这事?”
少秋不太相信。“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看。”
小人这么说。小人丢下这话,这便如风逝去了。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尚且不敢上大山上去,因为胆子非常之小,此时上大山的话,恐怕不妥,谁知道这是不是小人之计谋呢?见小人走了,少秋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此时躲在屋子里,断不敢出去,不然的话,万一碰到那物,后果就麻烦了。不过,如此躲在自己的床下,也不知躲了多久,此时又听见外面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了。